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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早之所以親自向張管事動手,就是看出來這人身上有功夫,是這群黑衣人中最厲害的練家子!
可對方還有十二個提刀的士兵,哪怕一頭、二條與三山都放出去,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幸好,兩位哥哥最近吃詭物身體壯實了不少。
說了這麼多,其實從薑早動手到十二個黑衣人反應過來隻僅僅幾秒鐘功夫。
薑大忠一腳踹翻想砍妹妹的黑衣人,忽然覺得對方很弱的樣子,但也顧不上多想,捏著菜刀胡亂揮舞著擋大刀。
薑二筒就厲害了,天生神力的他隻揮舞拳頭和木棍,一棍能悶暈一個。
薑早之前就護著孃親躲在了人群最裡麵,山洞內其他災民們都還冇反應過來呢。
許多人臉上依舊殘留劫後餘生的驚喜,呆呆看眼前又打又殺一幕。
腦子依舊宕機。
不是要賣身?
怎地就打起來了?
薑早用巧勁掐住張管事脖頸上穴位,直到他四肢軟綿,眼皮翻白,才鬆手,任由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很好,看來之前寒潭內得的毒草效果不錯。
可薑家兄弟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哪怕冇了張管事,還有十二個黑衣人呢。
薑大忠正跟一人拚殺,另外又三柄大刀當頭砸下來,他還一點冇察覺。
然後,兩人握刀胳膊被什麼拉扯著就綁在一起,兩把刀順勢砍在了對方肩膀上。
第三人就被前頭兩人擋住,刀砍到了一人頭上。
薑大忠拚倒一人後,扭頭就瞧見三人自殺式抱團倒地一幕,當場傻眼。
“二哥小心!”
薑豆遠遠瞧見四人圍攻薑二筒,一人逮到機會就砍在二哥肩膀上,瞬間血流如注。
薑二筒肩頂大刀大喝一聲,棍棒呼在一人頭頂,當場將人悶暈。
另三人猙獰著撲上去。
薑早一把揪住一人後背衣裳,那人猛張牙舞爪頓住,楞楞扭頭,對上張笑豔如花俏臉,“找死!”
揮手就刀。
薑早喘息著,撒了把藥粉,這是她之前采集到的毒花粉,十幾朵花蕊上才得了一小瓶。
珍貴異常。
心疼死了。
效果顯著,那人當場眼珠血紅,雙手抓撓脖頸,似喘不上氣了。
另外兩人也離奇相愛相殺了。
僅僅幾分鐘功夫,山洞內躺了一地黑衣人。
災民們狂嚥唾沫,瞧著手扶哥哥大喘氣,邊說‘哎呀,嚇死人了’的姑娘,瞳孔都瞪疼了。
誰知道,那些黑衣人為啥一個個自相殘殺?
得益於山洞口冇火堆,他們都冇瞧見一顆石頭與一根枯樹枝的動作。
至於二條,全程瑟瑟發抖當觀眾。
柳言若嚶嚶嚶哭著撲到兒女身邊,拉著人上下打量,“兒啊,閨女啊,哪兒受傷了?”
薑早虛弱地靠在孃親身上,“二哥受傷了,快給他包紮。
”
“哈哈哈...報應啊,這就是天意!”眾人一驚,就瞧見那位劉家老者抱一塊大石砸在黑衣人頭上。
一下。
一下。
鮮血四濺。
“啊!”有人尖叫,又被家人捂住嘴巴。
有人捂嘴哭,有人不忍扭身躲避,更多人卻沉默看著,他們眼中透著複雜。
似經過一天一夜間,這些人就褪去淳樸,染上血腥。
劉家還活著的那些人,無論男女,見長輩動手後,全都哭著去拿能夠得著的武器,招呼在黑衣人身上。
薑家人已經回到山洞最深處,似洞口處那些與他們無關。
他們最關心的隻有薑二筒肩膀上的傷口,給張管事他們吃下的是麻痹神經迷幻的毒草藥粉,並不會要命。
可他們到底還是活不下去。
殺人者,人皆殺之。
陸安靠在石壁上,視線落在不遠處小姑娘身上,眼神幽深。
她看似心軟,並未真想殺人,可結果張家人最後還是死了。
她,想過之後會發生的事嗎?
忽然,小姑娘從孃親肩膀上抬頭,扭臉看向他,勾唇笑。
像極了禍人的妖精。
陸安心臟突突直跳,差點冇站穩摔倒,視線就開始飄忽。
劉家人一通發泄後,又鬼哭狼嚎地抱在一起互訴衷腸。
許是情緒被感染,其他災民們也開始如泣如訴哭泣。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哭。
隻有薑家這邊,薑豆嗷一嗓子:“大哥,藥灑偏了!”
“快,撕塊趕緊白布包住。
”
“哎呀,血又滲出來了,肯定是大哥你用勁太大了。
”
柳言若急得一頭汗,推開小兒子,“讓我來!”
“笨死了!”
薑豆猛地被孃親推開,一屁墩坐在地上。
又嗷一嗓子。
薑早眯眼,咯咯笑。
呃...災民們哭不下去了。
劉家人想嗬斥,可想起薑家人的勇猛,又不敢,憋得麵通紅。
最後,還是劉家老者過來誠懇道謝。
他直接找的薑早:“大恩不言謝,家裡人口眾人都要吃飯,實在冇法給太多東西...”
“隻要鹽和糖,看著給吧。
”薑早打斷他,眼神清澈。
她冇獅子大開口,更未咄咄逼人。
在這樣一雙眼睛盯視下,劉家老者竟更覺慚愧,如他也像眼前小姑娘般聰慧,是不是劉家就不用死那麼多人?
他默默彎腰施禮,最後送上了十五斤粗塊鹽巴與五斤糖。
拿出這麼多,絕對算家底豐厚。
其他人也不敢眼饞,寂靜中,一家家相擁而眠。
隻劉家人在默默挖坑,打算將家人就地埋葬。
深夜,所有人最困頓時刻。
陸安猛地睜開眼,對上一雙清澈眼眸,嚇得他差點心臟驟停。
小姑娘怎麼冇一點聲響,要乾啥?
想著,就見她露出個嬌俏微笑。
陸安下意識屏住呼吸,他總算瞧明白了,這姑娘笑時,絕對有人要倒黴。
她無聲說:“去,殺了那人。
”
嗯?
他瞪圓眼珠。
殺...誰?
四隻眼珠直勾勾盯視,兩隻笑,兩隻驚恐。
薑早眯眼,“少裝,要麼他死,要麼你死。
”
陸安歎息,也學姑娘無聲問:“為何非要我去?我可是個殘疾人。
”他抬了抬受傷的那條腿。
薑早收笑,漠然。
還用問,自然是不知道洞口正裝死的張管事還有冇有其他手段,萬一她去,被暗算了怎麼辦?
其實,還是被罰一直守在洞口的二條在心底發聲告訴她的。
【啊啊啊..主人,張管事手指在動。
】
薑早也佩服,腦袋都被砸得血肉模糊了,還冇死!
不過也正常,張管事原本就是練家子,再加上張家一直在收斂詭物,說不得身上有什麼救命東西在。
要不是被薑早最先麻痹住無法動彈,還不定生出什麼幺蛾子。
陸安覺得,張管事再厲害,也比不上薑早詭異。
所以,他悄悄站起身,去了。
然後,薑早就倒吸一口冷氣。
陸安的腿,不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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