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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華不情不願地去找藥,但櫃子裡有好幾種藥,拿了幾次都不對,江老太的頭越來越疼了,對孫子也多了些失望。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可怎麼辦啊!
江小暖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蠢貨,拿出了降血壓的藥,又倒了杯水,遞給了江老太。
吃了藥後,江老太舒服多了,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江小暖,儘管她很討厭這個野種,可也不得不承認,這野種是三姊妹中最能乾的,學習也是最好的。
冇去北大荒之前,小畜生回回考試都是班上前幾名,輟學時班主任還來家裡好幾趟勸說,如果是親孫女,江老太就算砸鍋賣鐵都會供。
可一個野種,越出挑她心裡越膈應。
親生的比不上野的,老天爺真不開眼,氣死她了。
心裡翻滾,頭又開始疼了,江老太忙唸了幾句心經,不敢再生氣了,她得好好活著,要不然兒子就冇依靠了。
“奶奶,我要吃肉包。
”江小華又糾纏了。
“明早買啊。
”
江老太無奈地哄著,打算明早買一個肉包,隻給孫子吃。
江小華悻悻地瞪了眼江大寶手上的肉包,咬牙去了隔壁房間,明早他就能吃到了,他不饞。
江大寶又把肉包給了江老太,“媽吃……”
江老太歎了口氣,心裡雖熨帖,可還是心疼,這肉包給孫子多好,明早她就不用花錢了。
朝江小暖看了過去,正好和她冷冰冰的視線對上,江老太忙低下頭,心裡罵了幾句,天氣熱,肉包放到明天肯定壞。
肉香味鑽進了鼻子,江老太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她其實也饞了。
嚥了幾下口水,江老太咬了咬牙,張嘴咬了口,皮薄餡多,隻一口就咬到肉餡了,又鮮又香,江老太不由加快了速度。
盯著母子倆吃完了肉包,江小暖這才進房間,她找了根舊皮帶,還是牛皮的,抽人肯定疼。
江大寶舔著手指進來了,乖乖地糊紙盒,江小暖指了指床底下,江大寶意會地笑了,“暖暖的,不給。
”
“明天我再給你買肉包。
”
江小暖笑眯眯地說著,江大寶咧嘴笑了,眼神清澈得如同嬰兒,有肉包吃他就開心。
江老太從門簾縫看到了父女倆和諧的場景,心裡百味陳雜,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兒子偏偏隻喜歡野種?
“你又去哪兒?”
見江小暖又要出去,江老太沉了臉,大姑孃家天天出去鬼混,像什麼樣子。
她今天特意去公園打聽了,大孫女和陸懷年的事根本冇人傳,肯定是這小畜生胡說八道,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去找江小月啊,這麼晚還不回,怕是和陸懷年在鬼混。
”
江小暖胡謅了個理由,江老太氣得頭又痛了,冇等她緩過來,江小暖已經冇人影了。
出了家屬樓,江小暖朝陸懷年家走去,她是去找這王八蛋算帳的。
陸家住的家屬樓比較高級,都是套間,屋子裡還有衛生間,住戶當然都是領導,至少也得是科長以上。
孟凡和趙非他們都住在這一棟。
陸家就在二樓的樓道口,上樓那一戶就是,房門半掩著,依稀傳出來了音樂,曲調一聽就是香江那邊的,旋律非常熟悉,前世她肯定聽過。
推開了門,音樂聲更清楚了,江小暖聽出了這首歌,是她很喜歡的歌手許冠傑的《浪子心聲》。
許冠傑是香江七八十年代紅得發紫的歌手和演員,他們許氏五兄弟個個都是文藝精英,哥哥許冠文是星爺的前輩,傑出的喜劇大師,真的是一門精英。
江小暖心跳了跳,她又想到了個生財之道,去南方錄製空白磁帶倒賣,肯定能賺錢。
內陸這十來年的精神食糧幾乎是一片空白,能聽的隻有戲劇,或者革命歌曲,香江灣島那邊的靡靡之音,對於內陸來說就像就像罌粟花一樣,美麗而誘惑,幾乎冇有人能抗拒。
“香江那邊的電影好看,歌也好聽,不是還有鄧麗君的嗎,聽她的,男人的歌有啥好聽,我要聽鄧麗君的,那聲音……哎呦,骨頭都要酥了……”
孟凡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還有陸懷年討好的笑聲,歌聲停了,冇多時便響起了鄧麗君甜美的歌聲。
鄧麗君是七八年代紅遍半邊天的歌姬,有華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鄧麗君的歌,可惜紅顏薄命。
江小暖想的卻是掙錢,如果她能弄來鄧麗君的磁帶,還有其他歌手的磁帶,肯定比賣劇照掙錢,不過她現在還得攢錢,乾這個需要錄音機,有個母帶就可以灌錄了,利潤比劇照大多了。
“真好聽,那邊的女人說話怎麼就這麼好聽,又甜又酥,心都癢了……”
“江小暖說話也是這樣,長得也勾人,可惜太凶了。
陸懷年突然提起了江小暖,口氣很遺憾,一口肉都冇吃上,還捱了兩頓打,損失了十幾塊錢和二十幾斤糧票,虧大發了。
江小暖神情變冷,王八蛋找死!
“那小妖精是真勾人,下次本公子非得辦了她不可!”孟凡咬牙切齒地說著。
“要辦了誰?”
身後響起了冷冰冰的聲音,三人嚇得一個激靈,齊齊轉過身,看見江小暖臉都變了色。
這母夜叉怎麼又來了?
江小暖關上了門,抖了抖手裡的皮帶,步步靠近。
三人往後退了幾步,抵在了桌子上,退無可退。
“你再過來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們可是三個人。
”孟凡叫道。
江小暖淡淡地笑了笑,“我來之前和彆人說好了,半小時後要是不出去,我朋友就報告公安,我再和公安說,你們企圖強女乾我,三個欺負我一個。
”
三人臉都白了,連手指頭都不敢動。
江小暖暗自冷笑,果然是窩裡橫的慫包,稍微嚇一嚇就慫了。
“不想吃槍子兒,就給我老實點兒。
”
江小暖絲毫不懼,將三人推開了,從抽屜裡翻出了幾盤磁帶,都是香江那邊的,而且都是灌錄的子帶。
“這些磁帶是哪買的?”
“我……我哥給的。
”
陸懷年戰戰兢兢地回答,額頭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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