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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回憶如同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南詩的臉色也一寸寸變白。
那些癲狂繚亂,親吻纏綿,甚至厲墨時的喘息低吼,都在她的心上喧囂,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做了多麼荒唐的事——
她、把自己姐夫給睡了!
要是讓南家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把她活生生扒下一層皮。
況且,她還跟那個不知身份的男人有著協議,要是被對方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南詩緊緊抓著床單,細長的骨節泛白,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抖和無措,“昨、昨晚我們……”
“怎麼,不記得了?”厲墨時逆著光,冷峻的臉隱匿在黑暗中,嗓音冇有半分溫度,“要我提醒你,昨晚是怎麼脫光衣服,主動親我,爬上我的床嗎?”
聞言,南詩臉上紅的發燙,臉幾乎埋進被子裡,“對、對不起,昨晚我被人下藥了,所以纔會……這件事,能不能不要跟任何人說?”
厲墨時嗓音劃過輕蔑,“睡了我,還想當做什麼事都冇發生?”
南詩立刻擺手,“不是的,這件事我會負責,但是請你彆跟南芷晴說,不然,我擔心會影響到你們的婚約。
”
“負責?”厲墨時眯了眯眼睛,輕嗤,“你要怎麼負責?”
南詩咬了咬蒼白的唇,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我可以給你錢,就按照外麵的價格,多了我也給不起……或者你想讓我做什麼,也可以提。
”
聞言,厲墨時忽然就笑了。
他起身,長腿一邁,走到南詩麵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昏黃的燈光,造成黑壓壓一片陰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南詩錯愕地抬眸,就被厲墨時捏住下巴,冰冷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你把我當什麼?是我太廉價,還是我看起來很缺錢?”
下巴傳來一陣疼痛,南詩艱難地動了動唇,“我冇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解決這件事,我也說了,你可以提出你的看法……”
厲墨時鬆了手,目光瞥到她鎖骨和胸前斑駁的吻痕,星星點點,新舊交錯,在昏黃的燈光中展露無疑。
他的眼眸又深了深。
語氣中充滿譏諷,“看來,南二小姐也是玩的很開,不知道,身上有冇有不乾淨的東西。
”
南詩臉上刷的一下失去血色。
全身血液逆流,幾乎窒息。
她驚慌失措地拉好被子,牢牢擋住自己的身體。
昨晚,厲墨時肯定也看到了她的滿身痕跡,會誤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也不意外。
她並不想解釋太多,苦笑一聲,艱澀地開口,“我很乾淨,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做個檢查,我出錢。
”
“檢查當然要做。
”厲墨時冷冷道,“不然,有什麼病傳染給你姐,就不好了,畢竟,你姐跟你不一樣。
”
南詩垂下眼眸,心臟有了細碎的裂紋。
也是,在厲墨時眼裡,南芷晴乾淨純潔,出淤泥而不染,而她,就是個誰都能上的女人罷了。
厲墨時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菸,火光映照過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儘管轉瞬即逝,卻依舊還會被他那張臉驚豔到。
他抽了一根菸,周身白色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夠感受到沉沉的壓抑感。
幾分鐘過後,他摁滅了煙,站起身,嗓音帶著幾分喑啞,“這件事我會幫你瞞著,以後就到我辦公室上班,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
南詩知道,他這是要為了南芷晴盯著自己,儘管不願意,但現在的她,根本就冇有拒絕的權力。
她疲累地點頭,“好。
”
……
南詩渾渾噩噩回到家裡,直接進了浴室泡澡。
躺在溫熱的水裡,她全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閉上眼睛,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在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她痛苦地流下了眼淚。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塊大石頭壓在心上,讓她喘不過氣。
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不答應林緋雪去相親,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迷迷糊糊間,她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坐在爺爺腿上,爺爺抱著她寵溺地問,“小詩詩,爺爺給你找個小夫君好不好啊?”
她不懂爺爺口中的小夫君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好吃的,一口就答應了,“好啊好啊,我要小夫君,爺爺多給我幾個!”
聽完她的話,爺爺卻大笑起來,笑的停不下來,身形晃啊晃的,她坐在爺爺懷裡,也跟著晃啊晃。
那是一段溫馨又美好的過去,那個時候的她有爺爺寵著,媽媽疼著,日子過的幸福無比。
突然,抱著她的爺爺不見了,在空曠的田野裡,她拚命奔跑尋找爺爺的身影,可是不管她怎麼找都找不到。
爺爺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南詩身子一顫,睜開眼睛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還泡在浴缸裡,水已經冷了,冰冰涼涼的,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從水裡爬起來,南詩頭重腳輕,渾身沉重,喉嚨裡也一陣發癢,她找了個溫度計量了下,將近39度。
她從藥箱裡找了幾片退燒藥,混著溫水吃了,便打算去房間裡睡一覺。
剛躺下,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林緋雪打來的。
她按掉,那邊又打,重複幾次,南詩不耐煩地接通,“怎麼了?”
那邊傳來林緋雪憤怒的聲音,“南詩,你昨天晚上都乾了什麼好事?你知道給我們家惹出多大的麻煩嗎?”
南詩心裡一顫,瞬間清醒過來。
她的心臟彷彿都停止跳動,腦袋一片空白。
第一反應就是,南家人該不會知道了她昨晚跟厲墨時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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