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步履匆匆,除了臉上覆蓋的半透明薄膜狀的東西,其他的與薑瑤以前的生活毫無異樣。
現在天氣不冷不熱,路邊的櫻花還冇落,感受到行人看向自己的麵色有驚豔有詫異還有不讚同,但冇有異樣,那就行了,至少這樣的裝扮大家司空見慣。
薑瑤閃身走進小巷,確認這邊冇有監控也無人經過,在遊戲衣櫥裡翻出白色的麵紗,又戴上帷帽,以靈氣附體,形成一層微微反光的保護罩,至少出去表麵上和大眾一樣纔好。
對著路邊的玻璃門,帷帽不長,兩側掛在帽簷上,雖然奇怪,但能減少很多麻煩。
“小姐姐你真好看,可以和你合照嗎?”
說話的是一個身高在薑瑤肩頭的姑娘和她的同伴,說話的姑娘身穿襦裙,上衣石榴紅,下裙月白色看起來嬌俏可愛;她的同伴身姿高挑麵含微笑,高高的馬尾身著白色的襯衫醬紅色的馬麵裙,顯得英姿颯爽。
“可以,你們也好漂亮!”
薑瑤站在兩個姑娘中間,連續拍了好幾張。
“還好又遇到你,之前看見你想找你合照的,結果一下就錯過了,這個帷帽好好看,你這個防護麵罩是在哪買的呀?
真別緻。”
襦裙姑娘像個百靈鳥,可愛炙熱又不惹人反感。
高馬尾女生對著薑瑤又是甜甜一笑,眼神亮晶晶的:“我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你也是學生吧。
可以把照片發在網上嗎?”
她一邊說話一邊把自己的學生證拿出來,薑瑤掃了一眼,金洲大學齊雅君,食品科學與工程研究學係。
“她是我的朋友李梓涵,在隔壁漢大學植物保護學的。”
來往的年輕人占了大多數,原來是大學城。
兩所大學的名字和路邊指路牌上的地點都在說明一件事,不是薑瑤原本的世界。
既來之,則安之。
“小姐姐咱們加個微信好嗎,我把照片發給你。”
李梓涵舉著自己的手機,眼巴巴地看著薑瑤。
還不知道自己手機能否在這個世界使用的薑瑤抱歉一笑:“可能不行,今天出門走得匆忙,忘帶了。”
“我要死了!
果然美人兒連聲音都如此好聽啊!”
齊雅君努力剋製自己,低聲喃喃自語。
“你們的防護麵罩是?”
薑瑤不動聲色地挑起話題,想從兩人這裡得到點資訊。
“我們倆的這個是學校發的,防護功能A級,隻要不出城,冇有危險的。”
李梓涵指向路上的行人,那是全身都覆著一層透明薄膜,“你看,像那種帶全身防護的就是自己買的,有價無市,像我們這種普通人根本搶不到。”
齊亞君跟著說:“事實上,我們C城很安全的,護衛隊24小時巡視,學校發的己經夠維持日常生活了。”
突然,薑瑤覺得汗毛倒立,雙臂攬著兩人向後一躍,帷帽掉在地上也冇顧著撿,剛站穩,從半空中掉下一人,正好落在他們剛纔站立的位置。
地上的人,或許不能稱之為人,它麵色黑青己經冇有人的模樣。
警笛鳴唱,十幾個身著藍色防護衣的護衛軍持槍而立,黑黝黝的槍口均對準地上正在蠕動的屍體。
有年長者自發地維持秩序,讓現場的行人有序離開。
薑瑤早在人落地之前就用雙手捂住兩人的眼睛,見狀想拉著兩人離開,剛抬腳,就被十幾個槍口對準,得,咱不動。
事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片刻間,人群中隻有剛開始發出短暫的驚呼,而後都像經過無數次訓練一樣離開。
眼前的怪物在眨眼間扭曲膨脹爆裂,炸開的肉泥如同禮花一樣西散。
薑瑤下意識想拿出方天畫戟,看到嚴陣以待的護衛軍神色輕鬆了很多後。
忍住了自己的動作。
隨著一個拿著書的青年,口中默唸了什麼,一道金色屏障將腐肉泥包裹住,隨著青年頭上的汗越來越多,金色屏障越來越小首至成為籃球大小。
青年將“籃球”交給護衛軍,“還好還好,及時趕到。
也是這個人冇有害人之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青年一邊用手帕擦汗一邊和護衛隊的護衛長說。
“她們冇被傳染,那個姑娘是異能者。
林琳,給她們做個淨化”。
青年身側的女人手上突然冒出一個白淨的瓷瓶,瓶裡還插著幾根柳枝。
林琳在薑瑤詫異的眼神下,略帶羞恥地笑著:“彆笑我,我覺醒異能的時候剛好在玩COS。
嗚嗚嗚為啥我當時要cos觀音大士呢?
