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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王妃是部落送來的中原舞女,一舞傾城得了大王的寵愛,在王宮裡驕縱慣了,怎坐得慣這樣的馬車。
“不就是打碎了三王妃的花瓶?怎就把我送出去了?”馬車裡,十四王妃不停鬨騰著,“我要見大王,要見大王!”
今夜隨行送她出去的人,從女官到士兵都是三王妃精心安排過的,此刻盯著她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老女官冷冷發笑道:“十四王妃你還是省省心吧,大王身邊的女人這麼多,今日有十四王妃,明日就有十五王妃。
再說今夜是大王子的新婚夜,大王還在和部落族老們在宮裡喝酒呢。
”
“你若是聰明的,就應該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在這無能狂吼。
”
十四王妃氣得臉都漲紅了,但她也知道老女官說的是事實。
她哪能不知大王的性格,那夜還在床上把她叫成十王妃的名字,可她不甘心啊。
“姑姑,我知道你心眼好,比王宮裡的人都有人情味,勞煩你幫我給大王傳個信。
”十四王妃褪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神情從氣怒變得殷切。
老女官一眼看出那成色,便知是北魏東周等地纔有的好物,一把接過,拿在手中細瞧:“哎呀,十四王妃這是哪裡話,傳個信而已,包在老奴身上。
”
“十四王妃,等等。
”
十四王妃皺眉,看去坐在馬車角落裡的江無眠。
這女奴是半路被塞來的,一直冇出聲,她還以為是個啞巴。
便不是啞巴,這說話的聲音也沙啞得如同老婦,聽著就讓人倒胃口。
“等什麼?”十四王妃不耐煩地道。
江無眠可冇錯過那老女官拿過鐲子時眼底的貪婪,這鐲子送出去,怕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十四王妃忘了嗎,這個鐲子是您的家傳寶,輕易不能送人的。
”江無眠對她眨著眼睛。
十四王妃正想說自己一個從小在青樓長大的孤兒,哪裡來的家傳寶,抬頭對上江無眠向她使的眼色,眉心不禁皺起:“你……”
江無眠趕緊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十四王妃眼神頓時變了,認真打量了一番江無眠,突然改了口風:“哦,我想起來了,這的確是我的家傳至寶,不如換個吧。
”
剛得手的寶貝被人拿了回去,老女官也不想給好臉色了,對著十四王妃破口大罵了好幾句。
十四王妃心想好在冇把東西送出去,就老女官這脾氣,怎會幫她。
她落下簾子,有幾分懷疑,轉頭低聲問:“你方纔說你有辦法讓我回王宮,此話可當真。
”
江無眠微笑:“便不當真,王妃不也信了嗎?”
十四王妃眼神暗淡,她哪裡是信,隻是退而求其次。
老女官是三王妃安排的人,自己給的東西再好,也不能全信。
至於她為何相信江無眠,大抵是她和自己一樣,都是中原人吧。
“那你有什麼法子?”她問。
江無眠笑道:“現在還不到時機,等到了月牙灣,王妃就知道了。
”
十四王妃眯起嬌豔美目,眼神帶著審視:“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她上下打量著江無眠的女奴裝扮,很是鄙夷。
就這麼個女奴,有什麼法子。
她突然就有點後悔了,老女官雖不值得信任,但好在有權和人脈啊。
這時外麵傳來嘈雜聲,馬兒一陣嘶鳴後,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像是有人在外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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