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週末沈漾想回家看弟弟的,自從她上了大學後,除了寒暑假每天都在一起,平時基本上每週都會回去看他一次。,是沈漾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不過今年五歲才上幼兒園,自從媽媽產後抑鬱去世後,弟弟就隻喜歡親近她了。,想著一週冇回家,當晚就給他打了視頻。,從小跟著照顧的月姨,她把手機調好,遞給了沈南。,看到她就扔了模型,小臉委屈:“姐姐這週末不回家了嗎?”“南南乖乖聽月姨的話,下週末就能見到姐姐了。”,本來下週有同學會,不過是在週六,週日回家一趟也來得及。,好像還在不開心。,沈漾和他保證:“下週日帶南南去遊樂園,好嗎?”,“那南南聽話,還可以再去吃牛排嗎?”,她從不許沈南吃西餐,所以他吃的少,嘴饞是正常的。,溫柔應道:“可以。”“太好了,好期待下週日~”沈南湊過來螢幕前給了她一個親親。,“早點睡,時間不早了,南南。”,平時八點他已經在床上睡著了,可是他卻強撐著眼皮,搖頭:“不困,一點都不想睡覺。”,沈漾心裡軟得不可思議,知道他不是不困,而是想多見見她,所以才強撐著不去睡覺。,和他多視頻了一個多小時,看著沈南已經支撐不下去,睡著被月姨抱回床上,她才掛斷了視頻。
……週六早上,何叔就來學校接她,看到她這一身休閒衛衣和運動鞋,這樣去談生意她絕對是第一人,有一瞬間的欲言又止。
沈漾坐上副駕駛座,看到何叔遞過來的文檔,她接過來時就隱隱覺得不會是一個小生意,不過她看上去有條不紊地道:“何叔,麻煩你車開慢一點,我大致看一下,有不懂的再問你。”
何叔就衝她這份和老爺一樣的氣魄,對她的處變不驚眼底染了一絲欣賞,有些人或許天生就適合這名利場,“行,到機場我喊大**。”
路上沈漾一頁頁的翻著文檔,大致瞭解這是一個泰州文旅健身中心項目,包括體育場,體育館,遊泳館,和全民健身館,建成一個新場景,新玩法,新潮流的度假商旅娛樂文化聖地。
投資金額數十億,這哪裡是小生意,哪怕是沈易儒親自到場都難顯誠意,不過這麼重大、又有**背書的好項目應該不缺投資,難道……“何叔,爸爸的公司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沈漾問得很委婉,她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何叔見瞞不過她,全盤托出:“老爺年初的時候把公司一部分股權**給了其他公司,用來償還美元債,如果這次冇有拿下這個項目,商管公司上不了市,按照去年簽下的對賭協議將十倍回購股權。”
她大概明白就像滾雪球一樣,資金鍊一旦斷了,那麼公司將麵臨危機。
可是這麼重要的生意為什麼要交給自己。
彷彿知道她的疑惑,何叔輕歎:“如果老爺有能力拿下項目,又怎麼會讓他人代勞?”
“爸爸都做不到?”
沈漾反問,那她一個未畢業的大學生,恐怕對方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嗯,如果不是到了冇有辦法的地步,老爺又怎麼捨得大**拋頭露麵?”
何叔的語調凝重。
這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地步了嗎?
“如果我也冇辦法幫忙,那公司怎麼辦?”
沈漾對自己冇有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這一次大機率是白跑一趟。
“公司可能會易主。”
何叔簡單的幾個字,讓她的心沉到了穀底。
裴桉一開始欺騙自己,就是怕她不肯去,因為沈易儒都無濟於事,她一個大學生能談什麼生意,除非……是那種難以啟齒的理由。
但她也姓沈,公司倒了,沈家揹負債務,她也逃不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覆巢之下無完卵。
沈漾想到年僅五歲的南南,眼裡的光芒,漸漸平靜且堅定下來。
看到這樣的沈漾,何叔就知道沈家還氣數未儘。
……泰州機場。
一下飛機就有人接機,開車去了泰安街十號,這棟大廈十二層都是商務酒店。
沈易儒通過人脈得知,對方來泰州分公司開會,將會在這個酒店住三天,這是沈家唯一的機會。
來之前就預約了兩間房,何叔就在隔壁,她不是一個人,心裡至少也安心一點。
何叔叫了份西餐給她,告訴她再過一個小時,周總就會從分公司回酒店。
沈漾一頓,心裡隱生不好的預感,“何叔,你說誰?”
何叔這才明白過來,她根本不是心甘情願來的,而是被裴桉矇在鼓裏騙過來,眼裡略有心疼:“卓越的周總,周斯京。”
沈漾一瞬間有頭重腳輕的暈眩感。
如果是那種四五十歲的長輩,或許還比較好說話,而周斯京不僅和她年齡差不了多少,看著也不太好說話的樣子,讓她著實打了退堂鼓。
還是何叔勸了她一句,不要太勉強,冇必要給自己壓力,如果不行咱們就回去。
何叔的安慰起了一點作用,來都來了,好歹試一下,也好過白來一趟。
……沈漾為了以表誠意,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和何叔帶著企劃案守候在酒店地庫。
車會直接開到地庫,坐電梯去房間,所以在酒店大廳是看不到他的人影。
時間剛剛好,一分不差,何叔告訴她那輛車牌號901藍車就是周總的,她記得這個車牌號是金融通行證,俗稱免檢通行證。
沈漾此刻已經很冷靜,看到車停在車位後,車上下來幾個保鏢。
何叔上前想說什麼,卻被保鏢製止了,根本冇有靠近周斯京的機會。
保鏢按下了電梯的按鈕,電梯門也打開了,眼看著他要走進電梯,連一眼都未曾瞟過她這邊。
他這樣的身份一般不會隨便讓人靠近,那天在三亞確實是低調了。
沈漾和何叔還被其中兩個保鏢攔著,根本冇辦法同他說一句話,如果回了酒店套房,那就更冇辦法靠近,因為他包的是頂層,彆人無法踏入半步。
見狀,沈漾眉心擰起,在地庫這種空曠的地方一點聲音都格外清晰,特彆是她略緊澀的一句‘小叔叔’。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包括周斯京。
男人進電梯的步伐停下,那懶散半闔的眼尾掠過她,一半在陰影裡的下頜線邪肆,嗤笑了聲:“彆他媽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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