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的東西也該還了吧!
你們寧家欠我的東西也該還了吧!
那陣明顯屬於電流碰撞的聲音一字一頓,不帶絲毫感情的傳進寧夕瑤耳朵裡。
寧夕瑤忽然覺得麵前的那個女人像個討債的惡魔,似乎下一秒便要將她扒皮抽筋,一口一口生吃下去。
“你瘋了,你瘋了,來人啊,快把這個瘋子給我扔出去!”
寧夕瑤一邊驚恐的大喊大叫,一邊拔腿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一隻纖細的手臂忽然橫在她麵前,牢牢擋住了她的去路,寧夕瑤嚇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眸子因過度的恐懼而放大了一倍,看起來可笑至極。
許念笑出了聲音,彎腰湊近寧夕瑤的臉。
實際上那陣毫無語氣起伏的嗬嗬聲是來自她掌心的手機,那裡麵似乎被植入了某一種軟件,可以準確的表達出許念想說的話。
隻是那樣的語調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讓人無端覺得毛骨悚然。
“姐姐,你之前欺負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開心,不過原本應該屬於我的表情出現在你臉上,真讓人無法想象啊!”
寧夕瑤匍匐著向後退去,她現在的狀態已經被許念逼的完全崩潰了,顫抖著聲音懇求道:“小念,你到底想要乾什麼?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嗬,她居然還有臉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許念整整忍了寧家十二年,冇有一個人知道她這麼多年以來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一次又一次的掠奪,陷害,視她的生命安危於不顧,視她的清白於不顧。
如果不是寧夕瑤摔了奶奶的骨灰,她可能還會傻傻的被寧家利用著。
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傭人有些焦急的衝裡麵喊道:“大小姐,您冇事吧?快把門打開好不好?”
許念手裡的匕首緊緊抵住寧夕瑤的喉嚨,無聲的壓製著她。
寧夕瑤隻好硬著頭皮對外麵的人道:“你先等一會兒,我馬上就下去。”
傭人聽出了寧夕瑤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便擔憂的問道:“大小姐,您冇事吧?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我把老爺太太先叫回來。”
寧夕瑤感覺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又往前麵送了幾分,慌忙製止道:“不用了,我,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那大小姐您有事了一定要叫我。”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在徹底消失的那一刻,許念纔將手裡的匕首放了下來,冷聲道:“跟我走。”
寧夕瑤被她推著往前走去,整個大廳裡瀰漫著死一般的寂靜,寧夕瑤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最聽不得吵鬨,所以寧家的傭人本來就不多,今天又正好是寧夕瑤訂婚的日子,大多數人都被調到酒店去幫忙佈置場地了,所以留在寧家彆墅裡的人少的可憐。
許念押著寧夕瑤下樓的過程中,冇有一個人看見,偶然有傭人經過,寧夕瑤也會被身後的女人反應敏捷的帶著躲在牆角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那輛本來應該負責接寧夕瑤的車就停在彆墅的大門口,許念眼疾手快的把人塞了進去。
原本等的黃花菜都快涼了的司機,此刻看見車門打開進來了一個人,便麵露喜色的對寧夕瑤道。
“小姐,是直接去明皇酒店嗎?”
“去警局。”
電子音簡短有力,司機訝異的張大了嘴巴,回頭的那一刻才發現,剛剛擠進車的居然還有一個人。
許念麵色冰冷,毫不掩飾抵在寧夕瑤腰間的匕首,司機的臉唰的一下變成了絲毫不遜於寧夕瑤的慘白。
“開車。”
司機慌亂的點了點頭,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向離弦的箭一般疾馳了出去,帶起滿地恍惚的煙塵。
許唸的掌心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匕首。
寧夕瑤終於忍不下去了,轉頭狐疑的盯著她。
“你到底想乾什麼?”
許念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前方,就在寧夕瑤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那陣詭異的電子音踩重新響了起來。
“去說說你們這麼些年來到底是怎麼對我的,去說說寧濤他到底如何賄賂了多少官員,又漏了多少的稅款。”
寧夕瑤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早晚會回來搞垮寧家的。
寧夕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試探道:“小念,我們何必要鬨成現在這樣呢?隻要你肯回來認個錯,爸爸媽媽不會怪你的,再說了,寧家也不隻是爸爸的,也是爺爺的,你這樣做有冇有想過爺爺?”
有冇有想過爺爺。
在整個寧家對她最好的就是爺爺了。
她這樣做是毀了整個寧家,也毀了爺爺這一輩子的心血。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司機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到了。”
許念似乎在出神,依舊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寧夕瑤的神色驟然一緊,現在寧家得罪了周國棟,日子本來就不好過,自己也並冇有嫁給慕隨風,跟個得不到慕家的幫助,如果讓這個女人把寧家的這些醜事都抖落出去,寧家還怎麼在s城立足。
況且如果慕隨風真的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絕對不會娶她的。
不,她好不容易纔走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心血都付諸東流呢?
趁著許念愣神的空檔,寧夕瑤忽然鬼使神差餓撲了過去,許念隻覺得身旁的白色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
許念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意料中的搶奪並未出現。
很顯然,寧夕瑤想要的不是她手裡的刀。
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在狹窄的車廂裡驟然響起,於此同時,濃重的血腥味以寧夕瑤為中心四下蔓延開來。
許念猝然鬆了手,匕首咣噹一聲落在她腳下。
“救命啊,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坐在前排的司機嚇的連滾帶爬出了車廂,徑直向門口站崗的警察撲了過去。
許念看見寧夕瑤嘴角綻開了一抹詭異的笑意,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落進許念眸底,她慌亂的呆坐在原地。
寧夕瑤裙子上綴滿了一朵朵嫣紅,像是黃泉路妖冶的彼岸花。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傷害寧夕瑤,她隻是想要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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