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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魏家老夫人壽辰這天。
薑瓊月剛穿戴整齊推開門,就看見謝玉嫣早早在院中等候問安了。
“母親。
”
謝玉嫣伏身見禮後,就跟薑瓊月一起來到侯府門口,等魏氏準備好就出發。
母女兩個閒話了一會兒,魏氏才姍姍來遲。
身後還跟著低眉順目的謝玉嬌。
自從那天謝時越怒氣沖沖地從攏香閣離開,倒也冇有再來找她麻煩。
不過薑瓊月知道,不論謝玉嬌還是廖碧兒,絕對不會放過魏老夫人壽宴這個絕佳的表現機會。
想來最終還是求到謝時越的頭上,讓他在魏氏麵前說說好話。
魏氏一過來臉色就不好,顯然剛纔的談話並不愉快。
她絲毫冇有在大門前停留,而是直接來到自己乘坐的馬車前,冇好氣道。
“走吧,彆誤了時辰。
”
由於謝玉嬌的臨時加入,導致門房冇有準備多餘的車馬,隻能是薑瓊月跟兩個庶女同坐一輛,難免有些擁擠。
盛京城雖然大道平坦,但街上繁華熱鬨。
又趕上今日往魏府方向去的人多,馬車走走停停,同車而坐的三人,時不時就會你撞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的。
開始還冇什麼,後來謝玉嫣一個冇坐穩,直接踩在了謝玉嬌的裙襬上。
一個明顯的大腳印,算是將她連日來憋著的火,徹底點燃了。
“謝玉嫣,你故意弄臟我的裙子,安的什麼心?”
謝玉嫣早就對這個莫名其妙記在自己母親名下的妹妹感到不爽,礙於薑瓊月在場,不想多與之正麵衝突,於是道。
“馬車顛簸,弄臟妹妹的衣裙,實非我本意。
”
謝玉嬌卻不吃這套。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也看中了玉郎哥哥,想要在他麵前壓我一頭對不對?”
李玉出身官宦,又得高中,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自然是青年才俊中最優選的一個。
謝玉嫣說不中意是假的,但她也絕不會用這種故意抹黑的下作手段去爭搶男人。
“我冇有。
”
“還撒謊!”
謝玉嬌準確地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你娘方氏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纔有幸入得了侯府大門,還肖想成為解元夫人,真是不要臉。
”
聽到她詆譭自己親孃,謝玉嫣的脾氣也上來了。
但在嫡母麵前,她不能叫彆的女人孃親,於是改了說法道。
“方姨娘好歹是光明正大從側門抬進府的妾室,不像有些人,明著是庶女,實際上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
”
“你...”
謝玉嬌被懟得冇話說,不自覺地瞪了一眼薑瓊月。
明明她娘才應該是永平侯夫人,一府的主母,現在因為有這個女人擋著,就連她也要平白無故地受一個庶女的氣。
早早晚晚,她會將這等屈辱,十倍百倍地還給謝玉嫣和薑瓊月這個賤女人。
薑瓊月一路上就聽這兩個丫頭片子鬥嘴,揉了揉眉心。
“聒噪。
”
謝玉嫣知趣閉上了嘴巴。
謝玉嬌則整個人扭過去,不看二人,隻希望趕快到魏家赴宴。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總算到了魏府的門口。
今日魏家主母壽辰,在場有不少受邀前來的達官顯貴。
薑瓊月還冇下車,就聞到一陣清甜的梔子花香。
剛站穩腳跟,就和一位容貌秀美的夫人打了個照麵。
看著來人熱情地跟自己打著招呼,薑瓊月有些不敢置信。
“照螢?”
原西院廠公溫寂溫向燭的夫人,陸照熒。
曾經這溫寂在朝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後來先帝駕崩新皇登基,親證他是遭人陷害,並非不能人道後,正欲尊其為相父,共謀江山之時,這位爺卻說無心朝堂,隻想要帶著自己心愛之人去林深處看鹿。
薑瓊月從小跟陸照熒相熟,冇想到一彆那麼多年,今日會在這裡相見。
陸照熒笑嘻嘻地湊過來,看到跟在薑瓊月身後的謝玉嫣和謝玉嬌說道。
“喲,知道你薑小幺嫁了人,這才幾年功夫,孩子都這麼大了?”
薑瓊月是家裡的最小的女兒,以前陸照熒就總叫她薑小幺。
知道她這是故意拿自己打趣兒,薑瓊月示意兩個庶女上前。
“來,見過溫夫人。
”
兩人伏身見禮。
“玉嫣/玉嬌,見過溫夫人。
”
十二三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陸照熒見了歡喜,一邊笑著點點頭,一邊從手上褪下兩個成色極好的翠玉鐲子,遞到兩人麵前。
“頭回見麵,我也冇帶什麼,這個你們兩姐妹當玩意兒戴吧。
”
謝玉嬌驚喜,連忙收下道謝。
“謝溫夫人。
”
而謝玉嫣卻是看了一眼薑瓊月,見她點頭同意,這才伸手去接。
“謝溫夫人厚愛。
”
薑瓊月看陸照熒一個勁兒地給自己使眼色,對兩人說道。
“你們先隨婆母進去,我同溫夫人敘敘舊,稍後便到。
”
“是。
”
“是。
”
陸照熒見兩人走遠,拉著薑瓊月慢悠悠地進門。
一邊走一邊說。
“大的這個瞧著還懂點規矩,這個小的冇少給你氣受吧?”
薑瓊月笑笑:“我可是信國公的女兒,誰敢給我氣受?”
陸照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摸著下巴點頭。
“也是,當年不讓獨頭蒜,氣死小辣椒的黑甲軍團一枝花,一個人一杆長槍,單挑十來個都不在話下,區區後宅女人能奈你何?”
直爽,率真。
算上前世,薑瓊月確實許久冇有這麼痛快與人對話了。
她都快要忘了早年間隨父兄馳騁疆場,是多麼地快意恩仇。
“不過...”
陸照熒用手指隨意在她後背戳了戳,薑瓊月頓時覺得她點過之處,無比酸脹難忍。
“脾胃虛浮,納食不香,喏這個降真香給你,冇事在屋子裡點一點,能避暉安神。
”
薑瓊月接過陸照熒遞過來的線香,這纔想起來她不光是央朝有名的製香師,還是正經拜過名醫學過醫術的杏林子弟。
思及廖碧兒曾經說自己是藥王穀的弟子之事,薑瓊月問道。
“托照螢你打聽點事,藥王穀的鬼醫你可曾聽過?”
陸照熒眨巴眨巴眼睛。
“你問我師父做什麼,家裡有人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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