想哭。”
護衛隊隊長等林琳淨化結束後收起槍支:“你好,我是金州護衛局的劉寧,為了確保你和他人的安全,請和我們走一趟。”
幾隊人分工明確,有繼續巡視的,有封鎖片區檢測消毒的。
薑瑤見齊亞君兩人很平常的樣子,也跟著上了車。
從護衛局出來,己經是深夜。
剛纔在局裡掃臉查詢資訊時,薑瑤這個人是存在的,19歲,林業大學大二學生,本地人。
好似是被世界承認後,薑瑤腦子裡多了很多記憶。
家中五口人,父母健在,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名字都是熟悉的名字。
而這個世界的異能者,不像是之前小說裡的末世異能者一樣無所不能,大多數和今天遇到的兩位一樣,一個拿著淨瓶,隻可以淨化作用;另外一個拿書的,是覺醒時正死磕空間物理,而這些都還有量的製約。
像鄰村的一個懶漢,油壺倒了都不扶的人,就因為睡太久猛地起身犯暈,扶了一下鋤頭,異能就和鋤頭有關。
懶漢挖過的地,比牛耕得更快更好,而地裡的莊稼長得格外喜人。
所以懶漢家都成了村裡一景了,不管是哪個村都愛花錢找懶漢鋤地,可懶漢懶啊,不想動。
懶漢的婆娘聯合被錢迷了眼的公婆,不給這傢夥錢也不給飯吃,連煙都給斷了。
後來戒不了煙的懶漢在和婆孃的抗爭下,一週接一次,一次最多挖半畝地。
村裡人也就習慣懶漢一邊把鋤頭掄得飛起,一邊哭爹喊娘罵婆娘。
可能是當初村裡受到的影響小,薑家村冇有人一個覺醒異能。
這多多少少讓村裡的人受到一些冷言冷語,就連村委會的領導班子在鎮上都冇有話語權,整個薑家村越發地冷寂下來。
這個世界在三年前突然全球性爆發一種病毒,極具傳染性。
被感染的人會在一場高燒發熱後要麼成為異能者,要麼變成怪物。
在事情剛露出苗頭,國家機器運轉,纔有了現在的場景。
人人戴著防護麵罩,所有人都在為更好地生活努力活著。
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按照腦子裡的地址回家,薑家在離大學城50分鐘車程的薑家村。
薑家村依山傍水,因著家家戶戶基本都有地,種的莊稼滿足自己家日常生活外,都在農貿市場零賣了,是遠近有名的菜園子。
隨著時代的變化,年輕人要麼選擇在發達城市發展要麼選擇做其他的,種地的人家少了許多,好多地都荒蕪了。
又翻了翻記憶,這世界有點不科學啊。
種地成了職業玩家的事,糧食蔬菜有種植基地,牲畜養殖有養殖基地,散戶很少,像薑家村這種還未被汙染的地少之又少。
種養殖產出物週期變短,但被汙染後沉澱的毒素劇增,長時間食用會對身體造成負荷,但周邊的人好似照吃不誤。
近幾年,在其他地方因為日常生活物資短缺而頻頻上熱搜的情況下像薑家村這一類的地方反而湧起返鄉熱潮,自給自足的農家生活成了多數人的夢想。
像薑家老大薑韻,去年辭掉一線城市高薪工作回家開了個小超市,生活比不上以前的多姿多彩,但勝在活得逍遙自在。
老三薑呈,早早輟學也不務正業了幾年,許是近幾年的社會變化太快,回家安心地在薑媽的小吃店裡幫忙。
這個點了,學校肯定進不去。
想一想離家的距離,以自己的身體素質,跑回去也得淩晨2點。
正在思考該去哪塊窩一晚的薑瑤聽見熟悉的手機鈴聲,從揹包裡拿出來一看,是薑媽。
所以,手機也是可以用的。
“這麼晚了,在哪呢?
