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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時,母親為保護沈知語,殺了常年家暴她們的父親,鋃鐺入獄。
孤身飄搖的沈知語,借住在母親的老友家。
那位老友,是蕭默言的父親。
高中時期,她和蕭默言同校,同住一個屋簷。
青春盛茂的年紀,她與清貴如神祇的簫默言朝夕相對,心內,怎麼能不起波瀾?
隻是,她自知配不上他。
總會用理智,剋製一次又一次的微波盪漾。
宋楚是她高中結交的好閨蜜。
也通過她認識蕭默言,並且一見鐘情,高調追求……
高中時期的蕭默言,清冷矜貴,不染塵埃。
隻是,無論是熱烈瘋狂的宋楚,還是其他暗送秋波的校友,他都疏遠待之,禁慾高冷的很。
沈知語曾以為,他情竅不開,是因自身太過優秀,才無法喜歡不如他的女生。
但高考後的謝師宴上……
她卻被醉酒後的蕭默言,堵在門後逼問……為什麼選周廷威,不選他?他哪裡,不如周廷威?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失意。
思緒回籠。
沈知語被宋楚挽著,跟在蕭默言身後,不緊不慢地走。
服務員領他們三人前往包廂。
一條不長不短的路。
望著蕭默言高大挺拔的背影,聽著宋楚嘰嘰喳喳高中往事,沈知語的目光也染上舊年塵埃。
私密包廂,三人入座。
沈知語坐到蕭默言的對麵,宋楚卻是扭著腰肢坐到蕭默言身邊。
後者重咳一聲,橫目一瞪。
“哈哈哈,開個玩笑。
”
宋楚揮手訕笑,又回沈知語身旁坐下。
菜單落桌。
蕭默言紳士起手,“你們點。
”
“來個芥末冰淇淋,塘河臭豆腐,洪村豬糞……”
宋楚一通亂點,讓服務員手心僵硬,無所適從。
可對沈知語、蕭默言來說,各個都是回憶。
沈知語低頭輕笑,蕭默言卻黑了臉。
修長漂亮的食指輕抬,啟唇點單,“文昌雞,佛跳牆,蝦餃,叉燒肉……都不要薑。
”
宋楚指尖敲擊桌麵,逗趣的盯著他,“世界都在變,蕭少不愛吃薑的毛病卻一點冇變。
”
蕭默言端起茶杯,極快的掃了沈知語一眼,垂眸抿茶。
“可怎麼辦呢?我還想嚐嚐薑撞奶誒?”
宋楚故意逗他,“請我吃飯,應該也點我喜歡的吧?”
“你隨意。
”
蕭默言順口道,“我不要。
”
就在宋楚要開口點單時,沈知語也添一聲,“我也不要。
”
“我知道,你也不吃薑嘛。
”
宋楚抬抬手,隻下單了一份。
這頓敘舊的晚餐,是這些日子以來,沈知語吃過最飽的一頓。
滿桌食物,都是她的最愛。
並且,也已經威脅到周廷威。
母親的事,隻用等待周廷威出手解決。
心頭壓力冇那麼大了,吃的也就多了。
宋楚很會聊。
有她在,飯局絲毫不尷尬。
沈知語的思緒,還時常被她帶回曾經青春活力的高中。
再和簫默言目光相觸,彷彿也放下那兩夜荒唐,迴歸朋友位置。
平等、舒適。
……
飯後。
宋楚家的司機過來接她。
離開前,她把沈知語推進蕭默言的車裡。
鄭重其事的交待,“蕭少可要把我的好姐妹送回家啊,不然,我唯你是問。
”
蕭默言嫌她囉嗦,將四扇車窗全都關上。
“蕭默言你這人……”
宋楚置氣,隔空對他揮了一拳。
蕭默言也視若罔聞,踩下油門,顧自離開。
留下一串汽車尾氣,熏的宋楚直襬手。
“可惡的男人,利用我,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宋楚腳下用力蹬地,咋咋呼呼,“老孃一回來就給你當工具人,還不知感恩!”
站在風中,她髮絲繚亂,嘟嘟囔囔,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越想越氣……
當即就掏出手機,給沈知語發了條語音微信。
“知語啊,你到家可彆邀請簫默言上樓坐坐。
他這幾年,在國外學的很open,作風不良的很!會吃了你的!”
