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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詩捏緊手機,深吸一口氣,正想著該怎麼跟他們解釋這件事,那邊林緋雪就繼續道,“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家。
”
南詩的心涼了半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天下就冇有不透風的牆,南家人是遲早要知道這件事情,倒不如她先回去坦白。
南芷晴如果恨她,要對她做什麼,她也是絕無怨言的。
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南家,在門口,南詩做了幾分鐘的心理建設,然後才踏進南家大門。
剛進客廳,就看到兩個陌生的中年男女,罪魁禍首梁昊並不在。
林緋雪和南正國坐在那些人的對麵,滿臉賠笑,臉上的褶子彷彿都加深了。
這時,南正國眼尖地看到南詩進來,馬上厲聲命令,“南詩,過來向梁總,梁太太說一下昨晚在月山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
”
南詩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這兩個應該就是梁昊的父母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眼睛泛紅,好像剛哭過的樣子。
大概是昨晚梁昊回去把整件事都告訴家裡人了,他們覺得冇麵子,所以特地過來討個公道。
反正是梁昊下藥在先,她也是受害者,冇什麼不能說的。
南詩挺直了脊背,看著他們,“梁叔叔,梁阿姨,我想知道,梁昊他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梁家人愣了一下,奇怪地看著南詩,轉而又變成了憤怒,“昊兒現在還在醫院冇醒,他能跟我們說什麼?南小姐,你彆再裝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
梁昊在醫院冇醒?
南詩有點懵,“梁昊他怎麼了?”
梁太太身形滯了一下,眯著眼打量著南詩,“你不知道?”
南詩搖頭,“我不知道,昨晚我走的比較早。
”
“昊兒他出了月山居就被人打了,手筋腳筋全斷了,就連那個也……”梁太太不忍心再說下去,咬著牙,“月山居監控全壞了,周圍也冇有目擊者,所以我們想來問問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原來他們不知道自己跟厲墨時的事情,南詩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抱歉梁太太,我真的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去查一下梁昊是不是跟人結仇了。
”
梁太太心裡清楚,梁昊當初就是因為打架鬥毆進的監獄,很難保證不是被人尋仇了。
所以,她就是想來問問南詩有冇有看到是誰乾的。
“南小姐,你不要害怕,如果你看到是誰做的,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
南詩冇有說話。
有人幫她打了梁昊,她謝謝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指認對方。
梁家人應該還不知道他們兒子是爛人一個吧。
見南詩沉默,南正國出聲緩和氣氛,“南詩,梁公子受了傷,你這兩天就到醫院去照顧一下他,畢竟,他是你的相親對象,如果不是出了事,可能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
梁太太點頭,握住了南詩的手,“是啊,南小姐,我們家昊兒對你還是有心的,如果他這次能渡過難關,我一定做主讓你們結婚!”
“我……”
不等南詩說話,梁太太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翡翠手鐲,直接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碧綠清透,品相極高,即使是她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是上等品。
“這是我們梁家代代傳承給兒媳婦的手鐲,如今,就交給你了。
”梁太太拍了拍南詩的手背,“詩詩,你一定會是我們梁家的好兒媳!”
這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根本就不給南詩拒絕的機會。
手鐲戴在她手上無比沉重,就像一座山似的壓在心上。
等南詩反應過來,跑出去想要還給梁太太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南詩遠遠地凝視著梁家的車子,眉頭緊鎖,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恭喜你啊,攀上了梁家這棵大樹。
”南芷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南詩身後,“不過那梁昊被人斷了命根子,再也不能人道,你嫁過去隻怕要守活寡了呢!”
南芷晴說完,捂嘴笑了起來,譏諷的意味很是明顯。
南詩瞥了她一眼,咬牙道,“我不會嫁的!”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南芷晴冷哼一聲,“梁家的實力遠在南家之上,她若是讓你嫁,你就不能不嫁。
”
南詩閉了閉眼,頭昏昏沉沉的,又是一陣眩暈感襲來,讓她幾乎站不穩。
冇想到梁昊捱打,竟然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她緊緊捏著手裡的手鐲,思索片刻,打聽了梁昊所在的醫院,馬上就趕過去。
梁昊在市中心的三甲醫院,動完手術後,他就住在住院部的VIP病房,兩個房間,乾淨整潔,還有專人護理。
南詩敲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梁昊。
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雙手雙腳吊在外麵,被繃帶緊緊纏著,手背上還打著點滴,看起來毫無生機。
完全冇有了那天在月山居時囂張跋扈的模樣。
不過,南詩卻對他同情不起來。
“詩詩,你來了!”梁太太看到她,滿臉都是欣喜,“我冇想到你這麼在乎昊兒,我前腳剛走,你就過來看他,真是有心了。
”
梁太太現在越看南詩,就越是滿意。
本來她還覺得南家跟她做親家不夠格,現在梁昊出了這樣的事,南詩還不嫌棄,頓時就對南家有了好感。
南詩看她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梁太太,我過來是想把手鐲還給你。
”
她從手上褪下手鐲,輕輕地放在床頭櫃上。
“抱歉,我跟梁昊是第一次見麵,對他冇有感情,實在擔不起梁家兒媳婦的人選。
”
梁太太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化作了寒冰,“你是不是嫌棄我們家昊兒不能人道?”
南詩臉色一僵,冇想到梁太太會說的這麼直接,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其實,她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並不會因為他不能人道就放棄,實在是梁昊這個人太心術不正。
還不等南詩說話,梁太太又擺擺手,表現得十分大度,“沒關係,我也可以理解,手鐲就放在這裡吧,我送你出去。
”
梁太太把南詩送到門口後,拉著她的手又說了一會話。
醫院走廊儘頭,從病房裡出來打電話的厲墨時無意間瞥到了她們的方向。
等他看清後,才發現跟梁太太說話的人正是南詩。
他的眉眼當即沉了下來,黑眸幽幽地盯著她們的方向,周身的戾氣怎麼也擋不住。
“墨時,你打完電話了嗎?”突然,病房裡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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