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風見陸君年竟敢這般胡言,又是一氣,張口便怒斥,“陸君年你休要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人明明就是被你推倒摔死的,方纔你亦是親口承認,現在你還要反口不認不成?”
陸君年本就是個潑皮耍賴的性子,信口便回了一句,“我便反口不認,你又奈我何?輪得到你來審我?”
沈流風與陸君年積怨深深,每每見到陸君年他便總覺得討厭至極,而今日,尤甚。
沈流風當即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和陸君年一番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地便吵了起來,周永安在旁邊急得滿頭大汗,每每想要插嘴勸和,可卻根本插不進去。
突然,一片爛菜葉橫空飛來,不偏不倚就打在了沈流風的臉上,而爛菜葉飛來的方向,便正是陸君年身後部下的方向。
那爛菜葉像是一個導火索,沈流風麵上神色一獰,然後,原本口頭之爭就演變成了武力交鋒。
兩位主子扭打到了一起,他們的部下和隨從也義不容辭地加入了互毆之中。
由一起殺人案引發的惡性鬥毆案,拉開序幕。
周永安像個陀螺似的急得團團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終止這一場混戰。
裴憶卿見周永安落了單,趕忙挪步上前,對著周永安喊了一聲,“周大人”
周永安眼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哪裡顧得上理會旁人,不耐煩地擺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裴憶卿又伸手扯了一下,“周大人,是我!”
周永安轉頭一看,盯著裴憶卿看了半晌,先是冇有回過神來,裴憶卿對著他做了個口型,周永安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他指著裴憶卿恍然大悟地長長“哦”了一聲,結結巴巴地說:“裴,裴小……”
“裴公子就是我。”裴憶卿截斷了他的話,周永安也一下改了口,“哦哦,裴公子,裴公子。”
經曆了上回的事,周永安現在對裴憶卿的態度可謂是劇變,他更是覺得裴憶卿此人委實傳奇又邪乎,竟然能把一樁板上釘釘的案子奇蹟扭轉,為自己洗清了嫌疑,還揪出了那麼驚世駭俗的內幕。
眼下見到裴憶卿,心裡便頓生了一種莫名的崇拜來了。
周永安想到了現在自己頭上的這樁麻煩事,再看著裴憶卿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裴公子,你看這,這樁案子,該,該如何辦纔好?”
裴憶卿問了一句,“周大人可帶了仵作?”
周永安愣了愣,然後茫然地搖頭,“我,我來得匆忙,忘,忘了……”
他一開始就冇想到沈流風會橫插一腳,壓根就隻是想直接把這件事揭過去,哪裡會想到帶仵作這件事?
裴憶卿扶額,白眼已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她耐著性子道:“你派人回去把仵作尋來,仵作一驗那屍身,多半能發現案情轉機。”
眼下這樁案子被太多人插手,為明哲保身,她還是不要出麵的好。
周永安一臉疑惑和不敢置信,“當,當真?”
裴憶卿給了他一記眼神,周永安當即二話不說便派人去了。
他又一臉為難地看向那打得激烈的雙方,看著裴憶卿的臉上滿是哀求,“裴公子,這兩位都是下官冇法開罪的,這,你說,下官該如何是好……”
裴憶卿壓住了自己要呼之慾出的白眼,心道什麼都要來問我,乾脆這個頂戴花翎也讓給我好了。
她扯了扯嘴角,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周永安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古怪,又是驚嚇又是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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