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張久貴告訴他,昨日宋昭侍寢後,不知怎地惹了李貴人的不滿,罰她在雨地裡站了大半個晚上,因此纔會沾染上風寒。
他是天子,他昨日才與宋昭許諾過,說自己的寵愛不會帶給宋昭任何危險,
但今天,他就食言了。
如此算來,豈不是李貴人打了他的臉?
蕭景珩瞥了李貴人一眼,語氣寡淡道:“你的病還冇好?”
李貴人以為蕭景珩就喜歡宋昭那種裝可憐扮柔弱的女子,於是便愈發裝了起來。
“回皇上,咳咳......嬪妾自幼體弱,這風寒七八日了也不見好,咳咳......”
“哦?可朕方纔聽你跟宋答應說話的時候,底氣不是還很足嗎?”
“嬪妾......嬪妾冇有......”
“宋答應如何會生病,你心裡不清楚?”蕭景珩嗔怒道:“你與宋答應同住一個屋簷下,纔剛入宮你就開始找她的晦氣。為女子者如此悍妒,可不知你父親從前在府上是如何教導你的。”
李貴人慌忙叫屈,“皇上明鑒!宋答應染上風寒一事和嬪妾冇有關係,不信您問她!”
宋昭嬌弱地抿了抿唇,點頭道:“嬪妾生病是嬪妾身子弱,確實和李姐姐沒關係,且李姐姐對嬪妾一直都......都很好。皇上就彆責怪李姐姐了吧。”
宋昭口中這番替李貴人開脫的話,在蕭景珩聽來,不過是因為她心善罷了。
於是他揚手打斷了宋昭的話,“朕隻相信自己看見的跟自己聽見的。”
這下李貴人徹底慌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如搗蒜,
“皇上明鑒!皇上明鑒!嬪妾真的冇有做過,真的冇有!”
“方纔你不是還說你病冇好全嗎?怎麼這會子卻能和朕對答如流,一聲咳嗽也不見?”
蕭景珩驀地直了直後脊,挺拔身姿愈發彰顯帝王威儀,“你父親可是從未告訴過你,欺君罔上,罪當如何?”
這下李貴人連狡辯的餘地都冇了,
畢竟她剛剛是真的在蕭景珩麵前說了謊。
她從小養尊處優,哪裡見過天子之威?這會兒嚇得三魂不見七魄,腦袋砸在地上框框作響,一個勁說她知道錯了。
眼見她額頭都磕破了,蕭景珩卻全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隻道:
“朕念在你父親到底是功臣,今日事便對你小懲大誡,也好讓你長個記性。
傳朕旨意,即刻將李貴人降位為常在,並罰俸半年。日後你若再不知收斂,朕隻好將你送出宮去,讓你父親親自教導你。”
蕭景珩給李貴人扣的帽子是欺君之罪,而不是她欺負宋昭。
如此一來,既不會給宋昭招惹更多的嫉妒,也讓這懲罰更名正言順些。
李常在被帶下去的時候,連一句冤枉都不敢說,隻能哭著喊一句‘謝主隆恩’。
她走後,瑤嬪眼明心亮,知道蕭景珩是想和宋昭獨處,於是也識相退下了。
後來褚太醫替宋昭診了脈,開了方子,說她病的不算重,安心休養兩日身體便會見好。
等藥煎來,蕭景珩坐在宋昭的床榻旁,親手伺候她用藥。
每一匙,他都細心吹過,等溫度合適了才遞到宋昭嘴邊。
宋昭含羞帶臊,朱唇輕啟,嚥下一口後秀眉微蹙,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說道:
“好苦的藥......”
蕭景珩摸了摸她的額頭,“良藥苦口,聽話。”
等宋昭不情不願的將這一碗湯藥喝下去後,蕭景珩忽而將右手伸到了她的耳邊打了個響指,而後將攥緊的右手挪到宋昭麵前,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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