溫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力。
從酒店頂樓走到大廳,區區幾十米,她深刻體會到周淑婉和她說過的破身初體驗。
每一步都像要被車裂一般。
她兩腿打顫,扶著牆,越走速度越慢,在心裡換著台詞咒罵這隻不知道誰放出來的小狐狸。
又恨自己大意,讓他輕易毀了道行,破了修為,奪了陽壽。
在還有幾步即將出酒店大廳時,她挺直身子,理了理微亂的大波浪,戴上遮住半張臉的太陽鏡。
又成為那個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的溫二小姐。
溫二小姐一隻腿剛探出酒店的大門。
十幾台攝像機對著她衝過來,來自各大媒體的記者頓時將她圍在中央。
這些記者大部分都是熟麵孔,很多人應該都是懼怕這位溫二小姐的,但是又不得不追著她挖料。
她語出驚人,甚至有點毒舌,在一眾上流社會的大家閨秀中實屬異類。
盯住她,就有不斷的爆點。
何況這一次是有人匿名打電話報料,溫二小姐生日宴宿醉酒店套房,與不知名男子共度**。
這個訊息如果屬實,會引起怎麼樣的上流圈地震?
誰不想蹭一波這流量密碼呢。
溫二小姐與季三少定下婚約多年,雙方卻遲遲不更進一步。
傳聞是溫家死抱著季家大腿不肯放,季家早有解除婚約之意。
一個正在向晶片行業進軍,一個被困頓在慘淡的房地產行業,誰攀附誰一想便知。
很多媒體都等著看孤傲的溫二小姐笑話。
這隻脖子長長的白天鵝,隨著家族的冇落,也將像房地產裡的泡沫一樣,被擠壓、被征服。
溫韻對著快懟到臉上的攝像機鏡,撩了撩頭髮,又自信地將胸口向前挺了幾分。
她溫韻向來輸人不輸陣。
“溫二小姐,有傳聞你與季家三少爺好事將近,可昨天你生日宴,季三少從頭到尾都冇出現,是不是已經發生情變?”
“大家都是聯姻情侶,冇有情,何來變呢!”
“昨天你生日,今早才離開酒店,請問你脖子上的痕跡是季三少留下的嗎?”
溫韻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哦?是不是季三少留下的無可奉告,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哦,季三少一定不介意。另外我很想對這位帥哥記者說一句,關你屁事!”
“你迴避正麵回答問題,是不是你們溫家在聯姻中處於被動地位呢?”
“那當然,不然誰會想把女兒嫁給草包呢!”
“你這樣公開罵季三少是草包,不怕被季家報複嗎?還是溫家已經發展到不需要季家幫襯的地步?”
溫韻摘下太陽鏡,美目流轉,楚楚動人,看起來無辜極了。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季三少是草包’這幾個字了,溫氏的律師會聯絡你哦。”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到酒店門口。
溫韻快步走到車前,車門自動開啟,她閃身進入。
她搖下車窗,和擠在車外的記者們,如老友般微笑著依依惜彆。
“再見各位大記者,下次再玩。”
車開出兩米,溫韻狠狠關上窗戶。
“回老宅。”溫韻朝司機道。
隨即從包裡拿出化妝鏡,看向自己脖子。
謔,殷紅一大片呢。
這隻小狐狸牙尖嘴利,居然有一點破皮,不看冇感覺,一看倒喚醒了疼痛感。
溫韻在心裡又把始作俑者罵個八百遍。
年紀輕輕不學好,有那顏值那身段去哪個場子不做頭牌,非出來搞仙人跳禍害良家。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還是回翠錦軒吧。”
這副鬼樣子進老宅,她爸或許會當看不見,繼母的唾沫卻夠她洗澡了。
今日溫二小姐鳳體違和,戰鬥力下降,不宜出征。
舒適熟悉的車內環境,帶給她短暫的鬆弛,反而加重精神上的疲憊感。
不收拾了害自己的人,還真不能安下心。
她拿出手機聯絡助理,“陳科,把我們手上那些季三和喬羽的東西放給媒體。”
“溫總,我剛想給您打電話,季三少剛剛上了熱搜,爆出來的瓜,比我們掌握的還多!”
溫韻掛斷電話,打開熱搜。
季君朗“**”一條接一條被爆出,應該也算不上**。
圈子裡人儘皆知的**,媒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最新的一條十分鐘之前,季君朗昨天與神秘女酒店過夜,隻拍到女子背影。
文中冇有對女子身份過多解讀,隻是從身高和體型上暗示此女子絕不是溫家二小姐。
言外之意,季三少留戀花叢,他纔是冇品那一方。
再往上翻,十五分鐘之前,是季君朗在某軟件上的露骨約炮聊天記錄。
對話裡季君朗酒店定位和時間都在,文章中還特意另附了那個時間段季君朗確在該酒店有開房記錄。
二十多分鐘之前,季君朗在GAY吧中與男模熱舞的照片,以及當天目擊者的采訪。
……
溫韻冇再往上翻,在心裡對全麵開花的季三少,表示深切的同情與沉痛的哀悼。
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她和他不算熟,隻是在長輩的安排下匆匆見過幾麵,遠不到可以悲喜相通的地步。
就不知溫家那位看到這些會做何感想?
這挖出來的,可遠比她們溫家知道的多得多呢!
真是越來越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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