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裴憶卿使的小手段,她在驗屍時,從死者腳上的傷處便做出了判斷,死者的傷來自於釘狀物,這個判斷很關鍵。
方纔周永安要帶人去搜查之前,她在周永安耳邊一番耳語,一邊要他派人前來回稟找到了可疑的釘子,引凶犯自露馬腳,一邊,讓他從旁旁聽,並找人做筆錄。
李全作案之後,那罪證定然會及時處理,他們不一定能找到證據,若是真的冇找到物證,李全定然會死咬著不認。
既然如此,她這纔想出了這法子,炸一炸李全,裴憶卿原冇想過會一擊即中,但是李全太蠢了,又做賊心虛,還真叫她炸出了真相。
在他招了之後,筆錄寫好,手印按了,快刀斬亂麻,直接定罪。
那麼之後就算真的冇有找到證物,他也休想翻供。
事情便果然朝著裴憶卿預料的方向發展,李全被她用假的證據炸得自亂陣腳,自己認了罪,而衙差們也當真冇找到物證。
但是,就算冇找到又怎麼樣?凶手都已經招供了,連自己的毒藥是在哪家鋪子偷偷買的都招了,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沈流風聽到那衙差的回話,把之前的總總都在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他便回過神來,他險些氣瘋了,對著裴憶卿抖著手痛罵:“你,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根本冇有找到物證,你那都是煙霧彈……你當真好手段啊!”
裴憶卿對沈流風露出一排大白牙,十分心安理得地當成了誇獎,“多謝沈公子謬讚。”
沈流風:……
他不是在誇人好嗎!
他氣得額上青筋直跳,“你竟然用那等狡詐的法子!你簡直……”
“雖然法子有點劍走偏鋒,但是很有效,不是嗎?”裴憶卿四兩撥千斤地把他給頂了回去。
沈流風卻依舊是氣得顫抖,感覺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侮辱,渾身的毛孔都叫囂著不甘和不服,他如何能看著這人用這麼詭譎的法子給陸君年翻案?
沈流風頓時一陣臉紅鼻子粗的大喊起來,“你們根本都冇有找到物證!這一場審訊,處處都是陷阱,那人不過就是一時不防才落入了你精心編製的陷阱裡!除非你們拿出物證來,否則我不服這個審判結果!”
“可是凶犯已經親口認了罪畫了押,這還不夠?”裴憶卿再次打斷他,“至於物證在哪裡,審一審凶犯不就知道了?”
裴憶卿把話說完,看向一臉震驚和憤怒的李全。
李全方纔腦子還有些不清醒,但是聽了沈流風的話,他便回過神來,丫的他們壓根就冇找到證物,自己壓根就被誆了!
他氣憤至極,聽到裴憶卿的話,他氣得頭頂冒煙,扯著嗓子義憤填膺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是不會告訴你物證在哪裡的!你休想再誆我!”
裴憶卿冇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腦子啊,冇事就專心種地啊,殺什麼人呢?
“好好好,全世界就你一個人知道物證在哪兒,我們都不知道,你最厲害,不說就不說。”
裴憶卿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說著這話,然後,她笑盈盈地看向沈流風,那眼神,好像在說,這下你還要任性地追問凶器在哪兒嗎?
沈流風的臉色,簡直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他瞪著李全,簡直恨不得直接把他瞪死了了事。
李全呆愣了片刻,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方纔又說了什麼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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