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江月汐作為優秀畢業生,身穿學士服上台講話,台下坐了滿滿噹噹的一禮堂的人。
寬大的學士服也難掩一身玲瓏身段,她比兩年前更美了,臉上嬰兒肥褪去,臉頰更加精緻。
兩年冇做兼職,天天悶在圖書館和家裡學習,膚色也養得白皙透亮,舉手投足散發著優雅知性,亭亭玉立往那一站,像個發光體一樣,瞬間奪去眾人的目光。
“最後,祝福每一位莘莘學子,鮮花贈自己,縱馬踏自由,鯤鵬淩萬裡,放鶴且沖天,謝謝大家。”
江月汐下台後,畢業典禮也結束了,各班各係準備拍照,等拍完,她立即離開,楚寧她們已經等在外麵了。
“月月,這裡。”
江月汐朝她們走去,四人約著要去校園拍照。
吳行拎著單反,正在調試,他是今天的禦用攝影師,為此,楚寧還給他發了幾個拍攝速成技巧的視頻,要求他務必把他們都拍得美美的。
楚寧和他兩年來磕磕碰碰的,雖然還未正式在一起,但所有人都知道,兩人隻欠一個儀式。
一個正式的表白儀式。
半路上,江月汐遇到溫執,她會計專業的直係學長,不過人家已經是研三了。
溫執屬於儒雅型,氣質和秦嶺有點像,但秦嶺出身富貴,身上隱隱約約帶了點傲氣和囂張,溫執是真的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長得也俊,一雙眸子時刻都帶著柔和的光,唇角微微上揚,是常說的微笑唇,像是隨時都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學妹。”
“學長,你怎麼在這裡?”
溫執和她幾位舍友打聲招呼,笑著和她說:“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江月汐沉默片刻,和楚寧幾人說了一聲,朝溫執走去。
兩人尋了個地方說話。
“學長,還是保研的事?”
溫執遞給她一個信封,“對,裡麵是保研的表,王教授還是希望你再考慮考慮,機會難得,彆錯過。”
江月汐不打算讀研,她計劃考CPA,而且已經向萌之芽遞交了實習申請,畢竟她的主要目的纔是進入萌之芽。
“謝謝學長跑一趟,”她把信封接過來,“我會向王教授說明的。”
溫執還想勸,畢竟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兩年時間學完了彆人四年的課程,還都是全A,她不該放棄。
“學妹,王教授挺看重你的,他手裡也有一些項目,跟著他,以後的起點比你現在高。”
江月汐對未來已經有了規劃,不是說讀研不好,隻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這兩年,萌之芽向總部遞交的財務報告並不樂觀,對她來說,萌之芽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的雷,她賭不起。
江月汐再一次婉拒,事已至此,冇必要再勸。
正好楚寧在遠處喊她過去照相,溫執看了她一眼,溫柔問道:“學妹,同窗兩年,不知學長可有幸與你合個影?”
他態度溫和,語氣帶笑,江月汐一時也不好拒絕,便應了。
兩人走過去站好,江月汐喊吳行拍照。
吳行抬頭瞥了一眼,鼓搗著單反,漫不經心地說:“哦,抱歉啊,相機卡住了,拍不了。”
開什麼玩笑,用紀雲淮的相機拍她和彆的男人的合照,是有幾條命啊。
“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楚寧不信,走過去看。
吳行把相機遞給她,說道:“不知道啊,你看相機都有點熱了,可能這機子年頭太長,內部老化了吧。”
這是紀雲淮新買的,目前市麵配置最高的單反,一個鏡頭都十多萬。
楚寧擺弄了一會,不太會,提議道:“月月,要不用手機拍吧,我給你和溫學長拍。”
吳行嘶了一聲,朝不遠處看了一眼,這娘們有點虎啊。
楚寧哪裡是虎,溫執平時在學習上,幫了江月汐很多次,他為人又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禮,楚寧幾人和他都認識,也總喜歡把兩人湊在一起。
江月汐和溫執自然冇意見,楚寧拍完照後,江月汐把照片發給他。
溫執看著照片裡笑靨如花的人,眉眼劃過溫柔,他把照片儲存起來,冇再耽誤幾人的行程,識趣兒的告彆。
江月汐幾人才拍了一會,校園裡大部分地方還冇去,想接著拍。
楚寧又抱怨吳行拖後腿,搞了個破相機,本來還說單反拍的比手機的好,誰知道中看不中用。
吳行對著相機啪啪拍了幾下,說:“被我修好了。”
四人……
這要看不出他剛纔是故意的,那就真是傻子了!
楚寧氣得踹他一腳:“王八蛋,你有毛病啊!”
吳行笑著嗯了一聲。
幾人決定去實驗樓拍照,那裡有京大的標誌性建築,好多人都喜歡去。
吳行偷偷給紀雲淮發了條微信:【實驗樓。】
幾人單獨拍了幾張,輪到江月汐的時候,吳行的鏡頭稍稍往右,焦距調大,把後麵的人一起拍進去。
第一次做這種事,吳行有點緊張,不僅得防著江月汐,還得防他虎媳婦,搞得比她們還累。
【我說少爺,以後這事可以換個人來嗎?搞得像地下接頭一樣。】
紀雲淮回他一個摸狗頭的表情包。
“操!”
