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是每個審判執行者都需要攜帶的設備,它們冇有形體,可以與執行者意識相連,擁有頂級智慧。
其功能除了分析劇情、檢測環境之外,還可以更改執行者的身體狀況,但這些都不是係統最重要的功能。
它們的關鍵能力是存儲拷貝。
也就是說,整個係統是一個透明的讀取器,隻要執行者與設備接觸,係統便可以將設備中的內容完整地拷貝收納,無需執行者費心思準備U盤。
在祁嫣拿起平板的時候,D77已經將剛纔的監控畫麵完整地儲存下來,除此之外,還有意外之喜。
D77:【老袁不止殺了一個人,他是專門服務於目標的殺手,這些年手裡累積不少人命,但是目標同樣留著老袁的把柄,都存在這個平板裡了。】
D77:【隻可惜,目標和老袁溝通都是用電話,所有視頻裡並冇有出現目標的聲音,無法證明老袁的行為是目標指使的。】
祁嫣斂住笑:沒關係,隻要找到兩個人的交易證明,買凶殺人這件事足以讓他獲罪。
D77:【那賭場和高利貸的事情還跟進嗎?】
祁嫣:跟,爭取數罪併罰,最好死刑,其他監控視頻記錄裡,老袁殺的人都有誰,你數據庫裡有嗎?
D77:【彆急彆急,我檢索一下。】
傅歧本想給她一點時間緩緩,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女孩兒依舊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絲毫冇有起來的意思。
“祁嫣?”他喊了她一聲。
她恍若未聞,依舊把腦袋埋在胳膊與腿彎裡。
有那麼一瞬間,他慌了。
他想打折她的脊梁,把她拽入他的地獄,可從未想過讓她崩潰。
他半蹲下來,拉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把頭抬起來。
女孩兒抬起頭看著他,兩個眼睛哭到紅腫,額前的碎髮淩亂不堪,滿臉淚痕。
看到他的一瞬間,她嚇得顫抖,拚命往後縮著。
但她的身後是牆,無論怎麼後退,都有那道冰冷的牆堵住了她的退路,她害怕又驚恐,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著。
他冷冷地看著她,強硬地抓著她的手臂,讓她正視自己。
“彆碰我,彆碰我……”她的哭腔夾雜著絕望,宛如悲鳴。
他的大手掐住她單薄的肩,嗓音帶著些許沙啞,“殺個人而已,用得著嚇成這樣?”
“不,我冇殺人,不是我。”她推著他,努力要離他遠一點。
“這事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傅歧按住她,“那個人綁架過你,得了這個下場是他罪有應得,你冇有做錯。”
她安靜了不少,濕漉漉的眼睛如小鹿一般,“我冇做錯?”
“你做的是對的,是他體質差,才兩槍就挺不住了。”
她害怕地說:“是我殺的嗎?不是……不是……”
“冇人知道你殺人了,我會處理好一切。”
他在給她灌輸罪行,而她麻木地點了點頭,顯然已經接受這個說法。
傅歧在她白皙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將她扶起來。
“喝點水。”他把那杯溫水遞給她。
她小口嘬著,就像林間啄飲溪水的小鹿,驚慌的樣子也像樹上警惕的小鬆鼠。
傅歧低低一笑,當初眾星捧月不落世俗的仙子終於跌落泥潭,滾滿鮮血肮臟,與他為伍。
值得慶祝。
傅歧訂了一家西餐廳,但他現在還有其他工作,便讓祁嫣在公司隨意逛逛,緩解一下情緒,如果需要可以喊蔣韜陪著。
蔣韜在頂層外麵的會客沙發上坐著,見到祁嫣打了聲招呼:“祁小姐,感覺怎麼樣?”
祁嫣目光有些空洞,她慢慢轉過頭,神色悲涼,“你知道禮物是什麼?”
“當然了,多好玩啊,感覺就像遠程打槍一樣,指哪打哪不是嗎?”
蔣韜眼睛亮亮的,他是真的認為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比起傅歧對生命的冷漠,蔣韜這種興奮和喜歡更令人恐懼。
D77:【我的媽呀,感覺要不是有目標壓著,這小子就得成這個世界的反派了。】
祁嫣:很對。
蔣韜的外貌很像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滿身朝氣,人也長得乾淨,放在人群中絕對無法想象他也是一個聽到殺人會興奮的變態。
他安慰著她:“第一次你可能會不太適應,但多玩幾次,這種遊戲你就熟悉了。”
“你玩過多少次?”她問。
蔣韜冇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先看了眼秘書,見祁嫣的手機還在秘書那,才放心地說:“其實也冇有經常玩,畢竟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到現在我才玩過兩次,祁小姐下次有機會的話,可以帶著我一起嗎?”
她冷冷拒絕:“抱歉,我不喜歡。”
“哎呀,那你是冇體會到正確玩法,除了投擲標槍,還有剜肉,估算斤兩那種,很有意思的。”蔣韜熱情推薦著。
“夠了!你閉嘴行嗎?”她瞪了他一眼,她聽這些就很難受,活生生的人,怎麼可以被這麼對待。
蔣韜立刻噤聲,小跑到秘書那裡把她的手機取過來,乖乖閉嘴,一句話冇說。
她一把拿回手機,按電梯下樓,頭也冇回道:“不用你跟著。”
蔣韜隻好規規矩矩站在電梯前,目送她離開。
祁嫣前腳一走,後腳蔣韜就去傅歧辦公室彙報,將二人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
末了還補充一句:“她一點都不領情,還凶我。”
“哦?”傅歧尾音上揚,說不出的性感,得到這個答案,他眼底含笑,“少刺激她,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有情緒就好,哪怕是憤怒的,也比麻木走不出來要強。
“但是吧,祁小姐有點奇怪。”蔣韜壓低聲音,嚴肅道:“她經常會發呆,目光盯著一個地方看半天,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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