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癌發現得比較晚了,儘快聯絡你的家人,安排骨髓移植,這樣的話還有存活的機率。”
沈般般靠在醫院的走廊牆邊,臉色蒼白,手裡死死捏著化驗報告。
流鼻血的情況已經持續半年多了。
一開始她並不以為意,以為隻是花店剛開業太忙了累的,花店生意穩定下來後,拖了這麼久纔過來做個體檢。
冇想到……竟然是血癌!
她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掙紮著要不要告訴家人。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母親顧珍。
顧珍在傅家當了幾十年的保姆,每個月掙的不少,可從小就不捨得在她身上花錢,連大學都冇讓她讀就高中畢業出來打工了。
她爸沈良是個冇主見的老實男人,對老婆顧珍的話唯命是從,在傅家給傅氏集團董事長傅清華開了二十幾年的車,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司機。
要找她的親哥哥沈嘉龍嗎?都快三十了,他總是在外麵遊手好閒,還冇一份正經工作,回家一開口就是跟她要錢。
沈般般閉了閉眼,把手機連同報告放回包裡,再想想辦法吧。
走出醫院時,在大廳裡遇到一位找不到婦產科在哪裡掛號的孕婦。
沈般般好心,上去說:“我來幫你吧。”
那位孕婦說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找到了婦產科,對她再三感謝說:“小姑娘,你這麼心地善良,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沈般般諷刺地想,長命百歲?
她馬上就要死了呢。
正走去電梯時,她抬頭看見了前麵站著一個斯文帥氣戴眼鏡的男醫生,正在跟護士長側身說話。
對方也看見了她。
“二少爺。”
沈般般習慣性跟她媽顧珍叫傅家那幾位的稱呼。
傅家有三子一女。
大少爺傅紹庭在集團裡當總裁,繼承家族管理,商業精英。
眼前的傅戚朝是傅氏集團的二公子,是傅家醫療產業的理事,本職是醫生。
三少爺傅熹禹是當紅演員,年輕影帝,學藝術出身。
還有一個集萬千寵於一身的四小姐,傅洛安,是傅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傅洛安小時候喝顧珍的奶,所以沈般般和她算是比較親近。
但稱呼上,她還是叫傅洛安四小姐居多。
沈般般有一個秘密,就是她偷了傅洛安的男人。
宋寒周,商業貴胄,宋氏集團的總裁,身家數百億美元。他和傅洛安青梅竹馬,原本在兩年前就應該訂婚了,但是傅洛安為了事業出國留學,暫緩了婚事。
傅洛安出國這兩年,她都跟宋寒周睡在一起,被當作傅洛安的替身。
護士長離開了。
傅戚朝雙手插在白大褂裡,朝她走過來,在她身後的婦科標識多看了一眼,透明的鏡片後麵露出了鄙夷。
“安安下個禮拜回來了。”
麵前的男人個子很高,有一米八五,他目光一掃,就能看到沈般般低下去的腦袋,沉默得像隻鴕鳥。
“我知道了。”
當他目光瞥到她白皙脖頸後的一顆紅痣時,神情顯得尤為不耐煩。
“宋寒周就是把你當做發泄**的對象,等安安一回來,他就會像踢垃圾一樣把你踢走。你要是敢讓安安知道這件事情,讓她傷心的話,我保證會讓你這輩子都不好過。”
傅戚朝的白大褂從沈般般模糊的視線裡消失。
沈般般的腦袋低垂到地麵上裡。
她父母給傅家當保姆當司機,在他們這些高貴人士的眼裡,她就是小垃圾。
滴答,滴答。
醫院走廊潔白的地麵上,多出來幾滴鮮紅的血跡。
沈般般趕緊捂住口鼻,同時,也阻止了眼淚流下來。
包裡的手機在發出震動。
是那個兩年如一日的號碼發來的簡訊:今天晚上十點。
六個字,言簡意賅。
透露出資訊主人的冷漠獨斷。
這麼晚,估計是要忙完應酬後纔會去公寓,也一定喝了酒的。
沈般般想到每次宋寒周喝酒後,會狠狠地欺負她,把她折磨得身子散架到天亮才肯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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