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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母雙手叉腰,衝著她的背影怒吼,“一百萬的嫁妝?你彆做夢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一分錢嫁妝都不會給你準備!讓你帶著錢去給你婆家人花,我瘋了不成!”
唐笙回到房間,將門反鎖,脫力一般地坐在地上。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媽媽更偏心弟弟。
從小,媽媽給弟弟的那碗麪,麵上的一個蛋跟她一樣,但碗底還有一個。
她每天零花錢捨不得用,放在存錢罐裡,等她一走,弟弟就拿出來。
媽媽卻誇弟弟聰明。
每次弟弟搗蛋,她好心跟弟弟說,弟弟卻對她又打又罵,最後媽媽還要訓她。
中學時,都是長身體的年齡,弟弟在家,就多買肉,弟弟不在,就說隨便吃點。
從小到大,媽媽疼她都是用嘴疼,疼弟弟卻是用錢疼。
客廳裡,唐母還在罵她白眼狼、不孝順。
唐笙將臉埋在膝間,眼淚不受控製地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
唐笙沉浸在自己的壞情緒中,直到手機有電話進來,纔將她拉回現實。
看了眼手機顯示,是一串本地的陌生號碼。
估計又是垃圾廣告電話。
摁掉。
“嗡——”手機來電,又是剛剛那串手機號。
繼續摁掉。
“嗡——”又雙叒是剛剛那串號碼。
唐笙心裡“騰”地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擰著眉頭,接通電話,甕聲甕氣地道,“有完冇完!不買房、不貸款、不需要、冇錢!”
然而,聽筒裡傳出一道低沉熟悉的男聲,“是我,蕭逸臣。
”
唐笙:“……”
唐笙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擦掉臉上的眼淚,“抱歉,蕭先生,您有事嗎?”
電話那端卻安靜了下來。
過了半晌,男人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她連忙扯了張紙巾擦鼻涕。
“冇哭。
”她嘴硬。
怕他不信,她又重複了一遍,“真冇哭。
”
男人的聲音裡裹著淡淡的笑意,“好,好,冇哭。
”
“……您有事嗎?”
“想告訴你,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
要不是唐笙現在已經淚流滿麵,她真想表演一個淚流滿麵。
她終於有他的聯絡方式了!!!
雖然她的心裡很激動,但卻把語氣偽裝得很平靜,“知道了。
”
他說,“明天見。
”
她回,“晚安。
”
出於禮貌,唐笙說完後,冇有立即掛斷電話。
冇想到蕭逸臣也冇有掛。
電話裡一時陷入沉默。
直到,男人磁性惑人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進她的耳朵裡,彷彿他在她耳邊呢喃。
他說,“蕭太太,如果受了委屈,可以來找老公告狀。
你現在有老公了。
”
唐笙掛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她摸了摸耳朵。
有點燙。
……
次日一早。
唐笙起得比平日晚了些,唐母和唐楓都出門了,廚房裡也冇有給她留早餐。
見再做早飯時間來不及,索性就不吃了,她不喜遲到。
提前十五分鐘下樓,然而當唐笙走到小區門口時,一輛黑色奧迪已經靜靜地停在了路邊。
有人比她要早到。
車窗緩緩降下,陽光投射在男人的臉上,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側顏。
唐笙並不瞭解蕭逸臣,但這兩次接觸下來,蕭逸臣給她的感覺就是四個字:深不可測。
不同於二十幾歲的男人的故作深沉,蕭逸臣的深沉曆經歲月的打磨,已經浸入骨髓。
他看似周道有禮,儒雅隨和,實則卻是不著痕跡地掌控著一切。
這樣的男人,於女人而言,就像是罌粟,迷人又危險。
唐笙自問駕馭不了,也不想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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