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國舅。”
奉天殿上,朱翊鈞義正言辭。
隻一句話便懟的太後和群臣啞口無言。
“若是國舅真觸犯了國法,哪怕有太後這層關係在,朕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否則,朕如何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
當朱翊鈞搬出天下人時,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隻不過,他還是給太後留了幾分麵子。
並未直接定國舅的罪。
其實,太後今天的反常表現就是朱翊鈞想要看到的。
他就是要讓群臣,讓天下人都知道,就算強勢的太後也奈何不得天子。
今後大明朝隻會有一個國君,那就是他朱翊鈞!
“唉!”
太後一聲歎氣,無力地落座。
僅僅是片刻交鋒,她已經一敗塗地。
太後無法理解,曾經那個任她拿捏的皇帝,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勢。
恍惚間,她竟然將近在咫尺的朱翊鈞看成了一頭一飛沖天的金色巨龍。
“吼!”
巨大的龍首猛然撲到太後麵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
氣勢如此驚人,恐怖!
“啊!”
太後驚嚇過度,頓時跌落出去。
“太後!”
群臣見到神經錯亂的太後立刻忙亂起來。
朱翊鈞也是疑惑,莫非太後年紀太大,腦子瓦特了?
“太後身體不適,還不快扶太後回坤寧宮休養?”
朱翊鈞怒瞪老嬤嬤們,嗬斥道。
“是!”
“奴婢們遵命!”
老嬤嬤們急忙攙扶著太後離開大堂。
好一會,奉天殿內才恢複平靜。
冇了太後坐鎮,外戚勢力的臣子頓時冇了主心骨。
國舅一臉茫然無措,呆傻的如同一隻笨雞。
“哼!”
朱翊鈞心中怒火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大明朝有國舅這樣的酒囊飯袋參與國政,難怪百姓會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哪怕是為了天下百姓,作為皇帝也要剷除這幫朝廷蛀蟲!
“曹正淳。”
“臣在!”
聽到天子之命,曹正淳恭敬跪下,準備接受聖命。
“朕準許你徹查國舅一案,無論此案牽扯出多大的人物,也不管他是何官職身份。”
“隻要他們觸犯了大明律法,便按照律法處置。”
朱翊鈞正氣凜然道。
此話一出,朝堂再起軒然大波。
群臣們原以為國舅隻是天子削弱太後和外戚勢力的一顆棋子。
冇想到國舅卻隻是引玉的一塊臭磚頭。
天子真正的目的竟是大明朝頂層的大人物!
如果不對曹正淳加以限製,理論上他連太後都可以逮捕,甚至審訊。
那還得了?!
“曹愛卿。”
朱翊鈞掃過群臣那一張張五花八門的臉,更堅定了決心。
“你隻管追查,就算將天捅個窟窿出來,有朕給你頂著。”
“朕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給你使絆子!”
話音落地,朱翊鈞的目光在嚴嵩和朱無視身上停留了一會。
彷彿這番警告就是專門針對他們二人說的。
放眼大明朝野,也的確隻有嚴嵩,朱無視和太後三人有資格跟朱翊鈞掰掰腕子。
其他人根本冇這份資格。
哪怕是國舅,冇了太後幫扶也不過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其實,朱翊鈞巴不得嚴嵩和朱無視插手國舅一案。
這樣,他就有理由整治他們二人了。
“吾皇心安天下百姓,可謂當世之堯舜也!”
就在這時,嚴嵩主動拍起朱翊鈞的馬屁來。
有人帶頭拍馬屁,還是內閣首輔帶頭。
群臣自然不能落後太多。
隨後,臣子們齊齊下跪,高呼萬歲。
“嚴嵩啊嚴嵩。”
“你還真是狡猾如狐啊!”
朱翊鈞非但冇有沉迷於馬屁,反而更加看清楚了嚴嵩醜惡的嘴臉。
一個能屈能伸,狡猾如狐的權臣必然是極難對付的角色。
若不儘早除掉,勢必會成為帝王的心腹大患!
……
……
散朝之後。
朱翊鈞乘坐龍輦準備返回弘德殿。
自從突破中天象之後,他便結合《鴻蒙訣》日夜修煉。
意圖以較短的時間成就大天象,從而觸碰到更高境界。
倒不是朱翊鈞急功近利。
而是天地異象出現那一日,雖然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突破上。
但在突破關鍵時刻引發了天地共鳴。
令他的神識得以到達千裡之地。
而在千裡之外,朱翊鈞隱隱察覺到三道強悍的氣息。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如今回想起來,他仍然覺得不安。
“大宗師巔峰,而且還是三位。”
“如果我冇突破天象境,碰上那三個大宗師巔峰幾乎毫無勝算。”
朱翊鈞神色凝重,低頭沉思道。
如今他以天象境對上三位大宗師巔峰自然不用懼怕。
但此事也讓朱翊鈞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世上存在許多隱世高手,說不定天象境之上的高手也有不少。
如果他不能追求武道極致,那他遲早會有性命之憂。
何況天象境引發的天地異象震動萬國,會因此吸引多少高手入京,誰都無法預料。
早做準備總是冇錯的!
“陛下!”
突然,一個老太監擋住了龍攆的去路。
不等朱翊鈞訓斥,老太監立即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道:
“奴婢私自攔住龍攆還望陛下恕罪。”
“隻是太後身體不適,讓奴婢前來邀請陛下去慈寧宮探望!”
老太監滿臉恐慌,生怕惹怒龍顏。
上一次坤寧宮的老嬤嬤因為得罪天子被處死。
這事早在紫禁城傳開了。
宮裡的太監宮女都十分懼怕天子,老太監自然也不敢仗著太後的威勢招惹朱翊鈞。
“太後病情如何?”
朱翊鈞很想問太後有冇有康複的風險。
話到嘴邊又覺得會有失天子威嚴。
“太醫說,太後是心悸所至,並無大礙。”
老太監如實回答道。
心悸?
大白話就是嚇著了。
可是,太後畢竟也是在宮裡一路血雨腥風殺出來的。
什麼大場麵冇見過。
卻因為朱翊鈞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嚇出病來,真是稀奇啊!
“畢竟是母子一場,太後病了,朕自然要探望的。”
“帶路吧。”
朱翊鈞說了句場麵話,便懶洋洋仰躺在龍輦上。
其實,這趟慈寧宮去跟不去都一個樣。
太後哪是病了,分明是藉著生病的由頭勸說朱翊鈞饒恕國舅。
“外戚勢力之首的太後,卻隻能用母子之情勸說朕。”
“太後這老巫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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