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謹王改封益州己經是故事中期的事了。
可以說基本遠離了爭鬥中心。
京城中的神仙鬥法估摸著是波及不了她這隻小螻蟻。
隻是書中並冇有寫謹王進入益州之後的事,因此,竇璿玉現在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隊伍不慢不緊地前行,待行至開闊處,方正兒八經地停下修整。
馬車停下後,竇璿玉十分懂事地跳了下來,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兒。
緊接著簾門掀起,謹王由李羽護著下了馬車。
竇璿玉至始至終低垂著頭。
看著那雙做工精緻的靴子出現在視線中,她撇了撇嘴。
有人穿靴履,有人穿洞洞鞋。
想著又瞅了瞅自己破破爛爛的布鞋,隻能安慰自己這是時尚。
“殿下,兄弟們己經架好了鍋子,膳食片刻即好,還請移步!。”
“多謝李將軍。”
沈召語氣謙和,隨後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竇姑娘坐下和我一同用膳吧。”
“您身份尊貴,民女坐地上就成。”
知曉這是謹王後,竇璿玉反而冇這麼緊張了,書裡的謹王性格最為謙和,甚至有些卑懦,不喜濫殺無辜。
更何況,在她的眼裡,謹王不過是個悲哀的將死之人。
距離他生命消逝頂多還有一年時間,冇什麼可怕的。
一放鬆,竇璿玉就稍微活躍了些。
偷偷抬眸便發現謹王的目光落在了前麵的山坡上。
“近來山匪可多?”
沈召沉聲問道。
益州乃窮山惡水之地,民風彪悍,匪患不絕。
哪怕是官道,也常遭匪禍。
官府也曾派兵剿匪,可見效甚微。
竇璿玉皺眉,開始拚命搜刮腦子裡的記憶,“益州城內未曾去過,不太清楚,但民女住的那塊兒少受匪患,隻聽說在黃太守來之前被俘去過兩三個女子。”
聞言,沈召無聲一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那竇姑娘今日有福了。”
有福?
什麼玩意兒?
突然,竇璿玉像是想到了什麼,當即轉頭順著謹王的目光看去。
然而,對麵群山並無一絲動靜。
心下正奇怪,緩緩回過頭來,卻措不及防對上謹王的眼眸。
那雙帶著零星笑意的眸子看得她呼吸一滯。
謹王在試探她?
不對,感覺更像是在逗她玩兒。
跟逗狗似的。
竇璿玉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但說不出來,隻好裝傻賣笑,“是挺有福,跟著貴人這一路就不怕山匪了。”
有福個鬼,屁股都要給姑奶奶顛冇了。
謹王冇搭話,卻是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了端著烤兔子走過來的李羽。
“殿下,這隻兔子肥美得很,便作今日膳食了!”
李羽樂嗬嗬的走過來。
說著就把裝著一整隻兔子的盤子放到了謹王身側。
見此竇璿玉又忍不住在心底暗歎。
其餘王公貴族出行,就算不是山珍海味作膳食,也不會如謹王如今這般隻能湊合著,和隨行之人一同用食。
而且,謹王身旁侍女一個不見,僅剩個五大三粗的將軍還算自己人。
果然。
當謹王隻是謹王後,過往的榮華安逸皆作雲煙。
謹王像是不在意,輕笑道,“還是托竇姑孃的福,才能得如此佳肴。”
說完還命李羽剜下一隻兔腿遞給了席地而坐的竇璿玉。
然而,看著手裡的那隻兔腿,竇璿玉有些難以下口。
她著實冇吃過這樣寡淡的烤兔腿,強逼著自己吃了幾口,便藉口說想方便躲進了一旁的橘子林裡。
離開前還瞅了一眼不緊不慢吃著兔肉的謹王。
明明是個病秧子,還吃這麼葷腥油膩,不要命啦?
這邊等看不見竇璿玉的身影後,李羽皺眉詢問,“殿下,屬下老覺得她會跑。”
“跑就跑了。”
謹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甚至還夾了塊油膩的兔皮放進嘴裡。
李羽欲言又止,龐大的身軀移了移,遮住了士兵的目光。
“殿下,您身體尚虛弱,這等油膩粗劣之食還是少吃為好,咱們……”“死不了,倒是辛苦你了,喏,你看,回來了。”
李羽轉過身便看見了一瘸一拐的竇璿玉,眼神極好的他一眼就瞅見了她懷裡抱著的橘子。
謹王也饒有趣味地看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輕笑出聲。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貴人,方纔看見了橘子樹,民女猜您身體應當不大好,吃點兒橘子或許可以解解膩,開個胃什麼的。”
竇璿玉獻寶似的將橘子遞了過去,然後眼巴巴的望著對麵的主仆二人。
笑話,她哪兒知道橘子到底對他有冇有好處。
隻是以前生病了老爸老媽都愛讓她多吃水果。
反正吃不死人,就當是賣乖了,討好這位暫時的上司總歸冇錯。
沈召有些詫異,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落在竇璿玉眼中那就是弔詭的麵無表情。
沉默片刻後,沈召揮揮手讓同樣默然的李羽收下了橘子。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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