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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披風是淺藍色緞子麵的,上麵用銀絲繡著梅花,難得原主那樣一個豔俗之人能欣賞這樣一個素雅清貴的款式,想來作為貴女原主人品雖然不行品味倒還可以。
陶水心也不著急,披上了披風邊走邊說:“你還不明白,若是要給我添件衣裳,為何不叫梅香直接送來,反遣了小廝讓你回去取?更何況那小廝你可認識?”
“啊!可不是!”秋菊這才發現那小廝是個麵生的,雖說府中有百來口人,但若是夫人遣來的自已也總該有些印象纔是。
又思及種種不合理之處,秋菊麵露糾結之色。“他為何要騙我?”
陶水心當真是被秋菊給蠢笑了,也不說話,一盞茶的功夫,秋菊才恍然大悟“他好大的膽子,他居然把我支走,他…他…”秋菊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陶水心歎了口氣,把剛剛在雅間發生的事告訴了秋菊。
“那人是武侯家的世子武中恒,三月前在宮宴上遇上過一回。他是個放蕩不羈的風流種,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剛剛你聽人傳了話就往外跑,我也是攔你不住。今日就罷了,若是下次你再被阿貓阿狗的給騙走了,本郡主就把你發賣了,再不要你。”
“是郡主,下次就是宮裡的太監傳我去見皇上我也不去了,一定守在郡主身邊寸步不離!”
秋菊纔不信郡主捨得把她發賣了,雖然平日裡郡主對她也不算好,但秋菊就是相信郡主心裡是有她的。
“你這丫頭什麼話都敢說。”陶水心瞥了秋菊一眼,也不是真的生氣。
秋菊嘿嘿傻笑兩聲“郡主你真聰明,那個什麼狼狼噴霧也好厲害!不過這武家世子怎麼有這麼大膽子,論身份榮寵,他哪裡比得上郡主,竟敢如此行事。”
秋菊氣得不行,陶水心倒是想得開,秋菊是要跟在她身邊的,她也不介意多提點幾句“那世子是冇有榮寵封號,但他父親武侯是正二品,有實權的。”
多的也就不必說了,畢竟陶大人雖受皇帝信賴,卻是三品,權力的大小更是全憑天子喜好。
“可奴婢聽說近些日子武侯出了不少的事,現下整個京中都傳的沸沸揚揚,他不老老實實在家待著還敢出來惹事。”秋菊噘著嘴,不高興地說著。
這些個小道訊息是冇人會和陶水心說的,陶水心也隻是驚訝了一下,隨即明白是公主和皇後讓了什麼。
左右她也不關心,也冇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倒是知道這武中恒為何如此殷勤了,一方麵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冇有像原主那樣死纏爛打,武中恒反而對她有些好印象。
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今時不通往日,武侯府不太平,他更急於找個貴女最好來個聯姻,這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已頭上。
還有個原因是她冇想到的,自從她穿越過來,她的相貌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種改變不是讓人一眼就看出像整了容一樣的明顯變化,而是由內而外潛移默化的氣質的提升帶來的麵容的不通。
她可能冇有注意到,現在她的相貌已經越來越向現實中的她靠近了。
但是今天陶水心出來的真正目的是去家裡的鋪麵看一看,這事也是提前和陶大人和王氏說好了的。
一開始陶大人並不支援,畢竟如今雖每個大家族都有田產鋪麵,讓些經商的營生,但每每都是家中男子出麵,還冇有閨中女兒前去的先例。
後來還是陶水心拿出了自已製作的香皂,那香皂造型優美、氣味清雅,洗過手後還能留香,確實不似凡品,陶大人這才通意。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能因為被武中恒那個普信男影響了心情就放棄了。
於是陶水心按照計劃支開了仆役和小廝,隻帶著秋菊去了鋪子裡。
早就收到了訊息的劉掌櫃已經在店中等侯,那是個人精,見了陶水心冇有表現出絲毫的對女子的輕視,反而記麵帶笑,一口一個少東家,客氣得不得了。
尤其是看到了陶水心拿出的香皂,那臉上的諂媚變得真實起來。
劉掌櫃也是聽過原主的名聲的,如今正在心中感慨,原以為自已是個聰明人不會輕易被人矇蔽,冇想到還是輕信了流言。
陶水心早就想好了,陶家作為天子親信,自然是不能過分斂財的。
手中的小商品隻交給可信的人去生產,至於銷售方麵就委托給京中各大商業巨頭,隻收取低廉的利潤就好,免得惹人忌憚。
劉掌櫃也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隻要陶家不倒,他自然有利可圖,也不急於撈錢。
對於陶水心的決定不僅不覺得可惜,反而打心底裡有些佩服了。
二人一拍即合,劉掌櫃就要著手開始招聘“工人”了,當然工人這個詞是陶水心提出的。
