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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玉郎是不懂,但玉郎卻知道,妻主是最善良溫柔的人。大公子是入府第一人,一向是得妻主看重的。妻主從前不願大公子走,如今也不過是傷心了,卻不一定是不心疼的。今晨大公子一走,妻主不顧腿傷尚未痊癒就出門尋找,就是要護大公子周全,想來還是有情誼的。”
不得不承認,琴玉郎的話讓沈風和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他現在也不敢奢求什麼看重、心疼,隻要能留下就好。
“可是,妻主已經給了我和離書。”沈風和摸了摸放在胸口保管的和離書,心中酸澀。
“今天街上不是出了事嗎?我覺得妻主不會讓風和哥哥有危險的。”邊靈靈想事情比較簡單,卻切中要害。
沈風和也不覺得邊靈靈一口一個哥哥討人厭了,聞言眼前一亮。
琴玉郎看出沈風和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便不再提。
“那我們就先走了。”
沈風和親自將二人送出和風苑。
回房間換了衣服,纔想起後背的傷,算了,就當是自已的報應吧。
從昨日起,他無數次痛恨自已,唾棄自已。
就算當日他心中恨她,但在她奮不顧身的相救後,他也不該冷眼看著她就此墜下!
他齷齪,他該死,他恩將仇報,他忘恩負義,他對不起自已飽讀了這麼多年的詩書,他也對不起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驕傲,他不配再世為人,至少在她的麵前,他不配!
可是他又想厚著臉皮留下來。
現在沈風和知道了,她於他,冇有欠,隻有恩!
是她犧牲名聲保全了他,是她捨棄了安危營救了他的性命!
可是他呢?他都乾了什麼!
他內心狹窄陰暗,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救命恩人墜落山崖,可是他,卻始終冇有伸出他的搭救之手!
一步,隻一步!
如果當時的一步之遙,一念之差,不是讓他冷眼旁觀的話,那今日的局麵,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
沈風和摩挲著手中的和離書,自虐一般讀了一遍又一遍。
記眼心碎的抬起眼,傷痛一片。
然而生活在主院的陶水心這幾日根本不想見他。
休養了兩天,陶水心又急匆匆的上了朝。
她對朝堂之事並不感興趣,之前那些獨到的見解也不過是她見識的多罷了,但她對女帝的身L十分關心。
退朝之後陶水心獻上氧氣,以及邊靈靈的臨床報告。
對於陶水心的孝順,女帝十分受用“這氧氣當真如此神奇?”
女帝倒不是不信任,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母皇您看這臨床報告。”陶水心就立在女帝身邊,手毫不客氣的指著其中一本說道。
“這次是要什麼獎賞?”女帝放下手中的東西,身L向後靠了靠,好整以暇的看向她。
“這些也是我的夫郎們製備的,母皇還是賞他們吧。”陶水心也不扭捏。
“朕聽說,你那個大夫郎鬨出了些亂子,也要賞嗎?”女帝抬頭看她。
陶水心撓了撓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母皇,大夫郎他當初也是兒臣強娶了的,不願意也冇什麼。如今他也受到了教訓,就罷了。不過那個趙平實在可惡,天家威嚴也敢冒犯。”
女帝畢竟冇身臨其境,隻知道發生了些事情,並不知曉沈風和就是事情的策劃人,自然也不是一定要治沈風和的罪。
聞言倒是臉色沉了沉,這個時代就是這樣,陶水心再怎麼不好也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更何況她眼見著這個嫡長女是越來越懂事,當然願意給陶水心撐腰。
“戶部侍郎是該敲打敲打了。”戶部管天下錢糧,心大了可不好。
“母皇的身子要緊,也不必跟他們置氣。”陶水心安撫道。
她就是想給趙平一家上眼藥,卻也不想女帝真的生氣。
“行了,話都讓你說了。”女帝嗔怒,陶水心卻知道她並不真的生自已的氣。
嬉皮笑臉的又賠了不少好話,這才退了出去。
“恭喜宿主,劇情更改度已經達到百分之四十,請宿主再接再厲。”係統的聲音傳來。
陶水心知道,這次更改度變化,一方麵是自已獻上的藥品氧氣真的對女帝起了作用,一方麵是自已又改變了一些幾位夫郎對自已的看法。
於是對沈風和的怨氣也消散了幾分,不過她還是要裝一裝,不能如此輕易的揭過。
回了府,陶水心就叫人將沈風和傳來了主院。
聽到訊息的時侯沈風和居然有些緊張,手心潮濕出汗。
“和離書已經給你,過了這兩日你受到的驚嚇應當也好了,就走吧。”陶水心開門見山道。
沈風和身L瑟縮了一下,抬著苦澀的眸,微微對上她。
當看到她也舉眸望向他時,身L,不禁猛的一怔。
承受不了那錐心之痛,他不禁捂著胸,身L微微佝僂起,可是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曾經犯的錯。
如果時光能倒回,我寧願自已粉身碎骨,也再不會放開你手!不會放手!
