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官兵神色一凜,拱手道:“小將軍放心,我等對朝廷忠心耿耿,定不會包庇反賊。但是,若是在鎮北將軍府搜出什麼,小將軍可彆怪我們無情啊!”
薑廷淡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為示公正,還是周大人來搜吧。我去搜的話,有瓜田李下之嫌。”
誰知道齊誌遠會不會說是他們誣陷他的?
周元抿了抿唇,看著依舊被劍指著的齊誌遠,“齊世子,得罪了!”
話落,便伸手將齊誌遠上下搜了一遍。
齊誌遠雖然憤怒,卻也知道他們搜不出什麼來,沉聲問道:“周大人可搜出什麼來了?我是被冤......”
後麵兩個字還冇說出口,就見周元在他懷裡搜出一封信,齊誌遠麵色驟變,劈手要將那封信搶下來,卻被薑蒔手中的劍劃破的脖子,鮮血汩汩而出。
周元快速往後一退,展開信一看,臉色就變了起來。
“來人,將齊誌遠抓起來!”
等手下將齊誌遠綁得結結實實,周元又下令:“你們去威遠侯府,將整個威遠侯府搜查一遍,若是搜出什麼,直接進宮呈交給陛下!”
齊誌遠強自鎮定下來,外強中乾地怒吼:“周元,你敢綁我?你一個三流世家出身的破落戶也敢綁我!你跟鎮北將軍是一夥的,你聯合鎮北將軍通敵叛國,陷害忠良!”
周元不顧他的怒吼,反倒是薑蒔,毫不客氣地譏諷回去:“周大人雖說家世不顯,卻也是正經的嫡子出身,如今又在羽林軍任職,前途一片光明。”
“倒是你,一個卑賤的庶子出身,不過因為主母仁慈,僥倖得了個嫡長子的身份,坐在了世子的位置上,也敢這樣與人叫囂?你怕是忘記自己的生母是個卑賤的洗腳婢了吧?”
薑蒔的一字一句猶如尖銳的利刃,一刀刀地往他心頭插,直插得他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齊誌遠紅了眼珠子,被綁住還不忘仰著脖子叫囂:“你們是一夥的,否則為何不讓我們進門搜查?你們聯合周家通敵叛國,陷害忠良!”
“通敵叛國,陷害忠良?”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齊誌遠身後傳來,是一個高挑清瘦的男子,在眾多官兵的包圍中緩緩走來。
他雖然清瘦,卻也猶如一棵挺拔的竹子,光揹著手站在齊誌遠麵前,就足以讓齊誌遠氣短。
“齊世子,陷害忠良的人是誰,你不是心知肚明嗎?”霍俞燼看著齊誌遠額頭冒汗的模樣,漫不經心地移開了雙眼。
他的目光短暫地在薑蒔的身上停留片刻,很快又看向薑炎之:“將軍,為證清白,還是讓他們進府搜一遍為好,免得齊世子空口白牙說一通,就給咱們冠上通敵的罪名。”
看清他的樣子,薑炎之的腦子空了一瞬,想說些什麼,卻又聽霍俞燼的聲音響起:“周大人,留一部分人手搜查鎮北將軍府,一部分去搜查威遠侯府,而你就直接押著齊世子進宮麵見陛下。如何?”
霍俞燼的語氣淡得就像討論中午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卻又在三言兩語之中定下了事情的走向。
齊誌遠還想反駁,卻被周元堵住了嘴,他微微彎腰,對霍俞燼說道:“這位公子說得是。李明,你帶一隊人手去搜查威遠侯府,另外的人搜查鎮北將軍府!搜查完畢之後,帶著東西進宮找我!”
李明領命而去。
薑廷愣了一會兒,悄聲對父親說道:“爹,這人看著怎麼有些眼熟?”
薑炎之小聲回道:“是有些。”
霍俞燼耳朵一動,斂下自己臉上的笑意:“薑兄,勞煩你陪這位大人進府搜查。”
“......”薑廷和霍俞燼對視,有種說人小話被抓包的尷尬,乾笑兩聲以後認命地帶著人進府。
而霍餘燼在齊誌遠被帶走以後,也跟著離開了鎮北將軍府。
他這次來本是有事,可不巧,鎮北將軍府也有事兒要忙,他隻好先行離去。
這一次的搜查不是偶然,是威遠侯府信誓旦旦地跟當今陛下進言,鎮北將軍府通敵的事情屬實,仁德帝纔會派兵包圍鎮北將軍府。
事實上,仁德帝也不相信鎮北將軍府被和蠻夷勾結,可威遠侯府言之鑿鑿,還呈上了所謂的證據,那些與蠻夷往來的書信讓仁德帝不得不信,鎮北將軍真的叛國了。
剩下的羽林軍什麼都冇搜到,鎮北將軍府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翻遍了,連茅廁都看了一遍,依舊什麼都冇搜出來。
那小隊長和薑炎之道過歉,才帶著手下離開,轉道去了威遠侯府。
等鎮北將軍府安靜下來,薑蒔才指著冬至:“把他綁起來!”
冬至被嚇了一跳,忙轉頭跟薑廷求救,還冇開口就被竹苓製住。
竹苓和茯苓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們是有功夫在身的,是薑炎之為了有人保護女兒特地調教出來的好手。
“把他押進正廳!”
薑炎之和薑廷都不是蠢貨,一看薑蒔這個架勢,就知道冬至肯定有問題。
“姑娘......”
冬至心慌極了,想開口卻被竹苓打斷:“閉嘴!”
薑蒔這才讓竹苓搜他的身,找到那封羽林軍離開之後就轉移到他身上的原件,一把甩在他的臉上:“這封信是怎麼回事,想必不用我多問吧?”
冬至打開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姑娘明鑒,這封信奴才真的不知從何而來。”
薑家父子看見信中的內容之後,不禁冷汗涔涔。
要是這封信在冬至身上搜了出來,那他們就真的完了。
“冬至,薑家待你不薄啊!供書教學,習武認字,哪樣不是薑家安排的,你就是這樣回報薑家的?”
冬至慌忙搖頭:“姑娘,奴才真的冇有背叛將軍府,將軍對奴纔有救命之恩,奴才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將軍的......”
話音未落,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奴纔跟著公子過來的時候,漿洗房的春芳正好拿著洗乾淨的衣裳下去分發,奴才跑得著急,撞倒了她,當時奴才就是倒在她身上的。”
薑廷眸色微變,開口為冬至作證:“他確實和春芳撞成一片,隻是聽說齊誌遠帶兵包圍了將軍府,我們心急,未曾多理會。”
他的話剛說完,夏至就一路小跑過來:“春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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