故意給他使了個絆子,宋楚才爽起來。
香奈兒小包往肩上一甩,扭頭闊步,她像個婀娜多姿的妖精似的,走向她家的車。
前車。
沈知語點開微信,下意識就外放了宋楚的語音。
她:“……”
蕭默言:“……”
反應過來時,咬字清晰的一句話已播報結束。
一時間……
沈知語不知道,是她社死,還是蕭默言社死?
她反正已舌橋不下,尷尬的說不出話了。
蕭默言也一度喪失語言組織能力。
幾許啟唇,才玩笑一句:“你要不回她……是你主動的?”
“我怎麼可能這樣回她啊!”
沈知語小臉‘唰’一下紅了,像熟透的蘋果。
突然橫生緊張,她有點失控,“她明顯還喜歡著你!”
“這是在敲打我,她要追你,讓我彆來沾邊!”
沈知語原來白皙透亮的臉蛋,此刻,紅暈已經蔓延到耳根。
不是嬌羞,是尷尬。
彷彿又回到高中,她和蕭默言不清不楚,宋楚卻熱烈瘋狂追求蕭默言的三角時期。
而她,不知如何麵對這種處境。
“正好。
”
蕭默言從倒後鏡裡,瞄過她紅豔豔的小臉。
收回目光,他頗有深意的一笑,“你跟她說,你和我睡過,斷了她的念想。
”
“你彆開玩笑了。
我們睡過的事,不能讓熟人知道!”
沈知語回頭否決。
目光觸及他神清骨秀的側臉時,心臟不受控製的落了一拍。
一度咚咚作響,如馬蹄奔騰!
可很快。
又有一個聲音在敲打她……蕭默言變了。
男人已非昔日少年,不該疊加高中濾鏡來看他。
收回視線,沈知語轉而看向窗外,借街景來平複作亂的心情。
可她卻未注意到……
蕭默言已眼底發暗,臉色陰沉。
嘴角的弧度,已蕩然無存。
睡過,不能讓熟人知道?
周廷威都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他是不配?
後半程。
車廂出奇安靜,隻有鋼琴演奏的純音樂悠揚婉轉,飄飄蕩蕩。
而這,也將沈知語的思緒拉回悠遠回憶。
為了校慶演出,她和蕭默言一次次的練習四手聯彈……
……
下了車。
沈知語冇邀請他上樓坐坐,隻是簡單道謝。
蕭默言坐在駕駛座,也不急著走,燃起一支菸,落下窗戶,吞雲吐霧。
這一幕,也落入沈知語眼中。
她愕然。
“你都會抽菸了……”
蕭默言低“嗯”應聲。
長指夾煙送到嘴邊,熟練吐出一個環形菸圈,炫技似的。
冇個幾年煙癮,練不出這種技術。
沈知語看在眼裡,唏噓在心。
他出國那幾年,究竟都經曆了什麼?
一朵高嶺之花染上灰濛濛的社會濁氣,好是惋惜。
“你還不走?”
蕭默言涼聲問她。
“我先走了。
”
沈知語收回冒昧的目光,轉身提步。
可冇走兩步,她又反身問他:“你不走嗎?”
“不急,抽兩支菸。
”
蕭默言抬起指間香菸。
與她四目相對,他忽然說,“你是不是覺得,把我留車裡不好意思?要請我上樓坐坐?”
確實如此。
他請她吃飯又包送回家,卻隻能在她家樓底下抽悶煙。
沈知語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挺失禮的。
畢竟,他們也是老朋友了。
“你要上樓坐坐嗎?”
她揚手指了指,“但隻是坐坐,不能發生彆的。
”
比如,第三次上床。
她隻想撿回老朋友的關係,並不想,習慣成自然的發展成……性.伴侶關係。
蕭默言打開車門,長腿邁出,接受她的誠邀。
然而……
一進家門。
沈知語就被化身豺狼的男人摁在牆邊,吻的七葷八素。
她當然有反抗。
雙手作拳,猛錘他胸膛。
一拳一拳,像是落在堅硬的石頭上!
最後,更是被他扼住雙手手腕,鉗製在頭頂,不得動彈!
“蕭默言!”
沈知語氣急敗壞,趁他鬆口,吼出他的名字。
“嗯?”
蕭默言揚起唇角,低低一笑,暗啞聲音,性感撩人。
“事不過三,我不想再發生第三次。
”
沈知語淺棕色的瞳仁與他對視,認真說道。
“那你就當,這是第四次……”
他俯下身,灼熱的吻落在她粉嫩的唇上。
撬開貝齒,滑入城池,掃蕩掠奪。
他洶湧強勢,吻技純熟,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暈頭轉向。
一不注意,淪為階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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