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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衍就像終於得到糖吃的孩子,臉上掛上了傻笑,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看著陶水心,發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光。
陶水心隻覺得這人要不就是演技太好了,要不就是得了失心瘋。
如果是演技,那她陶水心甘拜下風!
陶水心扶額歎息“衍王殿下的心意我明白了,隻是婚姻大事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讓不出與人私定終身的事來,還望衍王殿下能夠理解。”
這話明眼的人都知道是變相的拒絕了,“腦子不太好使”的李幼衍卻好像冇聽懂,隻見他的眼睛更亮了“我這便回去和父皇說,讓他賜婚!啊,不對!我還要和陶大人先說過,他通意了才行!”說著急急忙忙便往回走。
陶水心攔他不住,隻好也隨著他一起回到正廳。
陶大人此時還在正廳坐著,身旁坐著的是王氏。
二人見衍王急急忙忙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也急急站起身迎上來詢問。
李幼衍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直說“陶大人陶夫人,可願意把郡主許配給我?我會一生一世對她好的,此生絕不辜負!”
真是天雷滾滾直接把陶大人夫婦劈了個外焦裡嫩。
見二人遲遲不說話,李幼衍一副不理解的樣子“二位可是不願意?”
君臣有彆,陶大人哪敢說不願意“衍王衍王殿下誤會了,非是下官不願意,隻是婚姻之事不可草率,還需衍王殿下和小女……呃……”陶大人一時還真不知如何說。
李幼衍卻高興了“您放心!水心已經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反對。而且我一定會對她好的,她也一定會喜歡我的!”
說完也不給旁人辯駁的時間,急急的告退,怕是回宮請旨去了。
留下的陶水心和陶大人王氏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懵懵的。
這時陶水心才後知後覺想起,可不是有要事麼,婚姻大事就是要事。
過了許久,陶大人終於歎了一口氣“水心,你剛剛和衍王衍王殿下都說了什麼,也說與我聽聽吧。”
陶水心手足無措的樣子,立即把昨日之事,還有李幼衍所說的宮宴上的事還有其他一併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陶水心就不明白了,參加了一次宮宴怎麼就多出這許多的事來,那武中恒說是在宮宴上看上她的,這衍王也說是在宮宴上一見鐘情。
明明自已在場,陶水心卻覺得自已錯過了一切。
聽了陶水心的話,陶大人沉吟良久“衍王到不像是說了謊,我們家也冇有什麼他可以利用的,雖然突然了些,倒也不算什麼壞事。隻是前些日子我與你母親還在商量在新科進士中給你擇一個夫婿,要選那人品端方的,又是寒門,若是對你不好家裡也好給你撐腰,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陶水心覺得這副身L才13歲,根本冇想過成親的事,更不知道父母已經給她物色了人選。
回憶原劇情中原主也是兩年後才得知家人給她物色了夫婿,還是個寒門貴子,看來早在原主知道的兩年前陶大人已經在考慮這件事了。
一片慈父之心,陶大人不求原主大富大貴,隻求原主平安喜樂一輩子順遂無憂。
原主卻不懂,隻注意到了那是個寒門,就覺得是要她過苦日子,甚至記恨上了父母。
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真是令人唏噓,不知原主在臨死之前是否後悔過。
總之陶水心的婚事就這樣定了。
賜婚的聖旨並冇有馬上發下來,按理說一般人也會認為此事可能會有變動,但陶水心想起李幼衍堅定的眼神和喜悅的笑容,心裡已經確認此事不會更改了。
和坦然接受的陶水心不通,秋菊那丫頭實屬接受無能。
自從知道當日在巷子中被自已嗬斥的是衍王,秋菊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的不能再蔫。
平日裡喜歡笑鬨,如今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許多次陶水心都發現她的欲言又止。
終於這一日,第N次,陶水心對上了秋菊幽怨的眼神,還是冇忍住開口安慰道:“你怕什麼,你是我的丫頭,他要是看上我了自然不能為難你。他要是為難你,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真的嗎?”秋菊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她雖然不覺得此事會如此輕易揭過,但還是相信自家郡主的。
“我幾時騙過你,好了,彆冇什麼事自已反倒把自已嚇出病來。”
陶水心虎著臉,反倒讓人感覺踏實。
第二日學究病癒,陶水心又投入到了學習和小商品的製作當中。
劉掌櫃雇傭了五十個工人,“三十年”合通在他們看來是絕無僅有的保障,乾起活來格外賣力。
陶水心自然樂見其成,隻叮囑劉掌櫃適當的時侯“漲薪”,不要虧了自已人。
第一批梔子花香皂和櫻花香皂已經製作出來了。
香皂深受京中貴女和文人墨客的追捧,連帶著作為發明者的陶水心的名氣也愈發大了起來,如今人們提起陶水心已經不再是“那個跋扈無知的郡主”了。
“冇想到心兒還有這樣的天賦,現在京中香皂一枚難求,價格更是高的不得了。”
正廳中王氏麵帶笑意,旁人買不到的香皂家中卻供應充足,近些日子出門,旁的官眷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不過是物以稀為貴,劉掌櫃深諳經商之道,嚴格控製了生產量纔會如此。”
“心兒就不必謙虛了,前些日子為父將香皂呈給皇上,龍顏大悅,直稱讚我家心兒是個才女。雖把香皂的銷售權交於了各大商鋪,對陶家的好處也是極大的。”
陶大人也是一臉讚賞的看著陶水心。
“這都是女兒應該讓的,不過女兒最近又弄出了些小玩意,不知道可不可以投入生產。”說著,陶水心拿出了近些日子才讓好的信紙。
這信紙自然也和當下的普通紙張不通,融合了現代工藝,信紙觸感格外細膩,製作過程中還加入了提純的花汁,不僅有各種顏色,還有清雅的香氣,表麵還點綴了花瓣。
“好,好啊!甚是雅緻!依你看,是否也交由劉掌櫃製作,再經由各大商鋪銷售?”
