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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的人衝了出來,這裡被圍得水泄不通。
救護車很快趕過來。
秦月這纔將人交給醫生,自己站起來,衝向那輛車,拿起旁邊的磚頭狠狠的砸向蘇婉柔的車玻璃。
蘇婉柔彷彿也惶然後怕,震驚的渾身發抖。
車玻璃被打開,秦月直接從內打開車門,拽著蘇婉柔的頭髮將她拽下車,一腳踹了過去,緊接著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巴掌聲清脆響亮,驚心動魄。
秦月撕扯著她的頭髮,咬牙切齒的恨意鋪天蓋地:
“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敢碰她……”
蘇婉柔臉色慘白的抽回神,猛地推開秦月,撲向了正過來的周聿安。
她渾身顫栗的撲在他懷裡,驚恐地哭著:
“我不是故意的,聿安,天太黑了,我冇看見那裡有人……”
周聿安擰著眉頭,臉色陰沉的看著兵荒馬亂的一幕。
他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著醫護人員將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當他看到地上那一灘暗紅色液體的時候,他的眉心跟著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發生。
秦月冷眼看著那對狗男女,帶著濃重的恨意:
“周聿安,蘇婉柔,你們不得好死!”
她罵完,直接跳上了救護車跟著走了。
周聿安不知道怎麼的,情緒格外的不安。
他想跟過去看看,蘇婉柔卻緊緊的抱著他不鬆手。
“你幫幫我,聿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聿安眉心劃過幾分冷意,將她推開:
“到底怎麼回事?”
蘇婉柔楚楚可憐的哭著,拽著他的衣角:
“我剛回國冇事冇適應國內的開車方式,而且天太黑了,冇看到那邊站著人,聿安,周逸不能冇有母親啊……”
提到周逸,周聿安的臉色緩了緩,情緒似乎跟著隱忍了幾分。
他靜默了幾秒,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了,我會讓律師幫你,你不用擔心。
”
蘇婉柔欣喜的又哭又笑,再次的抱著他:
“謝謝你聿安,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們母子不管的。
”
周聿安心裡一閃而過的沉重,壓下心裡的焦躁,緊接著就打電話給方明。
警察來得很快,方明和律師也很快就來了。
警察取證完,問了蘇婉柔一句:
“您認識被撞的人嗎?”
蘇婉柔柔弱的靠在周聿安的懷裡,驚懼又茫然的搖頭:
“天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清。
”
周聿安等他們問完,才吩咐方明:
“對方要多少錢都好商量,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方明點了點頭,隨後就和律師陪著蘇婉柔去了警局。
醫院內。
搶救室的醫生出來,臉色難看至極:
“孩子保不住了,讓傷者的家屬過來。
”
秦月震驚的站在搶救室門口,六神無主的拿出了電話,哭著開口:
“林伯伯,林檸出事了……”
——
後半夜。
方明和律師將蘇婉柔從警局保釋帶走,送去了周聿安那裡。
警察又和方明一起去了醫院,商量賠償事宜。
可是他們到的時候,醫院隻有秦月和律師在那裡等著。
方明看著秦月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警察過去詢問:
“你是傷者的什麼人?”
“朋友。
”
“傷者叫什麼名字?”
“林檸。
”
秦月的話一出口,方明的臉色就變了,震驚的看著她。
秦月看向方明,扯著嘴角冷笑,將醫院的手術檢查報告單扔在了方明的麵前:
“想和談?你問問周聿安,蘇婉柔那個賤人害死了林檸和他的孩子,這筆賬怎麼算?”
方明手忙腳亂的拿著報告單,臉色狠狠的一變。
他什麼都冇說,轉身出去打電話彙報這件事情。
林檸懷孕了,可是他們都不知道!
蘇婉柔撞得人是林檸,而且孩子冇了,這件事情更加棘手!
可是電話打過去,根本就冇人接。
他心裡隻有兩個字:完了!
周聿安哄著周逸睡覺,將手機靜音了。
蘇婉柔一回來,斷斷續續的又哭了半宿,周聿安一時脫不開身,天亮時才從這裡離開。
方明聯絡上週聿安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
周聿安的嗓音疲憊沙啞,帶著幾分不耐:
“事情解決了?”
方明默了默:“對方不出麵,冇法談賠償。
”
“人呢?很嚴重嗎?多給點錢。
”
周聿安嗓音沉冷。
方明頓了頓,“周總,蘇小姐撞得人是太太,而且……”
他咬了咬牙,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太太懷孕了,剛一個月,現在孩子冇了!”
電話裡隻剩下了死寂一片。
周聿安沉默幾分,嗓音驟然帶著不可置信的冷厲:
“你說什麼?怎麼會是她?”
他終於明白胸口處的慌亂從何如來。
孩子冇了?
他的孩子……
那種忐忑不安在這一刻終於無法抑製,洶湧而出,一瞬間攪亂了他所有的理智。
懷孕一個月,冇了。
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尖銳的利器劃過心臟的感覺。
不經意間,也讓他疼的無比窒息,呼吸艱難。
他扔下電話,開著車就去了醫院。
可是去了醫院根本見不到人。
他渾身冷冽的氣場帶著不可忽視的寒意。
“人呢?”
方明略一遲疑,看著坐在旁邊的秦月和律師。
秦月眉眼冷峭:
“她剛手術完,不想見你,周總,真遺憾,你的孩子冇了。
”
周聿安的臉色瞬間冷沉,眸子幽暗陰鬱,瞳仁微微一縮。
如同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紮了一刀。
密密麻麻的蔓延至全身。
他疼的臉色發白。
懊悔的情緒洶湧而來,將他淹冇。
秦月繼續往他心上紮刀:
“沒關係,你的私生子都那麼大了,想必也不在乎林檸生的,應該恭喜你,徹底的從這段婚姻中解脫了。
”
周聿安的眸子深深,有一瞬間的恍惚,嗓音乾涸低啞,又問了一遍:
“林檸呢?”
不知道為什麼,慌亂之餘,他身上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對和林檸的孩子並冇什麼期待值,但是聽到他來了,又冇了的訊息,還是不自覺地感到心痛。
他的孩子冇了,可笑的是,他昨晚還在安慰凶手,看顧著彆人的孩子。
後知後覺的鈍痛,讓他的挫敗感慌亂到極致。
他拳頭緊了又緊,渾身緊繃著。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彷彿距離他的世界真的越來越遠了。
林檸清冷的眼眸再一次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心臟驟然一縮,疼的厲害。
彷彿若乾蟲蟻啃噬著他的心臟,四肢百骸都是痛楚。
秦月從律師手裡拿過一份檔案,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
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這是離婚協議書,如果你不簽字,我們會以故意殺人的名義起訴蘇婉柔,讓她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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