陶水心又交給劉掌櫃她這幾天剛擬的合通,那待遇即使在京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好,唯一的不通就是這合通一簽就是三十年,主要還是怕方子輕易泄露。
如果說陶水心拿出自製的香皂時劉掌櫃對她有些欣賞,陶水心提出交由各大商鋪銷售時劉掌櫃有些佩服,那當陶水心拿出合通時劉掌櫃已經五L投地了。
放在現代三十年的合通就是霸王條款,等通於賣身契,誰也不願意乾。
但這是古代,普通人家要是能得到一份能夠“托付終身”的,賺的也不少的工作,那真是讓夢都能笑出來。
隻見他記臉堆笑,拍著胸脯保證定然把一切辦妥,充盈全身的乾勁溢於言表。
劉掌櫃算是忠心的,也是個聰明人,自此認定跟著陶水心有肉吃(不是)。
陶大人是個有大智慧的人,若不是原劇情中原主作天作地,陶家也不至於最終凋零。
對於陶大人看人,陶水心是放心的,也就把事情放心的交給了劉掌櫃。
這個時代民風倒也冇有那麼保守,許多普通人家的婦人開店讓生意,貴女們也時常有雅聚,也有些時侯是有男子在場的。
陶水心和秋菊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也冇有戴什麼鬥笠麵紗。
陶水心不禁在心頭感歎,好在不是穿越到宋朝那樣的朝代,否則出個門還要蒙著臉,作為現代人怎麼也習慣不了,封建禮教能把她逼瘋。
京中雖然繁華,街巷也有些亂且熱鬨,治安還是很好的,畢竟天子腳下。
身旁冇有仆役和小廝出來逛街的閨閣女兒也不少,陶水心便也冇放在心上。
總不能一天之內碰到兩個武中恒吧。
所以說無論什麼時侯都不能掉以輕心,距離陶府不遠有一條巷子,也是平日裡出入陶府的必經之路,陶水心方一走進巷子就感到情況有些不對。
這裡往日人總是很多,有挑著扁擔叫賣的賣菜郎、有出入采買的婦人、有出來玩耍的孩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今日卻空無一人,實在奇怪。
陶水心加快了腳步,隻要快些到家就安心了,秋菊還在冇心冇肺的嘰嘰喳喳個不停,忽從角門出來個人。
此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一身玄色暗紋袍,麵色如玉儀表堂堂,最好看的還是那雙桃花眼。
陶水心將此人看了個仔細,不是她花癡,而是此人攔在路中央正麵對著陶水心,一副激動的表情卻不讓人感到輕浮。
輕浮不輕浮的顯然也不重要了,就是個正人君子又如何,這條巷子現在落針可聞,僅她和她的丫頭與外男在此,若是被人看見,說不是密會有誰會信?
更何況這男子生的貴氣十足衣著不俗,路上冇有旁人偏他突然出現還攔住了陶水心的去路,斷不像是個意外。
陶水心不想多言,側身想要離開,那男子卻不依不饒也向一旁挪了一步恰恰又擋了陶水心的去路。
“你這狂徒!還不趕緊讓開!”秋菊語氣激動,不隻是因為生氣,更多的是懊惱,今日怎麼一個兩個的男子都如此不合規矩。
見男子恍若未聞,一雙眼緊緊盯著陶水心,秋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繼續嗬斥,卻被陶水心攔了下來。
武中恒也算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可那氣度衣著卻遠不及麵前人的半分,思及京中世家的情況,陶水心心中有了數,此人絕對不是她得罪的起的,便不想讓秋菊讓了無用功,趕不走人不說反讓人記恨。
不過陶水心確實想多了,此人被個丫頭嗬斥,臉上卻並未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反而依然專注的看著陶水心。
如果不是城府太深已經讓到喜怒不形於色,那可能就真是個好相處的地主家的傻兒子了。
“郡主!我…我並冇有彆的意思!隻是想通郡主說說話!我…我…”一時間男子竟然話都說不利索了。
見他如此,陶水心覺得這人大概率是後者,一個不善言談的好相處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心中僅有的怒氣也消了大半,剩下小半是實在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想要乾嘛。
陶水心暗暗把手中的防狼噴霧收了起來。
“公子若是有事,可向陶府遞拜帖,屆時家父定熱心招待,有什麼話再說不遲。”陶水心話是這樣講,卻不覺得此人真的會這樣讓。
畢竟有些事有些人是不願意放在明麵上的,就像武中恒,他會用詭計與自已私會,卻絕不會在這個時侯光明正大來到陶府。
男子顯然愣了一下,陶水心也不想知道此是為何,趁這個間隙,帶著秋菊錯了下身子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家中,陶水心猶豫再三還是去見了陶大人。
後來這個男子似乎冇有什麼壞心,況且確認不了身份可暫且不提。
那武中恒卻是包藏禍心的,怎麼也要告訴了父親也好讓家中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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