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正神情緊張地連連搖頭:“冇有,老奴隻看見主子雙眸通紅衝了出去,再見已經頭破血流……”
傅天冬沉吟著,半晌才微微搖頭:“主子的毒暫時冇事,讓他休息吧,那頭上的傷看著嚴重,其實不礙事,彆沾水就行……”
叮囑一番,齊正連連點頭應下,喚人帶傅天冬到客房裡休息。
對著窗外明月合什,齊正暗自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
……
心中有事,也睡不安穩,天剛破曉,明曦便醒來了。
一醒來,她先是緊張地看向手腕上的傷痕,把藥泥清洗乾淨,隻見手腕上留下一點淺淺的痕跡,不禁心中大喜。
隻有一點點痕跡,用草汁抹一道,偽裝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她現在倒有些感激昨天紫桐要求她把臉抹醜了,有了昨天的開始,今天她特意把臉弄醜一點,誰也不會懷疑她心虛。
用早準備好的菜汁把自己的臉抹均了,重新畫了眼袋與粗眉,做了偽裝。
特彆是手腕上,她特意加了一點點泥巴抹平,把最後半點痕跡也抹去,上麵再抹上與臉上一樣顏色的汁液,弄好之後,手腕上半點傷也看不到了。
當她弄好一切,心情已經平伏,與半夏去小廚房的時候,臉上還是帶笑的。
不過,看到臉色陰沉的辛夷,她收起了笑容。
辛夷看到她的笑臉,心底更不爽。
把臉畫成這般見鬼模樣,依然笑得如此開心,到底得了多少好處?
“都日上三竿了,現在纔來?怎麼不睡死了去?快乾活——”
明曦看了看天色,啟明星剛剛從天邊升起,按時間來看,現在最多五點。
這女人,是不是提早更年期了。
算了,她心情好,不跟她計較。
辛夷直接安排明曦做早飯,然後扭著屁股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明曦回頭看著她的背影,隱隱看著她似打了個嗬欠的手勢,不禁嗬嗬冷笑。
她與半夏先是煮了一大鍋小米粥,然後切了一個南瓜,蒸熟壓成泥,加糯米粉揉麪團。
她指點半夏揉麪,自己則在小廚房中把一隻雞身上的肉全剔了出來,切成雞絲,加調味料醃上。
南瓜麪糰已經揉好,明曦教半夏煎南瓜餅,自己則再揉麪團,做手抓餅。
正忙得不可開交,忽聽院子外傳來一陣喧嘩聲:“出來——出來——所有人,全出來——”
梧桐苑忽然衝進了三四十名侍衛,持刀衝向院子各個角落,把院子所有人從房間中趕出來。
明曦心怦怦亂跳,手不自覺地摸了左手腕,手腕上一片平坦,她強按下心頭的驚恐,與半夏一起走出了小廚房。
梧桐苑裡亂糟糟的,院子上上下下,二十多名婢女全走到院子中間,兩名女官冷著臉掀簾走了裡屋。
冇一會,趙良娣在紫桐與紫梧的攙扶下,都一臉驚恐地出來了。
這般大的陣仗,這搜院子的情形,昨天那個混蛋認出她了?
明曦心中一陣心驚,忽然想起,昨夜她是洗乾淨了臉,即使太孫現在站在她的麵前,也不可能認得出。
她放下了心,安靜地站在眾婢女中間。
一群侍衛把所有的婢女趕到院子中間的空地上,兩名女官冷著臉對眾婢女沉聲說:“伸出雙手,露出手腕,搜——”
眾人伸出了雙手,眼神驚恐地看著兩名女官一一地走過她們麵前,仔仔細細檢查了她們的手腕。
明曦神情也有些緊張,但她的緊張在眾人的襯托之下,顯得微不足道。
她伸出一雙膚色略黃的手,衣袖拉到了手肘,那藍衣女官讓她把手腕翻了兩遍,看不出有問題,也冇嗅到有血腥氣,便略過,往下一個去了。
把院子裡所有人的手腕全看了一遍,兩名女官相視而微微搖頭,與侍衛頭兒到一旁商議了幾句,便揮揮手,帶著人走了。
兩名侍衛回到主院向宋弘澤與齊正報告。
宋弘澤額頭纏著絲帕,把傷口裹得緊緊的。
他斜靠在太師椅上,目光深邃,對下首的院判傅天冬道:“我很確定是個女子,她的血有一股香甜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
雖然昨夜神智不清,但他依然記得,那一雙嫵媚,動人的眼睛。
他當時毒發,意識渙散。
卻記得,自己咬了她的身體後,那股帶著清新的血水進入他的嘴後,讓他恢複了意識,身體也舒服了不少。
雖然後來被她砸暈了,宋弘澤卻很清楚,那絕對是個女子。
但到底是誰呢?
傅天冬微微沉吟:“這麼說,殿下昨夜身上的毒突然緩和,因為你喝了她手腕上的血?”
“對。
”
“如果能找到這個女子,讓她的血入藥,也許能解毒。
”
傅天冬回頭看向齊正,齊正滿懷希望地看著匆匆回來的侍衛。
“回主子,齊公公,梧桐苑所有的婢女都已經檢查過了,冇有手腕受傷的女子。
”
“冇有?”
宋弘澤有些失望,昨夜他暈去的位置在梧桐苑附近,按理說,應該是梧桐苑的人。
不過,也有可能是其它的院落走過去的。
兩名侍衛冇帶回好訊息,眾人隻得再等其他人的訊息。
可是,直到中午,幾個院子的女官與侍衛回稟,竟然冇有找到任何一人有線索。
宋弘澤驚了,冇有?怎麼可能?哪去了?
他記得自己真真切切地把人咬傷了,那血的香味還在他口腔中徘徊呢,難道他遇上狐仙不成?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