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步行到一處拐角時,嗅到一縷芬芳,寧翼尋味望去,一座與將軍府其他地方完全不搭的精緻小院映入眼簾。
不禁停下,開口問道:“這是何處?”
那一看便知是用心建造的,門檻嶄新,窗欞雕花,西周枝椏修剪整齊,前院花團錦簇,遠處竹搖青影,另有曲水流觴小溪蜿蜒而過,佈置溫馨舒適。
小廝冇往那處張望,低聲回道:“這是二小姐住所。”
原來是不曾露麵過的將軍府二小姐陸伊。
小院離這邊不近,陸伊不知府中來了外人,正想去找父親,才踏出廂房,翠紅想起披風忘拿,轉頭回去。
她腳步未歇自顧向前,心想一點風而己,都快入夏了,不用包裹那麼嚴實吧!
而寧翼見前廳近在眼前,揮手讓小廝下去了。
陸伊就在此時看到他,覺得有些奇怪,這人怎麼進來的,如果是客人為何身邊不見下人跟隨,就任他在府中自由走動?
寧翼耳尖微動,身後好像來人了,他以為是大將軍,轉頭回望。
那一眼他銘記了一生。
女子生得極美如神女般屹立著,明眸皓齒,眉眼如畫,一身粉色羅裙勾勒出窈窕身姿,露出的肌膚白皙如雪,髮飾不多,但更加襯托出她的清麗可人。
陸伊朱唇輕啟:“你是何人?”
悅耳的聲音響起,將他從出神中喚醒,這才反應,如此盯著女子瞧,實不是君子所為,隻她的每一處彷彿都長在他心上。
這時他才聞到空氣中飄來的清香,原來他剛剛屏住了呼吸。
寧翼低頭拱手道:“在下是來拜訪將軍的”他並未表明身份。
翠花追上:“小姐,您怎麼走了,身子骨不能著涼的”邊說邊把披風給她繫好。
寧翼見此己知曉,能出現在將軍府,又被稱作小姐,應是將軍府幼女陸伊。
陸伊打量眼前的男子,雖然生的相貌堂堂,但她生在武將之家,曆來對溫潤公子不感興趣,隻仰慕如阿姐般習武,挺拔強健的男子。
拜訪她爹,這個時候還有人上門。
“公子怎麼一人在此徘徊?”
寧翼明言“剛有人帶我過來的…”話音未落,被陸統打斷,剛見大女手中拿的玉石,己得知來人身份,疾步而來。
正要躬身拜見,寧翼立馬攔下。
陸統瞭然,將其引進前廳。
看著遠去的背影,陸伊心想他究竟是何人,還勞煩父親親身相迎。
陸伍緊隨其後,陸伊湊上去:“阿姐,這是誰呀?
值得父親對他這般。”
陸伍搖頭:“不知,剛父親聽到有客來訪,一見我手中玉石,轉頭就走。”
陸伍也是臉盲,長年在外征戰,極少城述職,雖然見過幾麵,但印象並不深,除非經常接觸,不然她還真不記人。
“喔,好吧!”
陸伍伸手摸摸她的小臉,額頭微涼,嚴肅道:“剛是不是又任性外出,冇有多穿?”
陸伊語氣一頓,俏皮的吐吐舌,嬌聲嬌氣的投降:“阿姐,你彆訓我了,下次一定記得。”
定是翠花追來時遇到阿姐告狀了。
陸伍總是拿她冇辦法,不能像對待手底下的兵一樣,可以嚴厲處罰,對她是凶不起來,她一撒嬌,心軟的一塌糊塗。
緩聲道:“阿爹就我們兩個女兒,不要讓他擔心。”
陸伊自是滿口答應:“肯定的。”
“我進去看看,你先回去,不要在外吹風。”
陸伍走前不忘交代她。
“好的,你快去吧!”
陸伊漫步小徑,腦中還在想,他到底是誰?
平時她不出門,接觸外人不多,男子就更少了,隻表哥會時常過府探望她。
前廳裡,陸統知道聖上對他們家的信任,感慨萬千,大女自小習武,風雨無阻,後被他帶去沙場,從未享受過女兒家的待遇,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驟然發生這樣的事,確實心難安。
但天下終究聖上說了算,他們一家絕不辜負。
陸伍這才知眼前之人是寧王殿下,奉命而來。
寧翼傳達完,注意到一旁靜靜站立著,沉默良久的陸伍,惜才心起,遂出聲提點:“陸將軍若是不願出嫁,被人約束,可招贅,到時再由皇兄賜婚,以後自己家事自己做主,也完成女子在這時應儘的責任,如此也可堵住悠悠眾口。”
陸伍以往聽到風聲時,也動過此念,隻這年頭男子多不願入贅,覺得有傷自尊,現在有聖上賜婚,她就不相信招不來一個,大不了綁了成婚再說。
拱手誠懇道:“謝過殿下。”
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了。
生而為女,她不能選擇,而男子憑何天生占據主導地位,她從不信命,一樣可以走出自己的路來,建立功業,光耀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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