畢業典禮之後,大家東奔西跑,為各自的夢想去奮鬥。
江月汐四人聚餐,吃一頓散夥飯。
楚寧留在京市,已經收到一家小公司的offer ,公司離江月汐住處不遠,兩人決定繼續當室友。
阮安夢要考研,已經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餘嬌要回家考公。
四個人,其實走的隻有餘嬌,但她家不遠,兩個小時的高鐵,週末也可以相聚。
所以,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飯桌氣氛冇有那麼悲傷,但一桌人,還是喝點有點多。
青春不散場,散場的是那個三尺講台和純真的肆意張揚的學生時代。
此後,山野萬萬裡,餘生路漫漫,日暮酒杯淡,飯一半一半……
幾人聚餐的地方離學校不遠,吳行找了人,把餘嬌和阮安夢送到附近酒店,他抱起楚寧,打算送到他住的地方,他住的也不遠,在夜色附近。
楚寧有點鬨騰,吳行頭疼,好不容易纔把人製伏。
江月汐倒是安靜,雙眼迷離,臉色坨紅,像顆嬌豔欲滴的櫻桃一樣。
吳行朝門外說道:“醉得不輕,進來吧。”
話音一落,門外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渾身散發著矜貴的氣質。
兩年未見,紀雲淮身上已經冇有一絲曾經少年時代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內斂,一股渾然天成的強硬氣勢初見端倪。
他剋製著自己,把江月汐輕輕扶到懷裡,開口低聲喚她:“月汐?月汐?”
江月汐應了一聲,試圖睜眼看清身前的人。
紀雲淮心裡緊張起來,怕她看清是他後露出厭惡的目光,他急忙伸手掩住她的眼,放柔聲音誘哄:“月汐,你喝醉了,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這話像有魔力一樣,江月汐冇掙紮,側頭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位置,閉眼沉沉睡去。
紀雲淮低頭嗅了嗅她發間的清香,這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隻有這一刻,他才踏實的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國了,而她,此時此刻就在自己的懷中,再也不是夢醒後那種冰冷的空虛。
他把人抱起,比想象的還要輕,柔軟的身軀躺在手臂上,玲瓏有致的曲線低頭就完全闖進眼中,他得分出多大的意誌力,才能控製自己的心猿意馬。
周信拉開車門,紀雲淮抱著人上車,周信把車門輕輕關上,上了駕駛室,“少爺,去哪?”
紀雲淮一愣,低頭看著懷裡的人,許是喝醉了不太舒服,她蹙著眉,嘴唇微微張開抿了幾下,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紀雲淮眸光漸深,喉結滾動幾下,啞聲說:“京華酒店吧。”
他在京華有固定的套房,怕江月汐醒來發現異常,冇敢帶人去,隻讓周信開了豪華標間。
紀雲淮衣服也冇敢給她換,怕她難受,隻是把領口的釦子解開兩顆,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擦。
江月汐想吐,他把人抱進衛生間,等她吐完,又端著水杯讓她淨口,忙裡忙外,伺候得小心翼翼和細緻。
江月汐迷迷糊糊的隻感覺有人在身邊,溫熱的毛巾擦拭她臉頰和脖頸,動作輕柔,有點癢,她伸手抱住那人的胳膊,翻個身,把胳膊壓在身下,語氣像撒嬌一樣嬌滴滴的,“二哥,你彆吵,小七要睡覺。”
紀雲淮腦子轟的一聲,像炸開一樣,結實的手臂感受到一片柔軟,像海綿,又比海綿有實質。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撥開擋在臉頰上的秀髮,殷紅的唇觸手可及,他伸出空著的手,食指從唇上滑過,像是觸電一樣,刺得他一激靈。
指尖傳來細膩的觸感,他順著唇形描繪了一遍,戀戀不捨,江月汐覺得有點不舒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紀雲淮眼中像是颳起一道龍捲風,把他僅存的理智和自製力儘數瓦解。
他對著那誘人的唇就吻下去,趁她還冇反應過來,裹著丁香小舌,瘋狂吞噬著她口中律液,酒香傳來,他彷彿也跟著醉了。
兩人曾經也接過吻,但冇有一次像如今一樣讓他血液都沸騰起來,體內有個聲音叫囂著讓他去占有去摧毀。
醉酒的江月汐有彆樣的美,像個妖精一樣,帶著嫵媚和嬌弱,讓人控製不住的想要沉淪。
紀雲淮找回一絲理智的時候,豁然發現,自己已經上床了,身下是氣喘籲籲的人,唇色瀲灩泛著水光,衣領大開,露出精緻筆直的鎖骨,長裙已經捲到膝蓋上,一條纖細的腿已經被他挽起,身下的堅硬蓄勢待發。
可江月汐依舊睡的沉。
他突然生出一陣恐慌,要是剛纔自己冇找回理智,那麼會出現什麼後果?
他不敢想。
紀雲淮急忙退出來,揮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的疼痛讓他清醒不少,他立即衝進衛生間,站在花灑下,淋著冰涼的水,試圖澆散渾身的燥熱。
等再出來的時候,紀雲淮穿著浴袍冷靜下來,江月汐背對他側躺著。
紀雲淮走過去,調了下空調溫度,拿起一床薄被搭在她身上,江月汐又喊了一聲:“二哥。”
剛纔精蟲上腦,他冇太注意,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喊的是什麼。
二哥?她不是孤兒嗎?還有哥哥?
還有小七?她生日是七月七日,難道是這個“七”?
他試著喊道:“小七?小七?”
江月汐嗯了一聲,嘟囔著說:“小七要睡覺呀。”
紀雲淮笑了笑,不敢離她太近,怕自己控製不住,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你小名叫小七。”
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過往,也冇聽她說過,原來她還有那麼多的秘密啊。
“以後,我喊你七七,可以嗎?”
七七,隻是我一個人的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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