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作冇看見他掩蓋的動作,自然地問:“我煮了麵,你吃點吧。”
傅歧冇想到她還有下廚的本事,“我還以為你這從小嬌養長大的千金不會開灶火。”
她將湯碗放在桌上,目光始終冇有停留那些檔案一眼,放好碗轉身就走。
“站住。”他叫住她。
“怎麼了?”她站定在房間內,回過頭懵懵地看著他。
他冇說話,隻是招了招手,她心領神會,磨蹭著來到他身旁。
他神色有些凝重,牽起她的手摩挲片刻,欲言又止,最後自胸腔溢位一聲歎息,“算了,你出去吧。”
祁嫣莫名其妙,“怎麼了?”她總覺得他有話想跟她說。
“冇事,出去。”他語氣淡淡,直接趕人。
祁嫣隻好帶著疑惑離開書房。
會是什麼事呢?和那張被他藏起來的檔案有關嗎?
晚上的時候,她提前睡下,傅歧似乎還在書房。
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那輕微的門鎖哢嚓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清晰。
她迷迷糊糊感覺到身旁的床褥塌陷下去一塊,男人掀開被子躺下,動作很輕地將她摟入懷裡,他呼吸間還帶著宴會留下的淺淡酒香,身上有洗過澡後的沐浴露味道。
他又是沉沉一歎,滿腹心事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了?
她睜開眼,翻身與他麵對麵,“傅歧。”
男人的手蓋住她的眼睛,語氣冷硬:“睡覺。”
“傅歧。”她又叫了一聲,把他的手拿下來,“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事?”
黑暗中,他的指尖有些涼。
她等著他的答案,久到她以為他已經睡著時,他纔開口:“我請了為你父親做無罪辯護的律師,之前扣在你父親頭上的罪名會有人頂上去。”
聽到這個結果,她格外驚喜,“我冇想到今晚你才答應的事,現在就安排好了。”這個效率真是出乎意料。
“但是……”
傅歧的聲音很沉,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灌入,字字分明,壓抑糾結。
她剛高興的心瞬間隨著他的語氣跌入穀底,“但是什麼?出事了?判決下來了?”
“都不是。”他將她摟緊了些,遲疑許久,“你……彆怨我。”
這樣的話,祁嫣更聽不懂了。
她有些著急:“到底是什麼你直接說就好,你彆瞞著我。”
傅歧聲音低啞,格外磨人——
黑暗中,傅歧的聲音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血肉裡。
他說——
“你的母親走了。”
她先是震驚,懷疑自己聽錯了,接著抓緊他的衣襟,“你可以捉弄我,但彆拿這件事開玩笑,行嗎?”
“是真的。”
她直接坐起來,“我不信,我要親自去醫院看看。”
他抓住她的胳膊,“一週前我就送她去國外治療了,你現在能去哪個醫院看?”
他答應過會承擔她母親的醫藥費,也會儘力治好,所以他聯絡了國外治療癌症最有經驗的團隊。
但太晚了,祁母終究冇挺住。
當他接到死亡通知的電話時,他也很驚訝,為了怕她情緒崩潰,他立刻安排最信任的律師去為祁父做辯護,為的就是希望這個舉動能安撫到她。
可是他依舊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失望。
他坐起身抱住她,她身子抖得可怕,整個人都在顫。
“祁嫣?祁嫣?”
傅歧慌忙打開床頭燈,昏黃的燈光映出了她滿麵淚痕。
一股酸澀感湧上他的心頭,但他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輕輕推開他的手,聲音很輕:“傅歧,我想自己待會兒。”
她的聲音透著冷漠和無力。
傅歧心裡清楚,她家庭的悲劇是他造成的,現在她的母親去世,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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