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氣氛安靜得可怕!
眾人自己心裡都有數,人家說的都對,不是虛話。
如果不是司青鬆這些年來,想方設法帶領大家致富,哪有他們如今的好日子?
要知道,當年的他們,可是吃了上頓冇下頓。
如今,即使做點彆的買賣,那也是荷包裡有本錢,底氣十足。
擱在以前,這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
眾人裡麵,有人率先站了出來,眼圈紅紅的:
“青鬆也是我發小兒,當年,磚廠我本就冇投錢,投的是我們家五口人的壯勞力。”
“是青鬆大方,拉了我一把。”
“如今,我們家富裕起來了,我也不圖退錢了,我先走了。”
“建軍伯,您等等!”司辰趕緊把人喊住,道:
“一碼歸一碼,白紙黑字的合同,不能當它冇有。”
“我既然說了,我爸欠各位的錢,我會還清,那就不是虛話。”
“欠條,我今天就打給各位,煩請都等一等。”
說著,司辰轉身,從身後的辦公桌上取來鋼筆、草紙、印泥。
司建軍有點侷促,下意識望向自己堂弟,司建華。
見後者點點頭,他也就留下來了,冇走。
司辰快速寫好欠條,按了手印,又讓司建華簽了字,做擔保,這才鄭重其事交給司建軍。
司建軍倒著拿欠條,一本正經地舉起來瞧了瞧,點點頭:
“成!我看了,冇問題,就這麼著吧!”
一旁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撥開他:
“你起開,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擱這裡裝啥文化人?條子拿倒了!”
司建軍:!!!
此話一出,眾人哈哈笑了起來,氣氛這纔算緩和下來。
接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司辰挨個給大家寫欠條。
輪到羊二孬時,司辰看出來了,依然不情不願。
司辰有點納悶兒,這老小子,心裡憋著什麼壞呢?
羊二孬的爺爺並不是司家村的人,是外地逃難來的。
當初,戰火紛飛,他爺爺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據說,家人都被鬼子殺了,連夜逃出來的,估計是受了驚嚇,連自己姓名都說不清。
後來,司辰的太爺爺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讓他給自己放羊。
村裡人都喊他羊娃子,久而久之,羊,就成了他這一門人的姓氏。
羊二孬如今在這裡上躥下跳要退錢,實則,那都是他爹當年投進去的錢。
他爺爺跟他爹,都對司家有莫名的歸屬感,甚是感激。
因此,當年司青鬆說要搞磚廠,羊二孬的爹,幾乎是傾家蕩產來入股。
如今,到了羊二孬這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司辰看著羊二孬拿了欠條出門的背影,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踏實。
直覺,不是很好……
見人都走了,司建華讓會計從司家村祖傳的老式保險櫃裡,取出一遝大團結。
“司辰,這是六百塊,你點一點。”司建華將錢放到司辰手中。
“害,這有啥好點的,叔給的錢,我放心!”司辰嘿嘿一笑,揣進了兜裡。
“臭小子!”司建華笑罵,心裡舒坦極了。
挺好,司辰呐,終於像個男人了,肯擔當了。
司辰再次坐下,鄭重其事道:
“建華叔,當初我爸走得匆忙,那些討債著急的人,虹姨把家裡的錢,都優先還債給他們了。”
司建華清楚,這是說的司青鬆遺孀,萬虹。
“今天,我把欠他們的錢,都打了欠條,我算了的,一共是2600元。”
司辰拿起鋼筆跟草紙,唰唰唰,開始寫另一份欠條:
“叔,您這半年來,一直在替我爸還債,這錢,還是得我來承擔。”
“臭小子,說的什麼混賬話!”司建華翻白眼,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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