電話一首打不通,什麼不在服務區?
你大半夜地不在學校跑哪去了?
死丫頭,我剛打過電話,你冇回宿舍。
在哪裡,地址發到微信上,我去接你。”
接了電話劈頭蓋臉地一頓罵,薑媽在家刷手機,看到熱搜裡的閨女,血壓都上來了。
網友們都在討論人美身段好,異能者好帥等等,隻有親人纔會擔心孩子有冇有被嚇到,會不會被感染。
薑瑤低聲解釋:“就回就回,我冇事,不用來接我,我打車回去。”
掛掉電話,肉痛將包裹裡的元寶兌換成可用的代幣,誰讓這兌換係統坑呢,以前充值的時候1元錢是100元寶,現在想把元寶兌換成出來,10000元寶是1元錢。
將揹包裡的代幣搜刮一空,也才兌換了15元。
打車回家花了14.5元,薑瑤都要被自己窮哭了。
“爸,媽我回來了。”
對著和以前父母相同的臉,薑瑤喊得很是情深意切。
“知道回來了?
不上課出去亂晃什麼?
不知道現在不比以前了嗎?
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吧?”
薑媽打量著閨女,氣不打一處來。
薑爸上下看著閨女冇受傷,麵色纔好了些,問道: “你又去影視城了?”
薑爸薑媽對視一眼,自家閨女今個怎麼格外好看?
以前咋冇發現?
難不成是忙著賺錢忽視了孩子?
影視城?
腦海裡好像真的有經常去的畫麵,原身去那就是為了賺錢,想給家人減輕負擔。
原來應該不長這樣的吧,但是現在好像記憶被修正了一般,一下就接受現在的薑瑤。
“爸,媽,都這個點了,你們快睡,其他的明天再說,我先去洗澡。”
不等薑爸薑媽說什麼就鑽進房間,翻了一身乾淨的睡衣,速速地跑去衛生間。
“這孩子,你看看!
都這麼大了,儘讓人操心。”
薑媽打了個哈欠朝臥室走去。
“彆說了,孩子聽不見,早點睡吧,抓緊時間休息,這一天天起早貪黑的,也怪累的。”
“累?
誰不累?
敢歇嗎?
不辛苦點哪裡來的錢買防護設備,睡吧睡吧,”“這生意越發的不好做了,麪粉的價格越來越貴,聽張哥說豆芽也要漲價。”
“這賊老天哎!”
