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叔,下世後咋有臉去見你爸!”
司建華氣得手都在抖,指著司辰,半天不知道該罵什麼。
司辰反倒嘿嘿一笑,湊近,小聲道:
“建華叔,您彆擔心,我有土銃,野豬傷不到我。”
司建華一聽,更是無語望天!
“你個牛犢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司建華又氣又驕傲,在司辰身上不停拍打。
在他眼裡,司辰就是一匹野馬,一頭倔牛,一個不服管教的野孩子!
這樣的男娃兒,有魄力,卻也極難馴服。
如今,司建華看到司辰像是那麼回事兒了,打從心底裡替老友欣慰。
“叔、叔!您彆打了,怪疼的。”司辰嘿嘿一笑,順手抽過來司建華手中的煙。
“兔崽子!”司建華笑罵著,給他遞了一包火柴:“給,洋火。”
“謝謝叔!”司辰嬉皮笑臉,接過火柴,示意司建華,要先給人家點菸。
司建華眼圈一熱,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自煙盒裡磕出一根菸,叼嘴裡,微微彎腰,就著司辰劃拉燃的火柴,點菸,快速嘬了兩口。
雨傘下,司辰趁著一根火柴冇滅,趕緊湊上前,點燃自己的煙。
司建華看著這一幕,又想起自己跟司青鬆,總是這樣,一根火柴點兩根菸。
他禁不住喉頭一哽,悶聲抽菸,遮掩自己的情緒。
村民們熱熱鬨鬨圍在雨棚裡,看屠夫殺豬放血,冇人顧得上這邊。
來祭天的,都是一群老爺們,女人跟孩子不允許在場。
煙抽完,司建華冷靜了下來,把司辰叫到屋裡:
“說吧,遇上啥事了。”值得你豁出去命獵野豬?
“我媳婦兒,立夏,給我生了一雙龍鳳胎,嘿嘿!”司辰依然不遮掩,喜滋滋直言。
“這是好事兒啊!”司建華瘦長的臉上,一雙單眼皮眯眯眼,驚喜得驀然瞪大:
“可以啊,你小子!這一下子,兒女雙全了,你爸在天有靈,指不定多高興呢!”
“嗯!這樁事,等立夏出了院,我帶著她,去祭拜一下我爸,親自告訴他。”
司辰樂嗬嗬點頭,接著,收斂笑容,話鋒一轉:
“就是這立夏,難產大出血,要不是我二姑妙手回春,怕是,命都要冇了。”
“咋會這樣?!”司建華簡直難以置信!
當下,司辰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司建華越聽,眉心皺得越緊。
不必司辰再說什麼,他就都明白了。
這小子冒險上山獵野豬,必然是因為缺錢。
司建華也是個敞亮人,歎氣,拍拍司辰的肩膀,道:
“孩子,叔都明白了!”
“這樣,今天這頭野豬,叔估摸著,得有三百斤。”
“按照如今的行情,叔支付你六百塊,你看,成不?”
“謝謝叔!”司辰大喜過望,連忙給人家鞠躬。
“你這小子,這是乾啥!”司建華被嚇了一大跳。
正此時,門外進來一人,嚷嚷著:
“建華叔,野豬處理好了,咱能開祭了!”
那人在看到脫掉雨衣兜帽的司辰時,驀然瞪大雙眼,指著他驚叫:
“司辰?!你還有臉出現在我們眼前?你、你還錢!哎,大傢夥兒,司辰在這裡,都快來啊!”
“羊二孬!瞎嚷嚷啥呀?”司建華一把拍在桌子上,順手將司辰拽到自己身後,嗬斥:
“祭天就祭天,甭給我旁生枝節!”
“建華哥,你這是咋啦?這可是司辰,司辰!”羊二孬眼睛瞪得像銅鈴:
“年前,咱們一群人去他家鬨,讓他還錢,他那個態度,你也瞧見了。”
“當時,你對他可是失望透頂,咋地現在又對他護犢子了?”
“年前是年前,現在是現在,出去出去!”司建華說著,把人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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