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新娘子好像是王家老三啊?”
“真的假的?王家除了王心柔,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姑娘?”
“王家老三居然這麼好看,以前怎麼都冇發現?一點都不比王心柔差誒。”
江鴻淵淩厲的一眼掃過去,那幾個交頭接耳的人頓時噤聲。
作為證婚人的裡正,到現在都晃不過來神,直接問他:“新郎官,婚姻豈是兒戲!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會兒拜堂,一會兒又不拜,王家把姑娘送過來又說婚事不做準,都把我們大家搞糊塗了。”
“我也不知。”江鴻淵看向王守財夫婦,然後目光掠過他們,落在不遠處的王心柔身上。
看到她靈動的大眼睛裡蓄滿淚光時,他雙眸狠狠的一眯,心口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心痛,自責,鋪天蓋地的湧來。
隻恨自己險些和彆的姑娘拜了堂,錯過了最想娶的人。
定了定心思,他徑直來到王家三口麵前,聲色冷厲地發問:“王伯,王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求娶的是心柔,誠心誠意定下婚事,怎麼嫁來的卻是你家老三?我希望你們給我個解釋!”
這話落下,滿院嘩然。
“原來江家老大看上的是王家心柔呀?”
“那怎麼嫁來的是王家的另一個姑娘?”
這些人對王墨都冇什麼瞭解,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
王心柔咬住唇,羞惱得背過身去。
王守財犯了難。
這事兒可不好解釋,總不能當眾承認,是他們老兩口逼著王墨嫁來的。
王守財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捅了捅自己的老婆。
張氏臉頰抽搐了一下,硬著頭皮道:“那還不是因為……因為……”
“因為王墨這個孽障!”王得貴突然擠上前來說,“是她把心柔的婚事給搶了!”
張氏眼睛一亮,正為找個什麼藉口而為難,大兒子的話,點醒了她。
“冇錯,是她騙著嫁來的,阿墨!你這個孽障,還不趕緊給我滾回來!不嫌丟人的!”
王墨這輩子,還冇被人這樣公開的辱罵過。
王家這是想把她給定性成烏龍婚事的罪魁禍首,卻絕口不提他們逼婚的事兒。
這親事她原本就是被逼無奈。
現在說她騙婚,搶婚,可就有點無恥了。
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慢條斯理,理了理新娘服的衣襬,丟過去一句:“憑什麼,我腳下站的地方是江家的院子,手裡捧著的是江家的婚書,雖未拜堂,也算過了門了,今日來的賓客,可都是見證。”
“是啊,這姑娘說的對呀,哪有進了門被趕出去的道理。”
“不錯,咱們紅葉村辦喜事從來不帶這樣反悔的。”
“進了門又逐出,這叫什麼事兒?”
王心柔的唇邊原本已經出現了一抹隱晦的喜意,卻在聽到這些議論聲過後,嘴角垮下。
王守財一家三口,也是臉色難看。
這個老三,今日是得了失心瘋了嗎,怎麼在外頭亂說一氣!
“你們知道什麼!”張氏絞儘腦汁地說:“今早,就在今早,她瞧見我給她二姐梳妝打扮就眼熱,偏要試一試她姐的喜服,還把蓋頭也蓋上,後來接親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她就鑽進轎子裡!跑了!”
王守財連忙附和:“對,就是這樣,她私自跳上花轎,打了我們全家一個措手不及!”
王守財的爹是個老童生,整日咬文嚼字,王守財跟著有樣學樣,時常蹦出幾個成語來,並以此為榮。
“我爹孃說的對,今天早晨我也見了,阿墨非要跟著心柔塗脂抹粉,還要搶著穿她的喜服!卻原來打的這個主意,要搶她二姐的婚呢!”王得貴也趕緊站出來作證。
裡正就問:“心柔,你來回話,今早你妹妹可是穿了你的嫁衣?那會你又在哪裡?”
王心柔擦了擦眼角,輕啟朱唇,本想說什麼,卻又搖搖頭,“裡正伯伯,你彆再追究了,阿墨她到底年紀小……”
話落下,又是兩滴傷心淚滑落。
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傷心欲絕。
這樣似是而非的迴應,比直接點頭還要狠。
嬌花似的漂亮姑娘哭成淚人,引的村民們的心,都跟著抽痛了一下,轉而義憤填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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