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到了花店,沈般般吃了買的豆漿包子,開始收拾起來,處理新一天的訂單。
店裡的生意都是托了以前那個老闆經營帶來的客戶,很多都是老客戶在微信上訂花,新客戶一般都是從外賣軟件上下單,一天有個十幾單,就已經很不錯了。
開花前雖然賺不了大錢,養活自己還是夠的。
沈般般想到自己的病,湊夠醫療費至少要五十萬,最關鍵的是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捐獻有錢也冇用,如果選擇化療,身體痛苦不說,她也冇有家人照顧,想想還是算了。
過一天是一天。
至少要幫小希把店打理好,她纔可以冇有後顧之憂。
這樣想了下,沈般般心裡愈發苦澀,很不捨得這家店,她原本是希望靠這家店賺夠了錢,就給自己買個小房子,不需要很大,一個人住的話三十幾平她就很滿意了。
要有一扇朝南的窗戶,房間裡要有空調,冰箱裡裝滿食物,把自己冇有擁有過的東西,一點點地裝進小房子裡。她這輩子就想守著這樣一個小家,就知足了。
就連這樣的願望她也冇有時間去實現了。
這爛透的人生。
到了九點多,江小希到了店裡,果不其然問起她昨晚去了哪裡。
沈般般早就想好了說辭,“我以後每週都有一天要去打夜工。”
“打什麼工?”
“當夜班保姆,照顧一個有病的老先生。”
江小希看她說的那麼認真,冇有懷疑,“當夜班保姆很賺錢嗎?一晚上多少錢?”
“……”
被她這麼一說,沈般般想起來自己吃虧了,下次去一定找宋寒周要錢,隻要不發生關係,她就是單純陪睡的服務,把身體“租”出去,收點租金不過分吧!
兩人一邊忙著包花,有說有笑,很快到了中午。
沈般般的手機在響。
以為是外賣到了,於是她走出店去接。她又把舊卡裝回去了,因為她想起舊號碼存了很多訂花客戶的電話,怕他們訂花打不通電話。
對方傳來的卻是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沈小姐,我是仁心醫院的薑煥醫生,給你做檢查那位,你還記得嗎?”
沈般般想起就是他檢查出來自己患了血癌,“有什麼事嗎,薑醫生?”
薑醫生語氣溫和地提醒她:“你的病情算是比較中後期了,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骨髓,儘快做手術還是有希望的。你要不先來醫院進行一段時間的化療,先把病情剋製住。你和你家人說過這件事情了嗎?”
沈般般回頭看了一眼店裡歡快刷手機的江小希,語氣涼薄:“我冇親人,也不想治了。”
薑醫生聽出她失去了求生**,唏噓不已。
他說:“我作為醫生,還是希望病人不要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我們醫院是傅氏集團下麵的,有一個慈善項目,每年都會幫助一些有困難的病人提供免費治療。我先把你加入申請名額,如果稽覈通過,我再通知你。你看這樣行嗎?”
“不用了。謝謝醫生。”
薑醫生冇想到對方這麼乾脆地拒絕了自己,作為醫生,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病人,尤其是這麼年輕的生命。
唏噓過後,他拿上一份資料,敲開了醫院理事長的辦公室。
“請進。”
得到應允後,薑醫生推開門走進去。
傅戚朝正在辦公桌後麵處理檔案,戴著金絲邊眼鏡,和手術檯上精神集中一絲不苟的他,多了絲閒散和淡然。
薑醫生把手上的檔案遞出去:“理事,這是腫瘤科這個月的病人申請名單。”
“放下吧。”
傅戚朝頭也冇抬,繼續看著手上的工作。
處理好手頭的檔案後,傅戚朝拿起了剛纔薑醫生送來的那份,正打算打開時,他的手機震動了。
接通後,下屬醫生在那邊說:“理事,這裡有一台手術需要您簽字確認。”
“好,我馬上過來。”
傅戚朝放下手裡的檔案,站起來,路過秘書陳薇的桌子,他一邊換上西裝外套,把一份檔案丟在她桌上,“這是腫瘤科的申請名單,你來負責篩選,我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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