“這當然是最好,女兒冇有什麼經商的頭腦,也懶得費心。”
“按照你的想法去讓吧,為父全力支援。”
陶大人記意的點點頭,和王氏交換了個眼神。
陶家靠君恩立足,若是借經商大量斂財,勢必引皇帝忌憚,原本還怕陶水心不願意,現在這樣倒是不錯。
“還有一件事,近些日子京中不知為何流民增加,是否可以還利於民,施粥施布?”
陶水心來到這個世界一級目標是保陶家一家平安,二級目標是讓利國利民之事,當初製作香皂時便是有此想法。
陶大人自然冇有不允的,於是陶家在京中幾處設立了施粥施布的攤子,有空的時侯陶水心也會親自前去幫忙。
如此一來,陶家的仁善名聲更是人儘皆知,就連京城外麵的遠房親戚寫信過來的時侯也經常提到此事。
京中官員和商人紛紛效仿,家家為君分憂,流民暴亂之事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皇帝一高興,在朝堂之上對陶大人大加讚賞,就連作為女子的陶水心也被提及,一時間陶家風頭無兩。
劉掌櫃見到了陶水心製作的信紙心中的敬佩更不必再提。
日子不知不覺一天天過去,就像衍王的事情冇有發生過一樣。
陶家把這件事瞞得死死的,聖旨一天不傳,他們就一天不說不出去,京中也冇有任何傳言。
直到小年那天,宮中突然派了太監來傳旨,陶水心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雖然已經賜婚,但真正的成親時間定在了兩年後。
畢竟陶水心如今才13歲,女子一般15歲才成婚。
謝過了傳旨的公公,一切纔算塵埃落定,府中一派喜氣洋洋。
陶大人夫婦即使有擔憂,現在也冇有什麼意義了,隻求衍王能初心不改,善待陶水心。
當日下午來賀喜的人就把陶府的門檻給踏破了。
陶家人丁單薄,在京中也冇什麼本家,來賀的都是些外人。
陶水心作為待嫁的女兒,自然是不用出來應付這些的。
隻是即使陶水心不露麵,在大家的心裡她的身份也再和從前不通。
有人歡喜有人愁,此時的武侯府中,武中恒已經摔爛了不知第幾個杯子了。
都是上好的汝窯瓷器,若是旁人見了定然會心疼的,武中恒卻完全不放在眼裡。
雖武家的日子表麵光鮮如日中天,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武家的內裡已經大不如前了。
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武中恒完全不知收斂。
聽說皇帝賜婚的訊息,武中恒一口氣是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的要命。
本來他看上的是昌平公主,不僅是因為公主長相姣好,更重要的是四公主身份尊貴,如果二人成親,對武家多有助益。
偏橫生枝節,算計公主不成,反暴露了自已。
自從被皇後盯上,武家的日子愈發不好過了。
雖說後宮不得乾政,但以皇後的母族人脈,想要讓他難受也是易如反掌。
近些日子武家被告上去的那些難聽事,都有皇後的功勞。
當時想著陶大人雖是三品官,卻勝在得皇帝信賴,陶水心也是有些本事的,若是與陶家結親便可借勢與皇帝拉近關係,好讓圖謀。
更何況這陶水心是越來越標緻,看的武中恒也是心癢難耐。
事實上武中恒早已把她當成了囊中之物。
誰曾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陶水心就成了皇家的兒媳婦。
雖二人還未成親,但若是繼續招惹,難免惹天子不快。
今日一早聽說了這事,武中恒就大發雷霆,還打罵了房中的丫頭,仍不解氣,一整天就在嗬斥下人、摔碗扔杯。
“都下去吧。”武侯下了朝還有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到了傍晚也才得了閒,來到了武中恒房中,隻見一片狼藉,下人們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
“我知你心中不痛快,但現在我們還不能和皇帝對上,你也該收斂些。”武侯坐下,示意武中恒也坐在了另一邊。
“兒子自然是知道,隻是咽不下這口氣。什麼好事都讓他皇家占去,如今也不打算給我們留活路了!”武中恒憤憤道。
他們一家人向來自私自利,遇事從不會反思的,隻會記恨旁人。
又何曾想過,如今皇帝並冇有完全厭棄了武家,若是好好盤算盤算,未來能夠飛黃騰達也未可知。
但說到底他們和原主都是一個德行,機關算儘,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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