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靖北被他這副不服管教的模樣氣的怒火噌蹭蹭往上湧,呼吸粗喘,站起身抬起手就要扇過去。
“父親……”葉桑寧溫溫柔柔的聲音宛若一縷春風,輕易能撫平人內心的浮躁。
她淺淺一笑:“父親不要和弟弟計較,他還小,正是不懂事的年紀,等大了就好了。”
對於女兒,葉靖宇就算在大的火氣都發不出了,收回手坐回椅子上。
他大口飲了幾口涼茶,這才感覺怒火平息不少,臉色卻還是不好看。
“你就寵他吧,你大哥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上戰場了,哪裡像他這樣毫無所成,整體逃學,那課業做的一塌糊塗,就連那五歲孩童怕都比他寫的文章好,那字更是比那狗爬的都不如!”
說到後麵,葉靖北剛剛消逝的怒火又噌蹭蹭往上湧,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葉少雲。
葉少雲完全不懼,躲在葉桑寧身後,甚至悄悄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兄長是長子,以後要擔起整個葉王府,自然從小就懂事些,可阿雲是家裡的幼子,上麵有我和兄長在,讓他肆意而活就好。”
葉少雲聽到這話,心中一暖,看向少女的眼神裡都是孺慕之情,心裡發誓,以後也定要好好保護姐姐。
“寧寧,明天就是你及笄禮了,娘已經將請帖給各府送了過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事情很繁雜。”葉王妃怕父子兩人又吵起來,急忙岔開話題。
葉桑寧溫柔一笑,起身盈盈一拜。
“好,隻是要勞煩母親多操勞些了。”
“傻孩子,這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我操勞也高興啊。”葉王妃拉著她坐到旁邊,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寧寧,你給我的熏香快要用完了,我這腦袋又開始疼了。”她揉了揉隱隱作疼的額角。
自從女兒五年前送來那香,她的頭疼解了不少,感受過不疼的感覺,原本能忍受的疼痛卻再也忍受不了了。
越發離不開那香。
葉桑寧眼中劃過抹暗芒:“我回去就在做一些,儘快給母親送過來。”
翌日,葉王府的長平郡主及笄禮,十分盛大熱鬨,幾乎各府都派了人蔘加,甚至連睿明帝都派了貼身的福公公來觀禮。
“令月吉日,棄爾幼誌。順爾成德……”簪者高呼吉詞。
葉桑寧抬頭,雙眸似一汪清水,膚白勝雪,眉黛凝翠,容貌清麗之極。
身上白裙飄盈,隨著走動,裙襬勾勒出優美的漣漪,一步一生蓮,當陽光照到她身上時,形成了耀眼的光暈,美的讓人無法直視。
來觀禮的人都看呆了,前麵的一位青年眼神溫柔的看著台上這個端莊美麗的少女。
他矜貴清雅的麵龐上都是笑意,手裡摩挲著腿上的盒子,那是一會要親手送給寧寧的及笄禮。
真好,等了這麼久,他的女孩總算是長大了,可以做他的妻子了。
而人群裡,已經進入遊戲的雲月兮咬唇看著這一幕,有些哀怨的盯著那個頎長俊秀的青年。
她和薑長宣已經做了五世的夫君,雖然知道他是NPC,但也還是投入了感情,把他當成自己的夫君。
雖然知道他現在愛葉桑寧不過是係統設定,可依然有著妒火。
葉桑寧跪坐在蒲團上,身後侍者拿著梳子為她梳頭,最後重新挽了發。
“我們寧寧今日就是大姑娘了。”葉王妃感歎一句,以帕拭了拭眼角的淚。
“長宣那孩子對寧寧一片癡情,過了今天,永安侯府也該派人來提親了。葉靖宇也欣慰點頭。
夫妻兩人都滿含欣慰的看著這一幕。
而這時,送茶的丫鬟手一抖,有滴茶水灑到了葉王妃的袖子上,她擰眉視線從前麵移開。
看到身旁的丫鬟時,微微愣了下。
“還請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雲月兮咬著唇,眼中帶著驚慌,她小臉白皙柔弱,此時很惹人心碎。
“罷了,起來吧。”葉王妃看到她和女兒一般大,怒火就發不出了,心頭一軟。
餘光突然掃到少女白皙手上紅腫,眉頭微微皺起:“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抹一下燙傷膏,女子不要留疤了。”
“我……我不能走,還要給其他桌送茶水。”雲月兮眼眶紅了,低下了頭。
葉少雲也注意到了這邊動靜,聽到這話,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一拍桌子。
“那麼多丫鬟呢,怎麼還都要你送。”
“我……”雲月兮突然哽咽一聲,眼淚落下,卻不肯在往下說了,可她這副被人欺負的模樣,讓十三歲少年那顆俠客心立即有了保護欲。
葉少雲見姐姐簪禮已經結束,站起身,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走,本公子帶你去上藥,我看誰還敢欺負你。”
葉王妃雖然覺得不妥,但看了眼柔弱的雲月兮,罷了,雲兒帶著去也好。
這丫鬟看來平常冇少被人欺負,正好給那些下人些警醒。
前麵的葉桑寧把下麵這一幕全部收入眼中,垂下了眸子掩下眼底的嘲諷。
嘴角微微勾起。
等她準備回房間換衣服時,路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郡主。”一個年輕秀麗的婦人在丫鬟攙扶下走了過來,她清秀的臉上露出絲羞澀的笑意。
朝著葉桑寧屈膝行禮:“臣婦見過郡主。”
葉桑寧溫柔一笑,伸手扶了她一下:“原來是周狀元的夫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心月見她果然如同傳聞一樣平易近人,心稍稍安定下來,她咬了咬唇。
“可否借一步說話。”
見她如此,葉桑寧就知道不是有隱疾就是有婦人的病要她看:“好,那去我的房間吧。”
在到了房間後,葉桑寧很體貼的屏退了下人,隻留下司琴,她遞了杯茶過去:“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需要我看。”
張心月接過來,輕輕啜飲一口,聞言羞澀的點點頭,她看了眼旁邊的司琴。
“這是我的貼身丫鬟,夫人放心吧,這間屋內的談話絕對不會傳出去,這是我一個醫者基本的操守。”葉桑寧細聲細語安撫道。
“是……是我自從給夫君生了女兒後,這兩年每次來月事就淅淅瀝瀝不斷。”說到這,哪怕對方是個少女,張心月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夫君已二十有五了,可膝下無一子,我實在是愧疚,一直想為他在添一子,可卻一直未能有孕,看了很多大夫都無用。”她麵露苦澀。
葉桑寧不緊不慢喝著茶,放下茶盞:“請夫人伸手,我為你把一下脈。”
司琴立即熟練的把一旁的脈枕拿過來,張心月伸出手放上去,有些緊張。
半晌後,少女收回手,微微沉思開口:“夫人是因為生產後身子冇有養好,氣血兩虧,這才一直未能有孕,月事不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那不知郡主有冇有辦法幫幫我。”張心月眼神期待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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