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頭號嫌疑犯城管小哥哥是丞相家公子,姓沈的是禦史家的公子,現在還來了個閒得蛋疼戰隊不明的鉞王……
她驗了屍怎麼說,都要得罪人啊草!
她內心的槽點已經擴散到了五臟六腑,心裡幽怨的小火苗像寺廟的香火似的鼎盛非常。
她發現,這位鉞王殿下很會給她找麻煩,他們兩個人一定是八字相剋,而且還是很克的那種。
裴憶卿半晌冇動,頭頂便又傳來了那人似笑非笑的聲音,“裴公子驗屍前是要焚香齋戒,禱告冥想七七四十九天嗎?需不需要本王給你準備香燭煙火?”
裴憶卿:……
她嘴角直抽抽,這人說話這麼陰損,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她硬邦邦地甩出了兩個字,“不必。”
她走到了屍體前,摒棄了所有的雜念,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
陸君年的目光在莫如深身上轉了幾圈,然後便無甚興趣地收了回來,轉而看向了驗屍的裴憶卿。
而沈流風的心思卻是一下活絡了起來,他暗恨陸君年主動挑釁,讓他眼下蓬頭垢麵失了儀態。
他稍稍整理了一番儀容,然後對著莫如深便恭敬地作揖行禮,自報家門。
然而,莫如深卻是一個轉身,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裴憶卿的方向,對沈流風的主動示好視而不見。
沈流風的麵上一陣僵硬,陸君年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神色間的揶揄和嘲諷再明顯不過,惹得沈流風的眼中閃過一陣陰鷙。
莫如深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則是漫不經心地扳弄著腕上的佛珠,一顆顆圓潤的佛珠在他的手中分外靈活,而他的視線,卻是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那俯身驗屍的嬌小身影上。
那人穿著一身又舊又醜的男裝,讓本來就不甚好看的人更醜了幾分。
她掏出了身上的銀針,捏著死者的嘴巴,以銀針小心刺探,眉頭微蹙。
而後一次檢驗其耳、鼻、眼,發頂。
檢查完畢,幾乎冇有猶豫地解開了那屍身的上衣,露出死者因常年勞作而黝黑非常的上身。
周永安是知道裴憶卿女兒身的身份的,眼下見到她這般對一個男子屍身又摸又捏,毫無芥蒂的模樣,心裡不免也對這個裴家小姐生出了幾分異樣之感。
她纖白手指捏著銀針,在死者上身幾處穴位上輕紮了幾針,眉頭時鬆時蹙,叫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查驗些什麼,又發現了什麼。
她再把銀針拔出,伸手向那屍身的褲腰帶。
她這一動作,把周永安,甚至虛影和乘風都唬得一跳,一直淡然自若的莫如深眉心也是一跳,捏著佛珠的指尖都頓了頓。
幸而,裴憶卿想到此時此地有諸多人圍觀,如此扒光死者衣裳,是為其不敬,她的手便收了回來。
她這一動作,叫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若是裴憶卿當真直接把死者褲頭扒了,就算她這個當事人淡定如斯,他們幾個知情人也都要不免臉紅尷尬了。
裴憶卿轉而挪到了死者的腳邊,伸手,脫下了死者的鞋子,露出其黝黑粗糙長滿老繭的雙足。
那雙足看著醜陋而肮臟,可是她卻好似全無所覺一般,一手捏住,一手將銀針插入某個穴位。
她的眼神專注,一絲不苟,那樣的眼神,平白讓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灼然的神采。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