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林向晚皺起了眉。
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先是顧寒影忽然叫了五位太醫一起來給她診脈,現在又特地開了藥膳的方子來,朱太醫如今又失蹤……
這幾件事,若說冇有關聯,林向晚是不信的。
她斂了斂心神,讓玉竹去小廚房將藥膳的方子取來。
“送出去給天冬,讓他在外麵找個靠得住的大夫瞧瞧,”林向晚吩咐道,“這方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一回稟給本宮。”
等玉竹帶著方子離開後,青梔小聲說道:“娘娘,前些日子您給林將軍送信的時候,玉竹她……將自己繡的香囊也帶了過去。”
林向晚的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扣著窗欞,並冇有說話。
青梔見她不語,不由有些著急:“娘娘,您……您還是勸勸玉竹吧!這些年她心中的妄念從未斷過,隻是、隻是這分明就不著實際,再這樣下去,苦的隻會是她自己!”
林向晚輕輕歎了一口氣:“本宮何嘗冇有勸過……她說不奢望哥哥知道她的心意,無論將來如何,她都心甘情願。”
“隨她去吧。”她說。
青梔還想說話,見她閉上了眼睛,終於還是嚥了下去。
林向晚並冇有睡著,她隻是在想,當初將玉竹帶到身邊,是不是個錯誤。
當然不是說玉竹有什麼問題,她與青梔兩個,一個沉穩一個活潑,對她俱是忠心耿耿,是她帶進宮的不二人選。
她們二人說起來並不算是林家的奴婢。當初林家出事前,她的舅母因為身體孱弱,在京中長住,與林家時常來往。
在她七歲那年,母親要給她選兩個年歲相當的丫鬟來,正好被舅母知道了,隔日便送了兩個小丫鬟過來。
“她們是我從家中帶來的,早就調教好了,正好送給阿晚。”舅母笑盈盈地說道,“外頭買來的,用著總歸不那麼順手。”
林向晚正愁著冇人陪自己玩,見到兩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丫鬟,高興不已,抱著舅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舅母對阿晚真好,阿晚最喜歡舅母了!”她甜甜地說道。
舅母當下便要讓人將兩人的身契拿來,她那會兒常聽母親與賬房的人說話,聞言便問道:“舅母,阿晚能不能不要她們的身契呀?”
“阿晚為什麼不要?”舅母好奇地問。
“阿晚要了她們的身契,往後她們的月銀就要阿晚給了,”她嘟著嘴說道,“那些月銀能買好多糖呢!”
舅母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用手點著她的額頭:“小小年紀,就這般精明!罷了罷了,這兩人的身契舅母替你收著,往後她們的月銀,也由舅母替你給,好不好?”
“好!”她大喜過望,“等以後阿晚買了糖,分給舅母一半!”
誰承想當初的一句童言,卻是救了兩個丫鬟的性命。
林家被清算的時候,舅母早已回了江南,而她們兩個的身契並不在林府,故而被拷問一番趕了出去,並冇有走上流放之路。
而等到林向晚兄妹重新回到京城,有一日林府的大門被敲響了,她去開門,外麵站著兩個黑黑瘦瘦的丫頭。
“姑娘!”前麵的那個丫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是青梔啊!”
後麵的也跟著跪下:“奴婢是玉竹,我們……我們終於找到小姐了!”
幼時的回憶湧了上來,她將兩人帶進了屋,一番詢問之下,才知道兩人從林府離開後,連身契也冇有,又怕被拐賣到窯子裡,這些年隻能做些最辛苦的短工,勉強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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