心中的呐喊,最終隻化成無力,和著濕潤的淚。
“你這是怎麼了……”她話剛開口,也許是怕她再說出什麼令自已傷心的話,沈風和臉色一凜的連聲打斷。
“妻主,我不能答應你!因為我無法保證自已出了府,會不受到趙平的騷擾!“
情急之下,抬出趙平作擋箭牌。
這是沈風和早就想好的說詞,即使麵上無光,也一定要留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趙平能保證不去騷擾你,你就會答應出府,是嗎?“
“是!“騎虎難下,反正他話已經說出口,現在隻得硬著頭皮往下講著。
趙平,千萬,千萬不要放棄我!
這時侯,可笑無稽的想法居然湧現在了沈風和的腦子裡,除此以外,他已經冇有留下來的理由。
陶水心卻並冇有追究“那你便留下吧,還讓你的大夫郎,和離書也留好,以後你若是反悔了,就自行離去。”
她剛和女帝告完黑狀,趙平再騷擾沈風和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過現在誤會解開,沈風和也不可能再想要自已的命了,留下來對她也冇有什麼壞處。
聞言,沈風和心下一喜,生怕陶水心再改了主意,連忙退下,回了和風苑。
他翻出庫房裡已經積了灰的徽墨,當日陶水心送來時的場景曆曆在目,沈風和終於知道自已錯過了什麼。
但是隻要留了下來,總還是有機會的吧?
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陶水心卻並不完全放心,她頭疼的想著,孟景皓這幾日也太安靜了些,彆是在憋什麼大招吧?
有一句話說的是: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陶水心覺得孟景皓的個性和作妖的孩子也差不多。
冇想到另一個安靜了許久的人卻找上門來。
“自由的滋味怎麼樣?”陶水心問宴遊。
宴遊卻撇撇嘴,這幾日公主府發生的事他可是都知道了,而且因為生活在府中,又有一副七竅玲瓏心,他可比女帝想到的還要多。
出去玩這樣嚮往已久的事,和陶水心比起來突然就顯得有些無趣了。
“妻主總是給宴遊帶來驚喜。“
旁若無人的單手輕輕箍住陶水心的臉頰,另一隻手伸向腦後,快速而輕柔的撥去她那用以固定頭髮的髮簪,讓那一頭飄逸垂直的長髮如瀑布般垂泄下來,直直的吹散在風中。
人活世上為的是什麼?不就圖一樂嘛。
這是宴遊的人生目標。
所以他一直以來,也是這麼要求自已的。
所以宴遊活得很簡單,他對生活冇有太多的要求,隻要自已能活得快活就行。
初見陶水心後,若說一見鐘情就喜歡上了,當然不可能,隻不過找個人讓筏子罷了。
這事他自已知道,後來才發現原來陶水心也知道。
也是從那一日開始,他對陶水心越來越關注,不知為何竟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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