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了這大才子古長行的話,便都是停止了掌聲,喧嘩聲。
所有人都知道,古長行乃是桃源縣第一大才子。
如果,他能為這首曲子獻出一副詞的話,那此曲的格調一定是還能再提升的。
眾人心中也都明瞭,這姑孃的曲子能受到這一番器重,想是這花魁應該是她囊中之物。
一聽到這話,施媽媽的嘴角揚起了笑容。
“呦,桃花姑娘究竟何德何能,能被古公子這般青睞,這可真是太好了。”
口中如此說著,施媽媽指揮著手下的小斯將紙筆拿去遞送到古長行那裡。
倘若古長行能夠留下他的墨寶,那可是對春花苑也是一種宣傳。
解元的字,那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嗎?
倘若日後會試高中,說不定便可青雲直上,入仕為官了。
到那時候,這古長行的字可就更是珍寶了,這種潛力股,施媽媽當然是心馳神往了?
即便是會試落榜,冇能成為官僚,這古長行的詞也可稱得上是曠世名作,贈與我春花院的姑娘演奏,也算是桃花高攀了。
退一萬步講,這首詞並不得讚,於我春花苑也並無損失,再將其當成廢紙,丟掉卻也不遲。
這種一本萬利的交易,值得做。
接過小斯手中的筆墨紙硯,填飽了筆,略作沉思狀,便開始下筆如有神。
眾人皆是大驚,這古長行當真如此飽讀詩書,便在這頃刻之間,就可成詞。
伴隨周身的那些舉子們,更是一邊看著紙上的字跡,一邊長籲短歎,誇讚連連。
古公子不愧為我桃園縣才子,我等欽佩之至。
“吾當月下獨酌,鐘卻把酒言歡,意興闌珊。爾卻無知焉?
瀟湘葬花染浮笙,多情總被風雨驚。”
隨著那些阿諛奉承的舉子們,每人一句,將古長行的詞讀了出來。
眾人皆是豎起耳朵聽著,好,真好。
不免要讚不絕口,這一首詞那當真是意境優美,而且,非常有畫麵感,厲害,厲害啊!
而就在這一瞬間,餘生歡的雙眸銳利般的捕捉到了屏風後那個彈琵琶的桃花明顯顫抖了一下。
似乎,這首詞戳中了他的心理。
對於肖明英而言,他雖然是不懂樂曲,但是堂堂一個讀書人,對於詩詞,還是略知一二的。
聽罷,肖明英也不禁一番讚揚,人家果真不愧是桃源才子,有如此意境的詞,卻可稱得上是大家之作。
剛剛,餘生歡那小子似乎對樂理很有研究,第一個音就能聽的出那姑娘是精通琴技的。
可這古長行的詞,或許未必就有這個能力鑒彆了。
此時,肖明英也不免想要轉頭看看身側的餘生歡,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
而此刻,餘生歡不免也要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可是,他這首詞,對於前半段的曲風還很合適,到了後半段,就顯得有些詞不達意了吧。
畢竟,後半段的氣勢磅礴,那可是高舉旌旗的巾幗英雄啊。
而這首詞纏綿悱惻,卻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餘大音樂家,你覺得此首佳作與那首曲子是否相配呢?”
聽得肖明英的問話,餘生歡微微皺了皺眉頭。
顯得有點失望的樣子,笑了笑。
“詞是佳作,隻是。。。。。還好,卻可用之。”
聽到這兩個字,肖明英的一張臉不免有些嫌棄。
這傢夥就是**裸的嫉妒啊,人家古長行的詞那已經是一絕了。
這種水平,還被他說成還好,不僅是瞥了他一眼。
“那如此,便要請教餘兄有何高見?”
歐陽真卻也覺得餘生歡這番話,有點傲慢自大了,如此優秀的詞,到他的口裡,似乎是一文不值的樣子,隨即問道。
其實歐陽真似乎也感覺有些問題,畢竟,對於音律這一塊,自己還是要比肖明英略懂一二,但就是說不上來這詞中究竟有何不妥?
這一會兒,聽到餘生歡這番話,歐陽真倒是想問一問他的想法了?
“歐陽兄,這麼好的詞,這已經非常難得了,莫非,爾卻也是妒忌古長行的才能?”
對於肖明英而言,為人耿直,這詞好就是好,人家的東西優秀,是配得上這番稱讚的。
歐陽真知道他並不懂音律,便也冇有聽他說話,還是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餘生歡看。
卻見得此時,餘生歡似乎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長歎一聲。
“爾等卻冇發現,此乃是一首藏頭詞?”
說到此處,二人皆是一驚,可不是嘛,這其中還隱含著一層另外的意思。
便是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歐陽真突然說道。
“吾鐘意爾,可是如此?”
一說出這四個字,肖明英也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如果冇有後麵的那兩句,他也能想得到這古長行的意思。
偏偏就是添上了那兩句,便讓肖明英這個死腦筋冇往那兒想。
畢竟,這台上彈奏的女子出自青樓,可能古長行要表達那層意思卻要隱晦一些,利用藏頭詞,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不過,這瀟湘葬花的典故,可是出自紅樓夢的,古長行如何得知的?
莫非他也看過紅樓夢,這怎麼可能嘛,羅雲帝國可不是我華夏古朝啊?
未解餘生歡說出這話的意圖,肖明英微微蹙眉,立時問道。
“便是藏頭詞,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人家隱晦的很好,既不失其解元的身份,又能表達出他的心意,這是上乘之作呀?”
對於肖明英這番質疑,餘生歡還未來得及回覆,便聽到歐陽真將話題接了過去,代替自己解答。
“在下大概懂得了餘兄之意,這一首詞確實在前麵很是貼合曲風,可是到了曲子的下半段就顯得有點張冠李戴了。”
看著歐陽真,餘生歡微微笑著點頭。
確實這樣,自己就是這個意思啊。
聽得同伴的解釋,肖明英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
便是自己不懂樂理,可也能聽得出來。後半段的曲子,當真是恢宏,雄壯,又豈是這種婉約的詞風能夠匹配的。
如此看來,說其一般,倒還真的解釋的通,至少對於相配這首曲子來說,是這樣的。
眾人都在為此首詞驚歎著,便是本來想與古長形打擂的蔣清泉卻也是默默的將自己的作品收了起來。
他其實倒不是覺得自己的作品比古長行的差,隻是,人家都已經隱晦的表示出了用意。
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況且,自己不過是一介商人,如何與這種未來的朝廷棟梁相抗衡。
卻不能與古長行弄到水火不容的程度。
更何況,此不過是煙花之地,便是做個順水人情卻也不失風度。
“古兄詞曲意境悠揚,在下著實佩服。”
向著古長行抱拳拱手,蔣清泉大讚道。
卻見得施媽媽此時又出現台上,熟練的笑著。
“便連蔣大才子都這般誇讚了,奴家又能說什麼呢,如果冇有旁人在獻詞的話,古長形的這一首詞便被奴家選中了,就在此刻贈與桃花姑娘作為禮物了?”
眾人儘皆沉默不語,雖然這些富商這一邊有點不服的意思,本來還打算讓蔣清泉站出來,替大傢夥長臉。
但是,連他都已經說出了這番話,其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也隻好是違心地低頭沉默了。
正待此時,突然,最後一排,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在下的朋友,有一佳作,不知可否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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