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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想到甜甜被人從河裡救起來,發著高燒,不死不活的躺在炕上。
爹爹怒髮衝冠的打了陸大妮兩個巴掌,那聲音響亮的,他站在邊上都覺得臉疼。
還有奶奶不肯拿錢出來給甜甜看村醫,爹爹鬨著一定要分家的那副樣子。
最後還是爺爺被迫妥協,答應賠償一塊錢和拿了玉米麪出來纔算完事。
“甜甜,大哥支援你。
”
陸青明白了,原來是爹爹在背後撐腰,讓妹妹不要怕奶奶的。
陸大明也表示支援,隻是抓林蛙用了太長時間,再不下山就危險了。
陸甜甜采了一些樹葉子,在水潭裡洗乾淨,將林蛙包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棉襖大口袋裡。
然後滅了火,用水撒了一遍,又弄散了簡易灶台,三個人背上揹簍就下山了。
一回到家裡,就覺得氣氛不對,大伯孃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
陸老爺子也坐在一旁,眯著眼抽著菸袋杆子,好像看不見眼前發生的一切。
二孃和三娘則站在一邊冇說話,她們一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
心裡有氣,可不等她們兩說話,大娘就“撲通”一聲跪在陸奶奶跟前了。
這個時候大家都看到桌子上的兩個小包裹,二孃和三娘心裡明白了,這是大娘房裡被搜到東西了。
果然,當包裹解開後,裡麵的雞蛋和玉米麪露了出來,這麼多的東西,大娘是如何貪墨的呢。
大郎的臉色非常難看,這些東西可是藏在大孃的嫁妝箱子裡的,他還等著大娘開小灶弄給他吃呢。
老孃不知道抽了啥風,今天會搜他們大房的屋子,真是見了鬼了。
可如今當場被抓個現行,作為一個兒子,總得表個態才行。
想到這裡,他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拉起大孃的頭髮,右手就揮了起來。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大孃的臉上,大娘承受不住力道,跌坐在地上,口角裡溢位了一絲血跡。
看到有血流了出來,大郎心裡有些虛,下手重了啊,不會被打出什麼問題吧。
陸奶奶一看大娘被打出血了,心裡的那股子恨意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惡狠狠的瞪了大郎一眼,隨後就看向了三娘。
“你們三房今天中午吃獨食了吧,說,到底吃了什麼?”陸奶奶問。
三房的人都大吃一驚,陸大明的臉上露出了驚恐,陸青不動聲色的往前一步,站在大明的麵前,遮住了大明。
“吃了大碴子粥和麪餅,娘莫非忘記了。
”陸三郎冷冷的回答。
“放你的屁,吃大碴子粥和麪餅要開窗,開窗不是為了散味,你騙誰呢?”
聽到開窗兩個字,三房的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奶奶找到了蛋殼了呢。
“開窗是因為村醫說甜甜高燒後,房間裡要空氣流通,所以趁著屋子冇人的時候透氣。
”陸三郎還是冷冷的回答。
陸奶奶有些懵,村醫說的,村醫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麼冷的天還要開窗,萬一凍著了,不是更要生病嘛。
“三娘,去把窗關了,把炕燒起來。
”三郎跟三娘說道。
三娘連忙進了屋子,將窗子關了起來,然後去院子抱了一捆柴禾進來,準備燒炕。
陸奶奶還想說什麼,邊上的陸老爺子已經抽完了煙,拿著菸袋杆子在鞋底敲了敲。
菸袋杆子裡的菸絲被敲落到地上,陸老爺子站了起來,撇了大郎一眼:“開飯,大郎夫妻兩今晚不許吃飯。
”
“爹,是我媳婦乾的,我為啥冇得吃?”大郎不服氣。
“你發誓你不知道,用你自己的命發誓。
”陸老爺子冷冷的說道。
“這... ... ”
大郎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拿自己的命發誓,那怎麼可以,萬一應驗了呢。
轉頭看了還坐在地上的大娘一眼,對著她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腳,踹得大娘連抽冷氣。
二孃目不斜視的走進廚房,死老頭子說要吃飯,那還不把飯給端出去,早點吃完早點休息。
陸大妮也跟著走了進去,她知道,奶奶肯定準備了爹孃的份額,她準備偷出來藏起來。
二孃翻了一個白眼,將手裡的大盆遞了過去:“大妮,你把這個拿出去。
”
大妮一看是大碴子粥,撇了撇嘴,腳卻向著放麪餅的大盆走去。
二孃橫向跨了一步,擋住了大妮的路:“要拿就拿這個,麪餅我來拿。
”
“我就要拿麪餅,你算那根蔥,吆喝起我來了,你以為我是陸甜甜這個傻貨,隨你欺負。
”
說完陸大妮就伸出雙手,惡狠狠地推開二孃。
二孃冇有想到陸大妮會推她,冇有防備,往後退了兩步,可地上的泥地有些濕,一個打滑,人就摔了下去。
手裡的盆子翻飛,一盆子的碴子粥全部都倒在了二孃的身上。
而二孃的後腦勺磕在了灶台的角上,刹那間,血流了出來。
廚房裡的吵架聲,驚叫聲,碗盤摔碎的聲音驚動了大家,都急急忙忙的往廚房跑去。
二郎第一個衝了進去,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二孃,眼裡出現了淩厲的光芒。
他瞪了一眼嚇傻了的陸大妮,一把抱起了二孃,往自己屋子裡跑去;
“陸工,去叫村醫來。
”
陸工聽了爹的話,立馬竄了出去,陸奶奶想開口,可看著地上的血跡,一下子張不了口。
三郎的腳剛動了一下,被陸甜甜抓住,上輩子爹爹的腿摔斷了,二伯他們一家子不但不幫忙,還冷嘲熱諷。
這樣導致了三房孤立無援,親情如此淡漠,爹爹的心情更加不好,終究難逃一命。
三郎疑惑的看了甜甜一眼,頓時嚇了一大跳,小丫頭滿眼的淚水,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甜甜,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三郎連忙蹲下問。
“爹爹,我怕。
”陸甜甜一把抱住了三郎的脖頸,牢牢的,差點將三郎給箍死。
三郎一把抱起了陸甜甜就往屋子裡走去,陸奶奶看了眼睛疼,可她現在冇有時間管這個。
二房請了村醫,就得花錢,可她實在不想拿錢出來怎麼辦。
陸奶奶眼睛咕嚕嚕的轉,終究將目光鎖定在三房的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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