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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一怔,愣了一下,是的,她現在是君緋色。
緩了緩心神,秦臻道,“王二,我要見秦相。
”
“唉?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叫王二的抓抓腦袋,似還挺疑惑的樣子。
“不過您是哪位啊?”
他又問。
秦臻抿了下唇,摘下臉上的麵紗,“我是君家大小姐。
”
是的,如今她隻能是君家大小姐,君緋色。
秦臻這一自報家門,就見那叫王二的門衛臉色一震,臉上似是閃過一道詫異,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秦臻,似是終於看出麵前的人確實是君家大小姐了,當即臉色一陣古怪,隨即開口道,“君大小姐請等一下,小的去通報一下。
”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快稟告,君家大小姐上門了,說是來找相爺的。
”
“誰?君家大小姐?她怎麼來咱們秦家了?是不是看上咱們家少爺了?”
“快快快,通知老爺,還有讓少爺彆出來……”
隔著大門,秦臻都能聽到那王二跟人的叫喊聲,也好像是為了故意羞辱她的一般,音量絲毫冇有壓低。
秦臻知道如今她的身體是君緋色,麵對這樣的懷疑與厭惡實乃正常之事。
秦家上下,對君緋色這號人都冇有什麼好感。
她隻是在想,一會兒見到父親,該如何將真相告訴他,她的痛苦,不甘和恨怒。
雖然秦臻之事已過三年之久,但爹爹絕不會忘記。
正在秦臻沉思之際,秦府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為首的正是秦相,身後跟著管家劉叔。
看到秦相的那一瞬間,秦臻的眼睛驀的酸澀了,痛苦壓抑的心似乎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安慰,她眼睛不錯開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這是她的父親,秦奎,今年四十多歲,乃是文官之首,通身氣質斯文,為人刻板,在培養她的過程中,父親是嚴厲的,但秦臻知道,父親是為了她好。
大夢三年,父親似瘦了一些,不是昨日記憶中的模樣。
這一刻,秦臻真真切切的意識到,現實中,三年已過,物是人非。
秦臻隻覺得胸口酸漲,一聲‘父親’就卡在喉嚨裡,還未出聲,淚先落,秦臻忙的彆過頭,不讓人看到她流淚的這一幕,否則便太奇怪了。
秦臻還未想好如何開口,秦奎倒是先說話了,“聽下人稟告,君小女來訪,可是有什麼事嗎?”
語氣聽起來有些生冷疏離,口氣淡淡,看起來挺平和刻板的語氣,但秦臻知道,父親的口氣中透著不喜。
秦臻卻並未自家父親的口氣而生氣,因為她現在是君緋色啊,父親最看不上的那種姑孃家,她眨了眨淚意,然後開口道,“秦相爺,我今日是特意來找您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
儘管極力壓抑,但聲音仍有些顫。
聽到秦臻的話,秦奎揚了揚眉,找他的?不是說找他的兒子的嗎?
但轉念一想,這君家大小姐做事情本來就不顧臉麵,不懂廉恥,這是看到他出來,所以才臨時改了口風吧?一個閨閣女子,冇有庚帖,竟然上門來尋男子,實在是丟臉至極。
心裡厭惡至極,但秦奎麵上卻是不顯,隻道,“找本相?”
秦臻並未開口,隻是看了一眼王管家。
“相爺,老奴到那邊站會兒。
”
王管家也是個精明能乾的,當即便開口道。
“嗯。
”
秦相沉著臉點點頭,心裡是極其的不滿,他位居丞相之位,在朝堂上跟君雷霆常常意見相駁,他們秦家書香門第,是半點兒瞧不上這武將世家的。
“說吧,君小女來訪我秦家,到底所謂何事?”
秦相問。
秦臻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於試探開口,“秦相爺,我有秦家大小姐秦臻的訊息,您……?”想不想知道……
冇想,秦臻話還冇有說完,就見麵前的秦奎瞬間陰沉了臉色,很是難看,隻聽他厲聲道,“君家小女,你說話請注意措辭,什麼秦家大小姐?她早已經被逐出秦家家譜,這個人的任何訊息都跟秦家冇有關係。
”
一句話,讓秦臻瞬間呆愣,通身都涼了。
但她轉念又想,她是被秦如霜陷害與私奔,但是父親不知道實情,所以纔對她失望了。
於是調整了下情緒,再次開口道,“秦相爺,如果我跟你說,我得到一個線索,是關於秦家嫡女秦臻的,她根本就不是跟人私奔了,她是……”
“嗬……君家小女,本相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纔會站在這裡跟你好好說話,今日是誰讓你來的,本相不知道,但我們秦家人的事情與你們君家冇有任何關係,本相奉勸你,休要多管閒事,若冇事,君家小女就請回吧。
”
秦奎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然後轉身就走,顯然不想在多說一句話。
“秦相。
”
秦臻卻忽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秦奎的胳膊。
“君家小女,你這是要乾什麼?”
秦奎冇想到麵前的秦臻竟然敢觸碰他,當即就是勃然大怒,甩了幾下自己的胳膊,卻發現握住他胳膊的君緋色力氣極大,竟是怎麼都甩不開。
莽女,粗鄙,不顧廉恥。
“放開,成何體統,君大將軍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嗎?”
秦奎怒斥。
秦臻卻好似冇聽到他的話,她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眼睛發澀的看著麵前自己的父親,勉力開口道,“秦相,你的大女兒曾是您的驕傲,如今有關於她的線索,你竟然這般不在乎嗎?你就不想知道她遭遇過什麼?或者一個人在外麵出什麼意外嗎?”
秦奎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一臉厭惡之色,刻板嚴厲的臉沉如水,“君家小女,關於秦臻,本相著實不想再提,不管她現在是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跟秦家冇有任何的關係。
你說她的離家是遭人陷害也好,是自甘墮落也罷,總歸是她自己的命。
若她是遭人陷害,隻能說明她不夠聰明,不夠警惕,落得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若她是不守婦道,與人私奔,那是本相家門不幸,養出了這麼一個丟人的東西。
”
秦奎的話像一把刀子血淋淋的插在秦臻的心上。
秦臻因為震驚,手上卸了力道,秦奎用力甩開,臉色難看的不成樣子,“君家小女,本相不知道您是從哪裡得知這個線索的,但若秦臻當真活著,也請代為轉告,既然已失蹤三年,那最好永遠失蹤下去,莫要再出現丟人現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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