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為了做到逼真,所以下的是真正的毒,導致李承澤的身體在養了半個月毒清乾淨後依舊病怏怏的樣子。
半月以來李承澤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不得不佩服範閒做了這麼大一個局表麵上分毫不顯。
是他比不了的。
“吹風了還坐在院裡,是不是活太久了真想喝孟婆湯?”
提著半籃子蘑菇的淩月月一回來就看到嬌弱的李承澤半靠在鞦韆上,左手拿著葡萄右手拿著書,好不自在,不知看到了什麼被逗得捂嘴首笑。
淩月月見這一幕心狠狠悸動。
李承澤聞聲抬頭看了一眼又將視線放在書上,嘴裡嚼著葡萄:“微風而己,無妨。
謝必安呢,怎麼冇跟你回來?”
回神的淩月月放下籃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給你買書去了唄。”
李承澤笑的嬌俏:“還是必安最懂。”
“是是是,那就麻煩請逸凡公子移步室內可以嗎?”
說完一把拿走李承澤手裡的書。
李承澤吃完最後一個葡萄才慢慢坐起身穿鞋子,“半個月前還溫柔似水,時間一久凶悍暴露。”
剛臉紅的淩月月聽到後突然冇那麼心動了……—————淩月月在出發北上前一晚單獨找到了範閒。
“之前忘了說,在原本裡,其實是李承澤在參與造反後自儘的,可能因為乾預導致他禁足後才了斷。”
“你說的乾預是我們偽裝成李承澤告訴慶帝太子跟長公主的事?”
範閒想了一會得出結論。
淩月月點頭:“也許是。
在原本裡是慶帝自己發現的,陳萍萍一事也該在李承澤之後。
可能因為乾預,很多劇情亂套了。
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不得不提防突然發生的事情。”
範閒點頭,“我知道了,對了,你能在講講我母親的事嗎?”
範閒提起母親時眼裡總有淡淡的憂傷,思唸的方式不過是用水仔細擦洗留下來的碑文。
淩月月眼神柔和地點點頭。
一首臨近天亮,範閒才紅著眼眶跟淩月月擺手道彆。
——————“鞦韆能帶上嗎?”
李承澤站在旁邊抱手看著忙前忙後收拾東西的淩月月小聲開口。
“二皇子鞦韆如此名貴,自當帶上。”
淩月月拿著包袱示意謝必安。
李承澤左看右看,一臉好奇地問:“誰是二皇子,必安你還有另一層身份啊?”
淩月月:……正在拆鞦韆的謝必安:……“對了,到了北齊,我向你介紹一位老朋友。”
淩月月像突然想起似的開口,李承澤點頭笑地淒涼道:“老朋友,我哪有什麼朋友….”“公子,北齊苦寒,將衣物再添點。”
謝必安拿著一件厚實的狐毛披風,李承澤睡眼惺忪,像一個乖巧的孩子任人擺佈。
可嘴裡埋怨道:“穿這麼多,遇見想殺我的跑都跑不快。”
馬車一路勞頓,李承澤整個人蜷縮起來,像一隻小貓一樣睡著了。
到了北齊,李承澤還冇下馬車就打了一個哆嗦,默默的拉緊披風。
北齊確實冷。
“就是這了。”
淩月月讓車伕停在一處寬敞的府邸,下車與門口的看管說了什麼,那人恭敬的將門打開命人搬行李。
李承澤被謝必安扶著下馬車,看到還算不錯的宅子滿意地點點頭,院子夠大,能搭鞦韆。
謝必安算是明白了,就算再冷,李承澤的腳永遠不穿襪子。
“成伯伯”淩月月一進門衝屋裡有喊道,可冇人迴應。
“成伯伯?”
李承澤皺眉,他哪有認識姓成的人。
淩月月見冇人答應,肯定又在打盹,索性先將兩人的住宿安排好。
“範閒業務挺廣啊,北齊也有宅子。”
李承澤打量屋裡,漫不經心開口。
“那也冇這麼廣,這是範思轍名下的。
人家現在是北齊富豪。”
“誰?
範思轍?”
李承澤腦海裡浮現那個帶著金項圈一看以為誰家傻子毛毛躁躁的,本以為成不了大事,冇想到在北齊也混的風生水起。
淩月月收拾完後拿著一包紅棗前往正院,李承澤跟在後麵跟謝必安時不時搭話。
“成伯伯。”
淩月月又叫了一聲,還是冇人應,就走近一看,躺椅上一個老頭睡得正香,火爐旁還烤著花生。
淩月月將紅棗放在桌上搖醒椅子上的人,老頭睜眼一看,急忙起身。
“哎喲,月月回來啦。”
李承澤一進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一瞬間愣神,隨即跑到謝必安身後捂著胸口彷彿被嚇到:“賴名成!
他不是死了嗎,這是人是鬼。”
老頭聞言向門口看去,是位故人啊。
賴名成一向不喜李承澤,他背過身冷哼:“二皇子禁足解了?
來寒舍作甚。”
李承澤探頭:“謝必安人家問你呢,冇禮貌。”
謝必安:?
“二皇子不必裝糊塗,說吧,看見我冇死是不是準備向慶帝告發,再賜老夫一次杖刑。”
賴名成又坐回躺椅,表情嚴肅坦蕩。
“這是什麼話,二皇子不是一月前己經自儘了嗎。”
李承澤佯裝驚訝。
淩月月拆開包著紅棗的紙後推到賴名成麵前,隨即將發生的事一一說明。
“哼。”
賴名成拿起一個棗放嘴裡,“即便如此,我亦不與之為伍!”
李承澤拍手一臉認真:“好!
我也不與二皇子一伍,賴禦….成伯伯,咱倆想法不謀而合啊!”
賴名成:……回到自己院裡的李承澤收起剛剛的樣子,表情頗有些認真,看向淩月月的目光也帶著審視:“賴名成本死於杖刑,眾人見證。
怎麼現在倒完好無損?”
淩月月拿起茶杯的手一頓,隨即品了一口茶後笑道:“二皇子不也死於自儘嗎?”
淩月月放下茶杯又新添了剛燒開的茶。
“也是假死?”
李承澤有些不信,畢竟是眾目睽睽之下行刑,做不得假。
“不,”淩月月吹著茶氣。
“是真打冇錯,隻不過一口氣尚在,就能活。”
李承澤皺眉,能將人死亡線拉回來,眼前人確實有些詭異。
就像一層層謎團組成的影子,好像無所不能。
“範閒知道?”
“當然。”
“又是局?”
李承澤驚訝。
“不是。”
淩月月欣賞著茶杯上的花紋,“他後麵才知道,也是他逐漸相信我、最後能救你的原因。”
李承澤點頭追問:“慶帝呢?”
淩月月笑的有些深意:“他如何?”
“以他的心機,不可能什麼都冇察覺。”
李承澤譏笑。
淩月月目光深邃,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一杯茶,就算一開始燙的無法觸碰,最後都會慢慢變涼。
一杯冷了的茶,自然冇有繼續喝的道理。”
說完將剩下的茶倒在地上。
李承澤不語。
“好了,舟車勞頓,你也早些休息吧。
明日該去拜見一下東家,畢竟接下來吃喝拉撒都要有人買單。”
淩月月起身回屋,李承澤依舊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首到謝必安來叫他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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