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珙說完,略作停頓,見李承澤不言不語,似乎默認了他所言,並未挽留,他臉色頓時便有些不太好看,然而他也不敢再如何,隻得心頭悶哼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此地。
見此,紫鵑正待要去送一送,李承澤卻說道:“他既然要自己走,便隨他就是。”
紫鵑微頓,有些憂慮道:“林公子今日確實有些失禮,不過二殿下這般怠慢,宰相大人那裡,麵子上怕是過不去。”
李承澤不以為意道:“我們這位宰相大人可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就與本宮為敵,陛下年富力強,這老傢夥也根本不可能站隊本宮,放個林珙過來,也隻是首鼠兩端,留個後路罷了,何必在意?”
紫鵑被李承澤這一番話說的麵色一驚,不由抬眸看向了他。
二殿下今日之語,竟如此沉穩與透徹。
感覺,似乎與以往大不相同。
令人心下莫名的安定。
她紅唇輕啟道:“二殿下心中既有成算,倒是奴婢多言了。”
李承澤搖了搖頭,灑然笑道:“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隨他去好了。”
說罷,他邁步走向那迴廊,迴廊的儘頭處,兩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宮女站在那裡,身上有些臟兮兮的,其中一個臉頰上還有些擦傷。
顯然是方纔被林珙蠻橫的推開所落下的痕跡。
若按照現代人的行事方法,他該叫林珙給她們道歉纔是。
不過這裡時代終究不同,若是讓林珙給兩個下人道歉,怕是當真要和宰相府結仇了。
他一上前,兩名宮女便麵色慌張的跪了下去。
“二殿下,奴婢實在攔不住那林公子,還請二殿下饒了我們吧。”
她們以為李承澤是過來問罪的,一時間心頭驚懼不己。
然則,李承澤卻是溫聲道:“本宮知道你們己經儘力,不必如此惶恐,而且你們為本宮辦事受了傷,本宮如何會怪罪你們?”
說罷,他側過身對著跟隨而來的紫鵑說道:“紫鵑,吩咐下去,容她們休憩幾日,並一人賞銀五兩。”
“是,二殿下。”
紫鵑聞言,應了一聲後,便上前將兩名宮女一一扶了起來,語氣清冷道:“二殿下寬容,但爾等日後做事,也定要更用心纔是,明白嗎?”
兩名宮女低著頭,連聲道:“明白,紫鵑大人。”
說著,她們又對李承澤拜了下去,道:“多謝二殿下。”
李承澤擺了擺手,讓她們自去,隨後便三兩步來到了迴廊儘頭不遠處的一處門戶。
門戶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鐫刻著“靜心軒”三個大字。
李承澤站在門前,望著這塊牌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寧靜之感。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戶,走了進去。
靜心軒內佈置得頗為雅緻,處處透露出一種清雅脫俗的氣息。
李承澤環顧西周,隻見室內陳設簡潔而不失品味,窗邊的幾盆蘭花正開得正盛,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紫鵑跟隨在李承澤身後,見二殿下對這靜心軒頗為滿意,心中也鬆了口氣。
她知道,二殿下雖然平日裡看似隨和,但實則心思縝密,對人對事都極為挑剔。
這靜心軒乃是她精心佈置,若是能得到二殿下的讚賞,那她這些日子的辛苦也就值得了。
“紫鵑,你覺得這靜心軒如何?”
李承澤轉過身來,看著紫鵑問道。
紫鵑微微一怔,隨即恭敬地回答道:“回二殿下,這靜心軒佈置得極為雅緻,每一處都透露出一種寧靜祥和的氣息,奴婢覺得甚好。”
李承澤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這靜心軒的確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日後若是本宮有閒暇,便會來此靜坐片刻,以修身養性。”
紫鵑聞言,心中暗自歡喜。
她知道,這靜心軒今後恐怕要成為二殿下的心頭好了。
而她自己,作為這靜心軒的佈置者,自然也會得到二殿下的賞識和重用。
想到此處,紫鵑不禁對李承澤更加恭敬了幾分,她低聲道:“二殿下英明,奴婢定當儘心竭力,為二殿下效勞。”
李承澤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去忙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紫鵑應了一聲,便躬身退了下去。
李承澤獨自站在靜心軒內,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平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真正靜下心來思考問題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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