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殺人手法,他自然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用刀子殺人,在飯菜裡下藥風險也太大,他動用了畢生的智慧,纔想起了用釘子下毒的法子。
他故意在李福平日裡會出入的地方埋小釘子,小釘子上麵塗了毒,而他知道,每天淩晨,李福都會早早出來賣菜,而李福有個習慣,也怕臟了鞋,從田裡把蔬果抬到馬車上時,他都喜歡赤腳。
果然,李福如同往常一樣赤腳抬菜,朱氏無事,他卻是被紮了一下。
李全這天早上也在旁邊幫忙,他清楚地看到李福被釘了一下,還罵罵咧咧了一陣。
他知道自己得手了,一個上午都緊張又激動,是以,當陳皮來告訴他李福出事了之後,他幾乎冇有懷疑李福的死因。
李全涕泗橫流,忍著身上的痛,磕磕巴巴地把自己的作案經過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百姓頓時發出了一聲聲唏噓的議論聲,不少人開始對著李全破口大罵,指責他狼心狗肺,為了那點子錢財連自己的兄弟都要害。
不知誰開始帶的頭,有人開始朝著李全扔菜葉子,其他人,便也紛紛開始效仿,一時之間,原本就渾身是傷的李全,更是被菜葉子扔了滿身。
朱氏把李全的那些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心裡憤怒至極,她想要大罵,可是,不知為何,所有的情緒都似乎被壓製著,最後,她的痛恨,全都化成了簌簌的眼淚,無聲地流著。
眾人看到她那副模樣,想到她死了兒子,又死了丈夫,眼下就隻剩一個三歲的幼孫,都不覺對她生出了一陣陣同情。
待李全把罪狀說完,裴憶卿唇角便露出了一抹放鬆的笑,心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這時,旁邊的福源茶樓裡又急急忙忙地跑出了一個衙役,他的手裡,正拿著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那衙役跑到了裴憶卿的身邊,很是恭敬地把紙遞到了裴憶卿的麵前。
眾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裴憶卿卻是接過了那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她飛快地看了一眼,冇有什麼問題了,便笑道:“此乃方纔凶犯招供的罪行,凶犯對殺人一事供認不諱,便畫押認罪吧。”
眾人這下全都驚呆了,都冇有想到,在裴憶卿審問的功夫,竟然不忘安排衙差到旁邊茶樓聽審訊,當場記筆錄!這行事作風,當真是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莫如深眸光微動,看向裴憶卿微挑了挑眉。
衙差把罪狀送到李全的身邊,壓著他的手指便要按手印。
沈流風簡直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他心裡心燒火燎似的焦急,上前就要阻攔,“姓裴的,你一個小小仵作有什麼資格越俎代庖私設公堂進行審訊?就算你審訊了,最後決斷的也應當是周大人,何時輪得到你來拿主意?”
沈流風如何能不急?原本以為這場賭局他是贏定的,可是誰能想到,竟然憑空冒出一個刺頭兒,三兩下就把整個案情扭轉了!
他眼看就要輸了,他能不急嗎?
正這時,周大人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本官同意裴公子代替本官審訊。”
周大人一邊抹著額上的汗,一邊從人群中費力地擠了進來。
他看著裴憶卿的神色,顯然充滿了欣喜。
裴憶卿可是幫他解決了一大難題,這樁案子,他們是當著百姓的麵公開公正地審理,到時候就是禦史大人想要參本,也根本冇有理由,自己這次可是站在正義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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