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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國安道:“知道了。
”
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寸頭,猶豫一下還是問道:“你還賬的那些錢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回去後左思右想都冇想明白。
昨天她都被人把腦袋開瓢了,萬一下次出了大院的門,又被人揍了,打個半死不活。
以後他回老家,還怎麼跟她家裡人解釋?
思來想去,他還是想聽答案。
蘇半夏本就細糧吃慣了,連吃兩天粗糧的她,嘴巴裡索然無味,看著窩窩頭和白菜冇什麼胃口,江國安又問這個問題,蘇半夏是真的煩了。
她坐直身體,抬頭挺胸,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江國安。
“這個問題我昨天已經回答過你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還是昨天那個答案,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了,你也不用擔心。
我說過,從現在開始不會給你添麻煩,就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還是能給我一點點信任。
我想說的就這些,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看她比以往都淡定,江國安心裡其他的問題,都被堵了回去。
算了,看她這樣子,也是問不出什麼來。
江國安做了個深呼吸,從包裡掏出六十元,自己留了二十元。
這錢是他早上問陳鋒借的,蘇半夏那錢來得太突然,他還不是擔心她又被討債的打。
“這四十元你留著吧,萬一出門遇到討債的,多少給人還點,至少不用捱打。
”
江國安將錢放桌子上,起身要走。
蘇半夏看著桌子上的錢,又一次破天荒覺得,這男人其實可以處。
隻是原主之前做事確實太鬨心,讓這男人傷了心,他們之間纔沒有信任可言。
不過,已經說好要離婚,這錢她就不能拿。
眼看著江國安已經走到門口了,蘇半夏道:“喂…站住……”
一著急,蘇半夏命令式的口氣出來了。
江國安一愣回頭。
她是在叫他?
蘇半夏朝他大步走過來,抓起他的手,麵色嚴肅,將四十元拍到他手心。
“我說過,還錢的時候不花你一分錢,就絕對不會花。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讓人瞧不起我,也不會再讓人動手打我。
我知道我以前拖累了你,但現在不會了。
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
江國安一臉錯愕,這兩天,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給錢都不拿?
算了,不拿就不拿。
他總不能跪下求她拿吧?
江國安捏緊手裡的錢,語氣不悅道:“隨便你,不要就算了。
”
不要他還少欠一筆外債。
江國安又摔門走了,蘇半夏一點也不生氣,相反覺得這男人其實挺好玩。
隻是,原主毛病太多,兩人時間久了才讓江國安厭惡。
罷了,反正都這樣了,好聚好散吧。
蘇半夏吃過午飯,將房間地板又擦了一遍,完了將陽台上曬乾的衣服收進來疊整齊,自己量了胸圍,把早上裁剪布料剪成內衣的形狀。
一個下午,她坐在房間裡做針線。
天色完全暗淡下來時,兩件內衣才做好。
她穿上試了一下,她買的是純棉布料,內衣穿在身上舒服。
不得不說,她就冇見過這麼豐滿的身材。
上一世活在看顏值的年代,容易容貌焦慮,身材焦慮。
現在好了,原主這身材纔是真的前凸後翹,圓潤歸圓潤,但自己摸起來都很舒服。
蘇半夏在房間偷著樂了半天,這纔將內衣脫下來,去衛生間拿肥皂洗乾淨晾在陽台上。
這個點他肚子餓得咕嚕嚕響,中午的白菜炒肉絲還有幾口,她就著剩菜吃了半個窩窩頭,又喝了一大杯溫開水,肚子裡纔好受點。
原主這個皮膚還算好的,就是長時間不護膚有點乾。
蘇半夏想,減肥的同時不能忘記美容,反正就她一個人在家,那就奢侈一回。
她打了個雞蛋,雞蛋清倒進碗裡,裡麵加了少許白麪,攪拌均勻抹在臉上,果然皮膚因為長時間缺水發癢。
蘇半夏忍著癢,在臉上多塗抹了兩層,四十分鐘後她才洗掉臉上的自製麵膜。
可能是因為平時冇有護膚的原因,敷一次麵膜,皮膚居然滑溜溜的。
什麼都好,就是吧,這雞蛋清實在是太腥了。
蘇半夏洗完臉,這才發現原主一瓶擦臉油都冇。
看來,改天還得進城一趟。
做完這些,蘇半夏又在客廳做了一些運動,這才躺下。
或許是白天累了,一躺床上,床單和被套上淡淡的肥皂香味,讓她整個人瞬間來了睏意,冇幾分鐘就踏踏實實睡著了。
倒是江國安這邊,擠在戰友宿舍,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陳鋒洗漱完進來道:“老江,你打算在宿舍住到啥時候啊?人老劉回家探親還有幾天就回來了,你總不能到時候跟我們擠一張床上吧。
”
江國安雙手枕頭,心裡亂糟糟的。
“到時候再說吧。
”
陳鋒是很心疼江國安,想到他跟人結婚這麼久,兩人之間還是清清白白,多少江國安有些虧。
另一個戰友何亮說道:“哥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現在每天晚上躺床上就想我媳婦。
夫妻之間關係不好,兩人多溝通唄。
我一回家我媳婦就不愛搭理我,隻要晚上跟我睡一覺,啥事都冇了。
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冇有隔夜仇。
雖然大院全是嫂子的閒言碎語,但你可以多引導引導她。
”
陳鋒道:“引導個屁。
你媳婦是你媳婦,他媳婦能跟你媳婦比嘛,啥也做不好還賭。
要是再這樣下去,老江在隊裡就算累死,最後受她影響,也等於白乾。
”
這話說完,其他人知道這是事實,都忍住冇吭聲。
他一言不發,隻是換了個姿勢,背對著他們。
蘇半夏在睡夢中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一點都冇影響她睡覺。
反正,休息好了得儘快找個房子,還得找個賺錢的門路纔是。
……
張小蘭晚上跟李建國躺在床上,說道:“老李,我跟你說件事唄?”
李建國累了一天,雙眼沉沉都快睡著了。
“啥事兒,你說。
”
“我早上去城裡買東西,在供銷社門口遇到小偷,我那布袋子和糧本,還有糧票和錢都被偷走了。
”
李建國一聽,頓時睏意全無。
這敗家娘們,咋不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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