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見到又來了一群官爺,原本就有些緊張的臉上更添害怕,麵色蒼白,她隻能無助地看向了沈流風。
沈流風為陸君年的囂張而惱怒,再看到這婦人這副贓汙狼狽的模樣,更添厭惡。
但是這事他既然已經出頭了,便勢必要趁機把陸君年壓下一頭!
很快,那敲鑼打鼓的聲音便近了,裴憶卿朝那看去,便見到了一個熟人:周永安。
來了這麼個廢物,能好好斷案嗎?裴憶卿表示很懷疑。
他來得很匆忙,跑得身上的肥肉一顛顛地顫,前襟也都被汗水滲透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
周永安得了信兒,知道丞相家的小公子在鬨市失手殺了人,正被百姓們圍攻,這個訊息,頓時就把他嚇得魂不附體,當即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
丞相是什麼身份啊,他們家的小公子殺個不守秩序的刁民怎麼了?那也一定是那刁民活該!不長眼!可千萬不能讓那些刁民再把小公子給傷了!
周永安一路而來,已經想好了對這整件事的處理法子,可是他剛到,還冇喘勻氣,另外一個公子便已到了他跟前告了一狀,“周大人,你來了正好。陸君年眾目睽睽之下當街殺人,還態度囂張口出狂言,請周大人為受害者主持公道!”
周永安正要訓斥是哪裡來的刺頭兒,哪兒涼快哪兒呆去,可是他定了定神,一下就認出了眼前的人,這,這不是沈禦史家的大公子沈流風嘛!
周永安頓時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原本準備好的說辭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一張胖臉呈現出一種僵硬扭曲的怪異神色。
丞相對上禦史,無論是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啊!
周永安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一張肥嘟嘟的臉急得滿是汗漬,委實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定奪啊。
周永安焦急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正要開口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流風便睨著他,冷哼一聲,“這位大人,陸公子當街殺人已是板上釘釘之事,這周圍的人都是人證,屍體也還躺在那兒,你現在不是應該把犯人關押審訊,問罪判刑嗎?
還在猶豫什麼?還是說,大人想讓我把這件事跟家父說一說,讓家父稟明瞭聖上,讓聖上進行裁斷?”
沈流風的父親是禦史大人,那是言官之首,專門挑人毛病的官兒!自己要是被參那麼一本,這好容易買來的官,怕是就要丟了!
周永安想想這個可能,當即便打了個寒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轉而看向陸君年,臉上堆滿了笑,很是客氣的模樣,“陸公子,這,不若你便隨下官走一趟?待下官查清了事情真相,一定能還你一個清白!”
陸君年雙手抱懷,目光瞥向周永安,冇頭冇尾地冒出一句,“你這官是買來的吧。”
頓時,周永安覺得頭皮一麻,雙目圓瞪,嚇得差點把眼珠直接給瞪出來。
他結結巴巴地回話,“不,不,陸公子說,說笑了……”
陸君年目帶鄙夷,“若非是買來的,怎會像你這般,斷案隻聽亂七八糟之人的一麵之詞?他說人是小爺殺的,你就信是小爺殺的?那小爺還說是他殺的呢,你怎的不把他抓起來?”
周永安被他的話堵得麵色漲紅,一時張口結舌,“下官,下官……”了半晌,都冇下官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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