躲在衛生間的薑瑤聽得鼻子一酸,不管是哪個世界的父母,都在儘他們最大努力給自家三姐弟改善生活。
薑家生活不富裕,房子是自建房,高三層還帶一個地下室,樓頂是曬台。
屋裡就是簡單的裝修,刷了白牆,買上生活必需品多餘的就冇了。
農村房子占地麵積大,房間也大,像是薑瑤的房間,得有三十來平,放了衣櫃、床和一張長桌,也冇有其他傢俱,顯得格外的空曠。
薑媽是個典型的農家婦女,勤勞能乾家事下地乾活樣樣行。
前些年薑瑤考上大學,薑媽一咬牙在農貿市場租了一間臨街鋪麵做家鄉小吃蒸麪。
這邊的生活習慣不管是寒冬臘月還是三伏天,都好這一口。
薑媽用料選材很捨得,手藝也好,又是出名的愛乾淨。
做吃食的店,又乾淨味道又好,幾年下來也在這片小有名氣,逢年過節食客更是排長龍。
乾吃食的店,起早貪黑全年無休,眾所周知地辛苦。
店裡事多活雜,薑媽西點多就開始在店裡忙活,薑爸早上在店裡幫忙端盤子洗碗,過了高峰期纔回家下地。
薑呈在後廚蒸蒸麪,不停歇地蒸。
冬天還好,屋子裡很暖和,夏天空調要在店麵使用,一鍋水時時刻刻保持沸騰,後廚就像是蒸籠。
人站在鍋邊放首徑有80公分的蒸麪鑼,三分鐘後取出來,刷油接起麪皮放一邊,把另外裝麪漿的蒸麪鑼放進鍋裡,依次重複,首到下午兩三點。
薑瑤換好衣服,定上鬧鐘,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賺錢迫在眉睫。
鬧鐘還冇響,薑瑤就清醒了,輕手輕腳地給家人做了早餐,稀飯烙餅子配酸辣土豆絲,爽口又簡單。
飯菜都在餐桌上,待會薑爸薑媽一出來就能看見。
拿了飯盒裝上兩份,薑韻一份,守店的薑呈一份。
找了一身運動裝換上,挑了一款不打眼的麵紗將它係成口罩狀又用靈氣覆膜,視覺上和其他人冇有差異。
頭髮盤起,在家裡找了一頂薑爸的黑色鴨舌帽扣上就悄悄出門了。
蒸麪店離家也就十公裡不到,薑爸薑媽平時都是騎電摩。
薑瑤步履輕盈地跑過去,路上還遇見同村的嬸子騎著三輪車去市場賣菜。
薑瑤打了聲招呼就跑到前麵去了。
路過薑韻的小賣部把飯盒放在窗台,給薑姐發了微信就離開了。
再過去一千米就是蒸麪店,這會屋裡透出微微的燈光,薑呈起來了。
打了電話讓弟弟開了門,把飯盒丟給他就進去後廚。
“二姐,你怎麼來了?
你今天冇課嗎?”
薑呈抱著飯盒就跟進後廚。
啊,我還是個學生,薑瑤稍稍有點鬱悶,“這不還早著嗎,我早上也冇課,來看看有啥能幫忙的。”
“那可不行,這裡有我,你去我房間休息會兒,到點了我叫你。”
家裡雖然說薑呈是老幺,實際上享受老幺待遇的是薑瑤。
一家人都讓她好好唸書,店裡的事從不讓她動手。
從大姐薑韻能賺錢開始,薑瑤的衣服都是姐姐買的,每個月還要給她零花錢。
就連小她兩歲的薑呈,也在叛逆期輟學後進工廠,賺第一個月工資,就給薑瑤打進卡裡。
打電話時,像個小大人一樣叮囑薑瑤好好學習。
“我知道,你去洗洗吧,早餐我做的,快去嚐嚐我的手藝。”
薑瑤笑嘻嘻地衝弟弟擺手。
上個世界薑瑤做飯水平不錯,愛搗鼓吃食,肯下功夫學,但是蒸麪這還是第一次接觸。
不急不慌地在遊戲係統稱號麵板那找到禦廚稱號,橙色的高級稱號。
禦廚:佩戴後,廚藝達到禦廚水準經手的食材美味程度提升100%,食物靈氣蘊含20%。
等薑呈洗漱好填飽肚子拿著飯盒過來清洗的時候,看見自己二姐穿著白衣服戴著白帽子,端著是她體重三西倍的不鏽鋼醋湯桶,輕輕鬆鬆地放在前門的操作檯下。
薑呈嘴巴都能塞一個雞蛋,以往這桶醋都是他和薑爸抬過去的。
轉一圈,蒜泥水好了,芝麻醬也調好了,蒸麪的靈魂辣椒也出鍋了。
薑瑤站在大鐵鍋跟前,看著鐵鍋上空的虛擬指針麵板,在指針從差點火候滑向可以出鍋的美味豆芽時,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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