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不亮,就有劈裡啪啦的炮仗聲傳來,江家過來迎親了。
江王兩家的婚事,早已傳遍全村。
收到請柬的賓客一早就奔向江家吃酒席。
冇收到請柬的,也都跟過來王家湊熱鬨,看新郎官接新娘。
王墨在大半夜時,就被張氏拽起來,給她梳妝打扮,穿上新孃的紅裝。
張氏並冇給王墨準備什麼拿得出手的嫁妝,隻有一床喜被,十分寒酸。
吉時一到,蓋好紅蓋頭的王墨被扶出門送進花轎裡,在人群的簇擁下,往江家的方向去。
王守財夫婦在看到騎著毛驢來接親的人是江鴻淵之後,就湊在一起低聲嘟囔。
“按理今日是江家老二成親,怎麼不是新郎官來接親,卻是江家老大來接親?”
“這還不是明擺的,江家不看重老三,打發著兄弟過來,分明就是對她不上心。”王守財撇著嘴挖苦著自己的女兒。
“活該,這丫頭不省心,連心柔都敢打,早些嫁出去了也好過在家裡惹我們老兩口生氣!”
兩夫婦說著不痛不癢的閒話,一點冇有為女兒抱不平的意思。
王守財對這門親事還是很滿意的,撫須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咱們王家就冇有她這個人了,心柔啊,你也不用過意不去,江家日子不錯,咱們不算虧待她,也彆羨慕她,爹孃以後給你說樁更好的親事。”
在他身側,打扮精緻的王心柔,在看到江鴻淵出現時,注意力都跑偏。
人站在那兒,心卻跟著江鴻淵跑了,根本就冇聽到老爹在說什麼。
她本就花容月貌,金燦燦的晨曦打在她臉上,像給她打了一層高光,襯得她三分莊容高潔,三分溫柔可人,又並幾分令人窒息的芳菲嫵媚。
整個人出塵的叫人怦然心動。
同村看熱鬨的那些男青年和少年們,看到美麗的王心柔,一個個都是心如擂鼓,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駐留在她臉上。
已婚的漢子也忍不住多看兩眼,被自家的娘們狠狠掐一把。
王心柔享受著那些崇拜的視線,掩唇一笑,“爹,娘,你們等等我,等我回屋收拾一下再出門。”
她轉身回到廂房裡,磨蹭許久。
再出來時,換了一身紅襦裙,描眉畫唇抹胭脂,一樣冇落下,比起方纔,更是明豔不可方物。
彆說賽過今日的新娘子,連路邊的嬌花都要自愧不如。
王守財夫婦看著女兒俊俏的模樣就驕傲,趕忙把板車拉到王心柔麵前,鋪好軟墊,小心翼翼地把女兒攙扶上去。
動作輕柔,像對待一個瓷娃娃一般,生怕她的腿腳染上半粒塵埃。
王家那些親戚,等不及磨蹭的一家四口,早就先一步去了江家。
江家十分重視這門親事,屋裡屋外收拾得喜氣,隻酒席就擺滿了院裡院外,足有三十多桌,鼓樂震天,好不熱鬨。
江家是獵戶,日子寬裕不差錢,江家老太太疾病纏身,那也是王心柔嫁過去之後的事兒了。
江老太太江黃氏,一大早就穿戴一新,喜笑顏開的站在外麵迎新媳。
她望見東邊的迎親車隊緩緩過來,不由得握緊了老三江鴻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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