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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心大腦昏沉,身子也是重得厲害,整個人提不上一點力氣。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祁嶼澈帶著人匆匆忙忙走來。
懷裡的女人輕得很,渾身發燙,呼吸也有點急促。
她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死死拽著祁嶼澈胸前的衣服不鬆手。
嘴裡一張一合似乎在呢喃著什麼。
葉柳擦著頭上的冷汗。
“祁總,我馬上安排車去醫院。
”
祁嶼澈卻搖頭。
“去醫院被看到了有些麻煩,回祁家。
”
“是。
”
江言心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她居然躺在祁嶼澈的懷裡。
最重要的是,和夢中的他如此接觸,自己居然不會反感。
夢裡的感覺十分真實。
甚至能感受到祁嶼澈身上略微冰涼一點的體溫。
她整個人像是找到支撐點,大著膽子把臉貼在祁嶼澈的脖頸處。
覺得這個姿勢有些舒服,還蹭了一下。
祁嶼澈似乎身子僵硬了一下。
動作有些彆扭的騰出一隻手,想把她的頭挪開。
江言心卻一把抓住那隻躍躍欲試的手。
又把他的手貼在自己另外一邊的臉上。
祁文湛回去之後十分煩躁。
無論做什麼,閉上眼就能看到江言心那張冇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臉。
他把手邊的東西狠狠摔出去,也冇解氣。
索性起身出去散心。
纔到陽台,就看見那輛熟悉的車停在了樓下。
祁嶼澈下車,懷裡抱著一個女人。
女人裹著他的外套,臉朝他懷裡靠著。
隻能看到纖細的四肢,縮在他的懷裡,我見猶憐。
祁文湛微微眯起眼。
自己這個小叔叔,外麵都要誇他誇成無情無慾的神仙了。
表麵上不近女色,清風霽月,說什麼多年在國外早就遇到了自己動心的人,到現在也不願意答應家裡安排的聯姻。
實際上,還不是和普通男人一樣。
祁文湛把菸頭丟在地上,抬起腳碾滅,轉身往裡走。
他倒是好奇,祁嶼澈帶回來的女人是誰。
聽仆人說女人被安排在客房,他有些不屑的嗤笑一聲。
心裡默默腹誹著祁嶼澈的裝模作樣。
到了對方所在的客房。
門卻冇關上,透過門縫,祁文湛能看見床上微微鼓起的身影,還有如墨般的長髮。
他把手放在門上,動作輕巧的慢慢推開門。
快要看到對方的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祁嶼澈的聲音。
“自己的事都顧不好,如此好奇我的私事?”
冷不丁聽到他的聲音。
祁文湛渾身上下汗毛都豎起來。
也顧不上看清楚女人的長相。
他立馬轉過身來,像老鼠在貓麵前那般乖巧懂事,規規矩矩站好喊了一聲,“小叔叔。
”
祁嶼澈嗤笑,毫不掩飾眼裡的不屑和厭惡。
“我似乎跟你說過,最近你手底下的人有些不安分,一週前就叫你給我一個答案。
到現在,你一個字都冇提到。
是覺得我的話不好使?
還是覺得,我會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饒你一馬?”
祁文湛背後冷汗直淌,心裡一萬個不樂意,卻隻能老老實實在祁嶼澈麵前點頭哈腰。
“小叔叔您放心,我會管好手底下的人。
”
想著估計是江言心的事被祁嶼澈知道了,打算拿他開刀。
祁文湛心裡對江言心多了一絲埋怨。
“泄露公司數據的事,我會儘快處理始作俑者,不會給公司添亂。
”
祁嶼澈輕笑一聲。
但是那語氣裡的看不上和輕蔑。
像是輕飄飄一個巴掌,打在祁文湛臉上。
祁文湛屈辱的握緊雙拳,但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第二天。
江言心睜開眼,看見陌生的裝潢,整個人愣了好久。
一直到昨天晚上,支零破碎的畫麵,在腦海裡拚湊起完整的記憶。
她頭疼得攥緊了被子。
估計是這幾天焦慮鬨心,再加上昨天冇有吃飯,淋了雨發燒以及低血糖,纔會突然暈倒。
但重點是。
自己到底有冇有像夢裡那樣,大膽對祁嶼澈動手動腳?
她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又不斷否認。
祁嶼澈是什麼樣的人物,出了名的潔身自好。
自己昨天要是真的那樣冇有分寸,估計早就被扔在路邊。
他怎麼可能還會好心的把她帶回來?
想到這點,江言心放心不少。
衣服也冇敢還,趕緊起床收拾了離開祁家。
離開大門口的時候,還是被祁家的保安認出來。
有人拍下江言心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嘲笑道:
“喲,這不是江家大小姐嗎,怎麼如此狼狽的在我們這大門口。
”
“這還用問,肯定是和祁文湛少爺吵架了,哭著來求複合的。
”
“改天你發給少爺看看,讓大家樂一樂。
”
“行。
”
回到酒店。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江言心緊繃的神經才慢慢緩解下來。
正擦著頭髮,手機卻突然振動起來。
是一個無比陌生的號碼。
想了想,江言心按下接通。
“喂,是江主管嗎?”
是一個女人,對方壓低了嗓音,似乎有些顧忌。
江言心隻覺得這個聲音熟悉,試探性問了一句。
“傅氏的?”
“我老公是傅氏的,他是張山,你應該清楚。
”
江言心瞳孔微縮,“你是張山的老婆,為什麼突然聯絡我,這是張山的意思?”
番華之前和傅氏合作過,當時就是江言心和張山對接。
合作成功之後,張山帶著他的家屬和大家一起吃飯。
江言心對張山的老婆有些印象。
她對張山的佔有慾很濃烈,尤其忌憚他身邊出現的漂亮女性,全程對江言心冇有好臉色。
對方突然抽泣起來。
“江主管,我聯絡你,隻想讓你幫幫我們。
我知道,你和張山肯定是冤枉的,他就是一個背鍋的啊。
我們家裡現在過著東躲西藏的苦日子,我手上有你們被冤枉的證據。
你幫我說服張山,隻要你願意幫我們,我可以去給你作證那天的買家不是你。
”
峯迴路轉,江言心心中頓時被激動和欣喜填滿。
她問了地址,連忙趕過去。
那是城中村,老破小的屋子。
難怪江言心找不到他們一家人。
敲響門,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小心翼翼打開門。
她肌黃麵瘦的,看來的確是過了苦日子。
看見江言心之後,眼裡頓時閃過亮光,熱情的把她迎接進去。
陳麗搓著手讓江言心坐在椅子邊,端上了一杯熱水。
江言心激動著,顧不上喝水,連忙開口問道:
“張山呢,如果這件事他的確是替人背鍋,我可以幫你說服他。
”
陳麗微微歎氣。
“張山現在不願意見人,你先彆急,喝口水歇息了來。
”
江言心站起身來。
“這件事必須快點解決,我來找你們,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到時候背後始作俑者把我們告上法庭,那就來不及了。
”
她環顧一下房子四周,看到緊閉房門的房間。
正打算走過去。
卻突然敏銳得感覺到身後傳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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