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賺錢,妹妹還小。作為家裡的兩個女人,三柱覺得自己的力量和本事雖小,但有義務照顧保護她們。
“彆說你現在才六歲,哪怕是十六,三十六,六十,你在娘心裡也永遠是個孩子。孩子就是不必事事懂事,樣樣周到,你可以任性的和娘要糖吃,這是你作為孩子的權利。”
葉枝枝將糖推回到小孩的嘴邊,半蹲下來,平視著三柱的眼睛,用一種調侃的語氣中不失認真,保護著少年赤城的真心,“娘還年輕,能掙錢,所以你不必委屈自己,等娘老了,乾不動的那天,你再給娘買糖,好嗎?”
……不必,委屈自己嗎?
長街的暖風捲起了喧囂的人間。
少年抬頭,那時驕陽當空,風捲林梢,壓在他身上的巨山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溫柔撐起。
以至於許多年後,群雄逐鹿,少年成長為獨當一麵的梟雄,也不曾忘記,貧瘠蒼黑的小山莊裡,有一盞燭,明亮而溫柔的嗬護了他心底乾涸而枯敗的荒原,讓這裡長滿了鮮花。
葉枝枝摸摸他的腦袋,許久的沉默了,他聽見自己冇甚出息的‘嗯’聲,低著頭,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咬了口糖人——
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他可以不用懂事,像個孩子一樣任性。
*
整整一天下來,除了買衣就是買米,等到一窮二白的鬼混回家,這纔不禁感慨——
錢,真不經花啊。
二柱四柱不在家,大柱劈了一下午的柴,葉枝枝進來的時候,就把糖人遞到他嘴邊,“喏,甜甜嘴。”
少年漂亮清冷的桃花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離得近了,更加清晰的瞅見他精緻流暢的骨相,發間結著的紅色長繩如流光鶴頂,掃過眉骨寶蘊光含。
簡直美顏暴擊!
就可惜是個黑芝麻湯圓餡兒的白糰子。葉枝枝在心裡鄙夷。
“娘,”五丫抱住葉枝枝的小腿,“我和三哥去生火啦,咱們今天還能吃米飯嗎?”
“吃,娘昨天買了點豬肉,給咱們做紅燒肉吃。”
五丫吞吞口水,“娘,啥叫紅燒肉呀。”
葉枝枝想起來,小姑娘吃過肉的次數,一個手指頭扒拉的過來,更何況,這邊的人也根本不會做紅燒肉,乾脆道:
“可好吃了,等娘做出來你嚐嚐。”
五丫嚥了咽口水,“那我等娘。”
葉枝枝去了灶房,先從空間裡拿了幾個草莓,放在盤子裡,順手遞給跟進來幫忙燒火的三柱,“火點著了把東西拿去外麵和他們一起吃。”
三柱眼前一亮,他特彆喜歡娘在後山采的紅果。
因此今早起來的時候,他特地跑到山上,想多采些給家裡打打牙祭啥的,然而事與願違,彆說紅果了,連個青果都冇找到!
可能就像小妹說的,他身上冇有孃的那股子仙靈氣,連果子都不願意讓他采吧。
在灶台下塞了兩根木柴進去燒。
葉枝枝擼起了袖子,淘米煮飯,跟著去空間裡拿了三個雞蛋,打散加水,做了個雞蛋糕,撒點蔥花,陳醋醬油,鮮亮的顏色看著就十分爽口,就是可惜不能滴兩滴辣椒油,不然那滋味,簡直絕了,一想到唇舌間就剋製不住的分泌口水。
歎了口氣,將昨天買來的一斤油膩胖嘟的五花肉切成塊,要說穿到古代最大的好處是啥,必然是吃的健康,什麼農產品啊,魚羊肉,那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吃起來對人體特彆好。
哪像是後世,不給你整點科技與狠活,那都對不起社會的發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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