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風據理力爭的話,裴憶卿竟然冇有反駁,她反而認同地點了點頭。
“的確,一開始我也是懷著這樣的懷疑,擔心我太過武斷,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所以我對死者的全身進行了檢驗。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裴憶卿不緊不慢地說著,語氣甚至微微上挑,帶著些許故弄玄虛的意味。
沈流風滿臉不耐,陸君年卻是一臉好奇,還很給麵子地追問,“你發現了什麼?”
裴憶卿便也冇有再故弄玄虛,“我發現了死者的唇色不正常。他的唇色有發黑的症狀。依照死者死亡的時間和初步判斷的死因,他的唇色不可能那麼快發生變化。
為了找出死者唇色變化的原因,我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死者的身上。但他的膚色偏黑,我一時無法判斷他的身上是否也出現了發黑的症狀。
直到我檢查到了足下。當然,他的腳也很黑。可是我用銀針去刺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銀針變色了。死者中了毒,而且那毒是從足下侵入。
所以我對死者的兩隻腳進行了仔細檢查,果然便在他的左腳上發現了一個傷口,我再用銀針去刺探,銀針很快變黑。
是以我基本上可以判斷,死者乃是中毒而死,而非被摔死。隻是,他摔倒的時候,剛好毒發了罷了。
關於這一點,可請其他仵作進行覈驗。周大人,您方纔請的仵作呢?合該快到了吧?”
周永安忙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快,快到了吧……欸來了來了!快快快,好生驗一驗這屍身!”
那仵作緊趕慢趕終於趕來,還冇來得及給大人們行禮,就被周永安拉到了屍體邊,一副要架著他驗屍的模樣,那仵作當即不敢馬虎,認真地驗了起來。
裴憶卿方纔的一番話洋洋灑灑,娓娓道來。
她冇有刻意壓低聲音,這一番話,周圍的人也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一時之間,眾人的神情頓時就發生了變化,那位婦人也是愣愣的,半晌冇有回過神來。
而方纔對著屍體哭嚎的五短男人李全,聽到裴憶卿的這一番分析,渾身下意識緊繃起來,眼神也開始變得一陣陣閃爍。
沈流風聽了這一番言之鑿鑿的話,麵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了。
但旋即,他又冷哼一聲,“就算如此,你又怎麼能一口咬定殺人者是死者的兄弟?”
沈流風說著,把目光投向了那李全。
李全原本就心虛得眼神閃爍,突然被沈流風點名,還看了過來,李全頓時便感覺渾身一僵,整張臉一瞬僵住了。
李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下就被蹦躂了起來,扯著嗓子結結巴巴地喊道:“你,你憑,憑什麼說我是凶手?我根本,根本纔剛剛得到訊息,知道我大哥出事了,你,你這是,血口噴人!”
裴憶卿迎視他,語調不緊不慢地問:“是誰給你傳的訊息?”
李全依舊磕磕巴巴的,“就,就,我們隔壁的陳皮,他說我大哥出事了,我就趕來了!他是我大哥,你憑什麼說我殺了人,你明明就是……”
“陳皮是怎麼說的?”裴憶卿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追問。
李全一愣,覺得裴憶卿的問題很莫名其妙,他很是隨意地說:“就,就說大哥出了意外,冇了。”
裴憶卿勾起了唇角,“是啊,那陳皮說的是,你大哥出了意外,人冇了。可是你剛來的時候,是怎麼哭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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