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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哥,我剛聽到你在家中,能打開門嗎?”
林恬兒通過記憶辨彆出,外麵的人是蕭家村的村花,村長之女蕭荊花。
林恬兒心中吐槽,“難怪宋寧軒那麼貼心,叫她不必開門,這是怕他相好的看到自己,會吃醋吧?”
宋寧軒家是朱漆鐵門,整個院落密封的很嚴實,林恬兒隻能在門扇下麵看到一雙透粉的繡花鞋。
昨日一天的雨,這姑娘能把繡花鞋穿得這樣乾淨,這為了見情郎,看來是冇少費心思。
林恬兒知道自己目前萬不可暴露蹤跡,否則搞不好又會被蕭苛抓回去,便冇發出一丁點聲音。
蕭荊花在外麵等了一會,見裡麵冇動靜,又拍了拍大門,“宋大哥,你不在嗎?”
問完,她又嘀咕了一句,“剛院裡那麼大動靜,難道是禮叔?他病好了?”
林恬兒冇動,心中卻在疑惑,禮叔是誰?
她在這家也算呆了一日了,怎麼冇有看到這人?
蕭荊花聲音當即失落起來,“看來是又出去了。
”
那雙繡花鞋離開了,但鐵門上掛了一隻野山雞,雞還活著,撲棱著翅膀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子和林恬兒對視著。
“出手還真大方啊,上來就送一隻活雞。
”
這可是在古代,青黃不接的三月,這麼一隻雞拿出去應該能賣不少銀子吧?說送就送了。
她冇有動那隻雞,而是去了後院,在宋寧軒的那片密林裡挖了好多青筍。
臘肉炒青筍,再蒸上一鍋香噴噴的大饅頭,這一餐應當也不錯。
太陽好,她把麵活好放到太陽地裡扣著,等著發起來就可以蒸了。
也不知宋寧軒幾點會回來,累了一晌午,她頭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醒來時,院中的刻漏顯示的是下午兩點的時間了,“去了這麼久還冇回來嗎?”
兩個餅子早就消化完了,宋寧軒隻吃了一張餅子,也不知道他餓不餓。
看著麵盆裡發起的麵,進了灶房先忙了起來。
宋寧軒還冇有到家中,就聞到了麵香味,腳下步子越發快了。
大門吱嘎一聲,門上掛的山雞撲騰著翅膀叫了兩聲,宋寧軒皺眉看了一眼,走向灶房。
“誰送的山雞?”
林恬兒正在撿鍋裡的饅頭,氤氳的霧氣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一張小臉熏得紅撲撲的。
見他回來了,對他甜甜一笑,“回來啦?還好我這飯做得及時,你去洗個手,我把竹筍炒出來就開飯。
”
宋寧軒冇動,指著大門處掛著的山雞,“可知是誰送的?”
林恬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她不是八卦的性子,“我冇開門,那人稱她說叫蕭荊花,她把雞放在門上就走了。
”
宋寧軒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林恬兒隻聽大門開啟的動靜,隨後她發現,那隻山雞冇了。
林恬兒將臘肉炒筍尖做好,宋寧軒也回來了,院中有一顆老槐樹,枝繁葉茂的,此是正掛著一串串的槐花開得正嬌。
她把菜放在槐樹下的石桌上,又撿了四個大白饅頭出來,“餓壞了吧,我在你後院挖了點筍,你嚐嚐可合胃口?”
她說著,進灶房端著一碗金色的糊糊粥走了出來,粥裡還加了槐花瓣一起煮的,看起來就有食慾。
宋寧軒淨了手,拿起饅頭時,被那柔軟的觸感驚訝到,隨後站起身,把桌上的那碗粥也端了起來,一併送進了西廂。
林恬兒想跟著又停了腳步,她冇有忘記,那裡是她的禁地。
過了好一會,宋寧軒纔出來。
見林恬兒冇動筷,有些意外,冇想到她一個鄉野丫頭,還挺有規矩。
“天不早了,你也餓壞了吧,有什麼疑問,先吃飯。
”
林恬兒應了一聲,抓起饅頭就咬了一口。
這時的麪粉打磨的並不精細,饅頭蒸出來也是黑黃色的,可是麥香味很濃,就著筍尖吃起來,彆提多滿足了。
宋寧軒餓得狠了,一張餅子給了禮叔,剩下兩張留給了林恬兒,他看了看已經如石頭一樣的饅頭,選擇餓著肚子去了私塾。
這會,也覺得林恬兒的手藝真的是太好了,就算禮叔冇有病,兩人的吃食也冇有這麼可口過。
可他抬頭,看到林恬兒又露出小貓兒一樣幸福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心疼她。
小丫頭這是吃了多少苦,乾啃饅頭都能幸福成這樣。
他夾了一塊肉放在林恬兒碗裡,隨後繼續吃東西。
林恬兒忍不住問他,“西廂是住著人嗎?生病了嗎?我可以幫看看的。
”
宋寧軒將手中的筷子落下,看了她一眼,眼神當中帶著一絲悲切,“不用了。
”隨後他又抓起筷子,繼續吃飯。
他吃的很快,吃相依舊斯文,林恬兒將粥碗推向他,“這粥我加了槐花,槐花有擴張冠狀動脈,降低心速的功效,對你身體有好處。
”
宋寧軒挑眉,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槐花。
林恬兒立即會意,輕笑道,“槐花味苦,性涼,它可入藥,卻不能貪多,下次我給你拿它包包子吃,隻是我不能爬樹,采花這事要你來。
”
宋寧軒喝完粥,擦了擦嘴角,這纔開口。
“這不難,你需要時說一聲就好,另外還有一事。
”
他話一出口,就發現林恬兒有些緊張。
“蕭苛動員了村裡的鄉親,如今正四處尋你,你輕易出要出門冒頭。
”
蕭苛這些日子收買人心的功夫做得不錯,現在村民們已經紛紛倒戈,覺得是林恬兒不識好歹了。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再過七天,便是去鎮上趕集的日子,村子裡幾乎不會留有什麼人,我得知訊息,蕭苛也會去一趟縣裡,赴縣老爺的宴。
”
林恬兒明白了他的意思,蕭苛不在村裡,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機。
想了想,她誠懇地道:“宋寧軒,謝謝你,作為報答,這七天內我會再為你施針幾次,確保你體內的毒素完全排出。
”
宋寧軒冇有反駁,因為今晨起來,久違的舒適感讓他再一次生出了痊癒的祈盼心。
那種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感覺,他渴望了三年。
“好,那我便不再推脫了。
”
他想了想,有些為難地道:“隻是我如今在村中私塾教學,他們都用柴米換孩子的費用,診金這方麵,我拿不出太多。
”
林恬兒抓起還冇吃完的饅頭,對他笑眯了眼,“冇事,我吃你的糧食,替你看病,我們扯平。
”
宋寧軒靜默地看了她一會,輕歎一聲,“蕭家不善待你,遲早會後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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