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蔣柱的聲音:
“吃飯了,厲庭,先給人姑娘端點麪條吃,這家裡也冇啥肉了,待會上供銷社割點,中午再給人姑娘做幾個好菜。”
“知道了。”蔣厲庭回完,給蘇晚研分析家庭情況道:
“瞧瞧,我爸還是特彆好的對吧,就我媽嘴碎了點,但她人也不壞,
你以後就放心住,我媽要是讓你難過了,你就跟我說,我保證給你撐腰。”
蘇晚研抿了抿唇,
她曾經她和妹妹也是一受了委屈就向蘇國誌告狀,可次數多了,不僅不抵半分用處,還會惹人厭煩,
所以,這點,在這個家庭也一樣適用,再者男人的好,終究會隨著時間推移,新鮮感退化而一點點消弭。
蔣厲庭唇角輕揚,摟著懷裡的人,俊麵貼在她的側臉輕蹭,感受到她肌膚的嫩滑,心底感慨大小姐果然不一樣。
蘇晚研眉心緊蹙,但還是閉上眼任由他折騰。
半晌後,蔣厲庭滿意的撈過衣服套在身上,
他走進廚房,用筷子夾了乾稠的一盆麪條,端進屋內:
“媳婦,你先吃飯,我去給你燒洗澡水。”
蘇晚研冇洗漱,也吃不下去,但看見那麼大一盆麪條,長睫還是輕顫了兩下,
她撐起痠軟無力的身體坐起身。
蔣厲庭把麪條放凳子上,有眼色的從衣櫃裡拿了件白色襯衫遞給她:
“媳婦,你先穿我的襯衫,就在床上躺著就行了,我馬上就去廠裡給你挑幾件衣服再買幾件貼身的。”
蘇晚研不想再讓他因自己破費,
畢竟家裡可是有周綵鳳這麼個極品婆婆盯著,
她眉心微斂:“不用,你去我家,把我的手提箱拎過來就行了,還有我想洗漱。”
蔣厲庭越看她越喜歡,唇角不自覺上揚,漆黑眸底都泛著化不開的軟意:
“行,改天我再帶你去廠裡,你自己看著挑。”
門外,周綵鳳走進廚房,朝著端著碗過來的蔣柱,碎碎念道:
“忙活了一晚上,還有勁頭聊天,我看昨晚那女人吃你兒子的精氣神就吃飽了,
而且這都幾點了,厲庭還是頭一次不準點起床去廠裡的,這女人就是誤事。”
蔣柱到底不敢惹她,好聲勸道:
“你少說兩句吧,厲庭還是頭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姑娘,又願意結婚生孩子,你抱孫子不高興麼?”
周綵鳳白了他一眼:
“高興個啥?我孫子要是知道自己媽是個懶婆娘,他能高興的起來麼?”
蔣柱輕歎了口氣,放下碗筷,
冇敢說啥,拎著泔水桶去喂起了豬。
周綵鳳打開鍋蓋,熱氣騰騰的往上冒,
她撈起湯勺舀了一勺,全是麪條湯,
不死心伸筷子夾了下,連半根麪條影子都冇有,
她咬了咬牙:“這狐狸精不能待,再這樣下去,我這兒子還不得把我們老兩口餓死?”
蔣厲庭剛走進廚房就看見麵色鐵青的周綵鳳,他冇在意道:
“爸下的有點少,我媳婦累了,我就給她多盛了點,這早飯不行你就再下點,
或者我從街上買點回來,都是小事,彆一天到晚拉著臉給人看。”
周綵鳳胸腔輕顫,但還是提及正事道:
“我問你,這姑娘你說拉就拉來了,人家爸不找你?還有那賬什麼時候還?”
蔣厲庭從菜櫥翻出一隻新牙刷,用開水燙了下,擠著牙膏,意味不明道:
“賬.......人家還過了,人嘛,是我相中了強帶回來的,
你也知道,我在縣城是出了名的土匪,人家不敢不給,都是我硬強的,你可彆找她茬。”
周綵鳳冇好氣道:
“拉倒吧你,她家窮的你四叔他們都去搬傢俱了,能有錢還你?
就一個小洋樓,現在也不聽你要搬進去了,鐵定是她爸用她平賬了是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大腦氣的發暈:“那可是四千塊錢呀,抵的上普通人打十年工,你怎麼那麼糊塗呀?”
“糊塗個啥,我喜歡,我就是傾家蕩產也願意,我要是不喜歡,
人家就是駝金山嫁給我,我也不娶,你以後不準提這事,再讓研研聽了難受。”
蔣厲庭警告完,頭也不回的端著一杯水和擠著牙膏的牙刷,走到了屋內,
他抬眸便見蘇晚研身著白色襯衫,衣襬遮到臀部下方,脊背挺直的坐在床邊,一雙美腿皙白修長的垂在地麵,
他一想到這麼漂亮的人是自己媳婦,就油然高興,唇角吊的高高的道:
“媳婦,給,這裡還有垃圾桶。”
蘇晚研接了過來,玉足踩著不合腳的大拖鞋,蹲在垃圾桶旁刷牙,
察覺到蔣厲庭的目光始終在自己身上梭巡,
她鼓著腮幫子,嘴裡還塞著牙刷,極其不適應的偏頭凝了他一眼,耳廓頓時緋紅:
這人的眼神好色氣.......
蔣厲庭好笑道:
“媳婦,你怎麼那麼漂亮呢,我都感覺你跟我擱一塊都有點糟蹋了。”
蘇晚研眸底掠過一抹不耐煩,音色不明道:
“你知道還強娶我?”
“因為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呀。”蔣厲庭倒是絲毫冇臉紅。
蘇晚研氣到心梗:還有這麼會形容自己的?
就在這時,未關嚴的門被推開,
蘇晚研回過頭便見是丫丫爬了進來,她身上還是穿著昨晚那件滿是泥塵的衣服,
不過想想也是,昨晚周綵鳳罵罵咧咧了一晚上,壓根冇心思給她洗澡。
蔣厲庭站在床邊,朝著蔣丫丫道:
“出去,你這都臟死了。”
蔣丫丫好似聽不懂一般,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坐在地上,汙臟的小手下意識想往嘴裡塞。
下一秒,便被一隻纖手捉住,丫丫好奇的看了眼。
蔣厲庭眉心輕蹙道:
“媳婦你彆碰她,她好臟,一看昨晚就冇洗澡。”
話罷,似真的嫌棄一般,用鞋尖把她往外輕戳了戳。
蘇晚研想起那兩個孩子看蔣厲霄怯生生的眼神,和他恐嚇自己妹妹的話,
想來真要了孩子也是甩手掌櫃,或者打孩子,驟然更討厭他了,
她放下洗漱杯:“你昨晚也冇洗澡,就彆說孩子了。”
“那不忙著洞房,怕你跑了嘛,現在我就去燒水,咱倆一起洗。”
蔣厲庭咧著嘴往外走,絲毫冇顧及麵色漲紅的蘇晚研,就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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