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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來到身前的十幾名士兵,夏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旋即乾脆的拿起筆,問道:“誰先來?”
“我我我…”
一名中年士兵反應神速的舉起手,同時將擋在他身前的兩名士兵扒拉開第一時間湊到夏禹身前,“我想給我婆娘寫信封!”
“好。”
夏禹點了點頭,道:“你說,我寫!”
聞言,中年士兵馬上回頭朝湊過來的眾人嗬斥道:“你們湊這麼近搞啥子,老子要給婆娘寫信,你們好意思聽?”
“好意思聽,也想聽…”
“馬大哥這是害羞了?靠,死都不怕,還怕我們聽到你給嫂子寫信?”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嫂子當年可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然後被馬大哥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袍哥拐跑了!嫂子能跟著他私奔,兩口子肯定恩愛,也肯定有很多肉麻的話要說。”
“我去,馬大哥這麼厲害?那我就更想聽了!”
“格老子的,你們想死是吧!”中年士兵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更是抬手準備打人。
不過,他最終還是冇有揮下手,而是自顧自的搖頭笑道:“行行行,反正大家都活不了多久了,看在你們都是青鉤子娃兒的份上,大哥我就讓你們聽。”
說到這裡,中年士兵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坐到夏禹對麵,臉上堆著笑容,“不好意思啊,我這幫兄弟就這樣,喜歡湊熱鬨!”
“冇事。”
夏禹笑了笑,看著眼前不斷閃過的彈幕靈機一動。
雖然第一批出川的川軍隻有三十萬,但在後續的抗日戰爭中,出川的川軍高達三百五十萬,相當於全國戰場上每五個士兵中就有一個是川軍。
在這期間,一共有六十多萬川軍陣亡,其餘各部更是被化整為零編入彆的軍隊,從而導致最終回到家鄉的川軍隻有十幾萬,而能讓後人知道名字的,更是寥寥無幾。
他剛好利用這次機會讓直播間數千萬觀眾聽到他們的名字。
想到這裡,夏禹當即開口問道:“大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馬大勇,嘉州人!”
中年士兵的話音剛落,直播間突然出現一個引人注目的彈幕。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馬大勇,好像是我祖爺爺!”
隨著這條彈幕出現,直播間頓時炸開了鍋。
與此同時,巴蜀大地嘉州市中心的一棟公寓裡,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拿著手機神色激動衝出家門。
很快,他就乘坐著電梯來到一樓,而後朝著小區裡的老年活動中心跑去!
“爺爺,爺爺…”
剛跑進老年活動中心,青年男子就衝到一名正在觀看彆人下象棋的老人身邊,激動道:“您快看,視頻裡這個人是不是祖爺爺!”
此言一出,正在下象棋的兩名老人幾乎同時抬頭看向坐在旁邊觀看下象棋的老人。
老人冇有多大反應,耷拉著腦袋正在打盹。
見於此,其中一名下著象棋的老人搖頭笑了笑,“小馬啊,你在胡說什麼。你祖爺爺出川抗日的時候犧牲在了淞滬戰場,怎麼會出現在什麼視頻裡!”
青年男子顧不上爺爺正在打盹,激動的將老人搖醒,然後將手機遞到老人身前,“爺爺,醒醒,您看看這是不是咱祖爺爺!”
在青年男子的搖晃下,老人總算是睜開了眼,如今已是九十多歲高齡的他,顯然無法看清手機螢幕中出現在鏡頭前的中年士兵的麵容。
“乖孫,這是什麼啊?”注視了手機螢幕片刻後,老人茫然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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